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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璟在樊城有探子,早在昨晚曹军开始撤军之时,樊城的探子便发来了鸽信,曹军因粮道被袭而被迫撤军。
刘璟立刻想到这是一个机遇,他即派甘宁率六千精锐江夏军,准备伺机夺取樊城。
但在今天清晨他得到廖化的情报,虽然偷袭叶县成功,但袭击粮道却险些中计,刘璟这才忽然意识到,曹军因粮道被袭而撤军并不靠谱,这或许是曹军设下的陷阱。
他立刻命人通知甘宁放弃行动,但当刘璟得知蔡瑁开始率军渡江时,他便推断出了曹军可能采取的行动,立刻渡江来和甘宁汇合。
刘璟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向曹军杀去,他挥动长戟,如蛟龙入海,眼前瞬间出现一片血雨,副将吕翔见刘璟来势凶猛,马快戟重,颇有吕布之威,令他心中有些胆怯,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迎战。
“来将通名!”
嘴上这样喊,吕翔却一枪向刘璟腹部刺去,刘璟不慌不忙,长戟挑开长枪,冷笑道:“汝不知江夏刘延庆吗?”
刘延庆正是刘璟之字,此时已传遍天下,吕翔听说对方就是刘璟,顿时一阵惊慌,此时两马交错,相距极近,刘璟左手执戟,右手拔出佩刀,反手一刀劈去。
吕翔躲闪不及,被一刀劈在后脑上,战刀锋利无比,顿时将吕翔脑袋劈飞一半,战马奔出几步,尸体咕咚落马,数百名吕翔部下眼睛都红了,一起向刘璟围杀而来。
刘璟杀机顿生,大喝一声,杀进人群中,长戟飞舞劈杀,敌军士兵人头被劈飞,胸膛被刺穿,战马被砸死,挡他者死,逆他者亡,战马不停蹄,径直杀开了一条血路。
他身后三千江夏士兵分兵两路,一路跟随刘璟冲杀进敌群,另一路则从北面包抄向前,就仿佛一把锋利的剪刀,将官道上的曹军一截为二,前后夹击,使曹军腹背受敌,死伤惨重,陷于一片混乱。
这时于禁也发现了前方的混乱,他心中大急,首尾同时遭袭是兵家大忌,极容易引起军队士气崩溃,荆州军惶惶如丧家之犬,几时又变得如此高明?
“跟我杀回去!”
他大喊一声,调转马头又向前军杀去,前军被袭击的后果要比后军被袭击严重得多。
只奔回数百步,便有败退的士兵奔来大喊:“于将军,不是荆州军,是江夏军!”
于禁大吃一惊,竟然是江夏军,难怪如此犀利,原来早有埋伏,可是江夏军又怎么会知道……
他心中乱成一团,是继续反击,还是想办法撤退,可是江夏军会放过他们吗?对方又有多少军队,各种念头在他脑海里涌出,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迎面杀来一名银盔铁甲的白马大将,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正是刘璟,他一挥方天画戟,指着于禁大喊:“于禁受死!”
这声音让于禁觉得十分耳熟,他疑惑地望向刘璟,五年来刘璟变化颇大,脸庞变得削瘦,目光更加成熟深沉,脸上也有了细密浓黑的胡茬,于禁竟一时没有认出他。
“你是何人?”
刘璟纵声大笑,“于文则,新野一别,你真不认识故人了吗?”
一声‘于文则’,使于禁顿时想起了六年前的穰山旧事诸天祭。
“你是刘璟!”
于禁顿时认出了他,不由惊怒交加,拨马向后退了几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刘璟,眼睛里流露出极为复杂的神情,不知是吃惊还是仇恨,还是愤怒,抑或是一种无尽的屈辱,刘璟带给他的,是他一生都难以磨灭的屈辱和仇恨。
于禁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平静下来,他认出刘璟手上的方天画戟似乎就是吕布的温侯戟,于禁并不愚蠢,他知道吕布温侯戟的份量,他更知道刘璟进步之神速。
从穰山的不会武艺到新野和他交战数合,只用了半年时间,那现在五六年过去了,刘璟的武艺又会变成什么样?于禁简直不敢想,就凭刘璟手中那杆温侯戟,于禁也不敢多想。
但于禁也不敢拨马逃跑,他只能一战,于禁一挥大刀,拍马向刘璟杀去,一声大喝,一道寒光直劈刘璟脖颈。
在五年前,于禁的一刀还会让刘璟紧张,但此时,这看似惨烈的一刀在刘璟眼中也变成稀松平常,他冷笑一声,双臂贯力,迎着刀势挥戟劈去。
只听‘当!’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的声音使两边士兵都捂住耳朵,两匹战马哒哒后退几步,刘璟神定气闲,若无其事,但于禁两膀被震得酸麻无比,右手虎口被震开,只有一只手握住刀杆。
于禁心中震骇异常,他身经百战,这一个回合他便知道刘璟的武艺已远远超过了自己,自己恐怕连十个回合都支持不住,他心中有了逃跑之意。
但不容他掉马逃走,刘璟嘴角带着一丝冷酷的笑容,长戟带起一丝风声,已平刺到他胸前,速度不快也不慢。
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招,竟使于禁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他只得举刀向外架去,不料长戟却如山一般沉重,使他异常吃力,举架缓慢,就在这时,戟尖突然加速,已刺到于禁咽喉前。
于禁吓得魂飞魄散,但已躲无可躲,他只得闭目等死,刘璟手腕微微一偏,戟尖贴着他脖子刺过,但月牙刃却勾住了他的甲胄。
于禁只觉得脖子上冰凉而刺痛,不等他反应过来,一阵天晕地转,他被掀翻摔下马去,刘璟喝令左右,“将他绑起来!”
