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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璟笑了笑,“如果张太守愿来,当然可以,不过应该是先替我诊脉,九娘,不要再为这件事烦恼了,顺其自然。”
陶湛心中暗暗叹息一声,这种事关系到女人一生的幸福,她怎么能不烦恼,不过心里虽烦恼,她也不想表现出来。
陶湛又勉强一笑问道:“这次夫君回家,暂时没有再出去的打算吧?”
“暂时应该没有!”
刘璟话音刚落,一名士兵从远处奔来,急声禀报道:“启禀太守,陶家商船出事了!”
陶湛惊得‘啊!’的一声,紧紧握住了刘璟的手,刘璟拍拍她的手,安慰她一句,随即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好像是有商船被荆州水军击沉,具体情况小人不明,魏将军请太守去军衙。”
“我马上就来!”
刘璟心中既十分恼火,同时也有几分不解,三年来,他们和荆州