左右亲兵一拥而上,将于禁按倒在地,牢牢捆缚起来,于禁脸被按在地上,他激愤大喊:“刘璟小儿,有种你就杀了我吧!”
刘璟呵呵一笑,“我怎么能杀你呢!于将军可是我的故人,杀了你,人生岂不是变得很无趣?”
刘璟回头又给几名亲兵使了个眼色,笑眯眯道:“用小船将他送去对岸,不可虐待于将军。”
几名亲兵明白刘璟的意思,答应一声,将于禁嘴堵住,搭上马背带走了。
主将于禁被俘,副将吕翔被杀,曹军没有了指挥,士气终于崩溃了,无数士兵跪地投降,哀求饶命,混乱中,不少士兵跑错了方向,奔向汉水,却发现走投无路,最后只得投降。
但还是有数千曹军士兵逃进了森林,只有这里才有希望逃脱江夏军的围剿。
半个时辰后,战事渐渐平息,一万曹军死伤两千余人,近五千人被俘,其余士兵则逃进了森林,成为这场伏击战的幸远逃脱者。
刘璟随即令道:“去樊城!”
刘璟又回头向码头方向望去,他很想看一看蔡瑁此时会是一副什么嘴脸,他可以想象此时蔡瑁的狼狈。
……
第256章 拙劣的反间计
邓县码头就是隆中码头的对岸,由于这一带比较偏荒,离邓县还有近十里的路程,也不是什么名胜之地,所以人们又习惯称这里为隆中北码头,以便和对岸的隆中码头呼应。
此时,邓县码头上已是人山人海,一队队士兵正列队上船,蔡瑁率领的七千余军队在这里渡江到对岸,汉水中已停泊了近两百艘江夏战船,正源源不断地将荆州士兵运送到南岸。
虽然刘璟和蔡瑁关系恶劣,但刘璟并不想将这种仇恨施加到荆州士兵身上。
码头上,蔡瑁站在一座小丘上,目光复杂地望着一艘艘大船离开码头,如果他可以选择,他绝不会去求刘璟,但现在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低下头。
“军师!”
一名士兵指着东面大喊:“江夏军来了!”
只见一支百人的骑兵正从东面疾速而至,一直奔至蔡瑁面前,为首一名军侯拱手道:“启禀蔡军师,刘太守请军师去樊城!”
提到樊城,蔡瑁心中便一阵羞恶,但他又无可奈何,半晌,只得叹了口气道:“请转告你家太守,就说我很感激他的援手,但身为军师,有很多公务急须处理,我就不去樊城了。”
“明白了,卑职这就去禀报太守。”
军侯调转马头,又带领士兵疾速向东而去,蔡瑁想到今天自己的狼狈,他脸上终于有点挂不住,低低骂了一声,‘假情假意!’
他转身向大船走去,他再也不想在江北呆下去了,这里让他丢尽了脸,此时他只想返回襄阳。
……
于禁被押上了一条小船,两名士兵押解着他向对岸驶去,或许是因为刘璟吩咐不准虐待的缘故,于禁肩上和腿上的绳索都被解开了,只有双手被反绑。
小船在江中不紧不慢地行驶着,于禁坐在小船的一个角落里,眯眼注视着两名士兵,心中在暗暗思虑逃脱之策,虽然他现在可以翻身跳江,但他水性不行,双手又被反绑,这样下水必死无疑。
不过他还是发现了机会,他身后是一只箱子,箱子边缘包有铁皮,铁皮锋利,可以磨断绳索,他的身体随着小船晃动,手腕却在铁皮上一点点磋磨。
“二哥,这次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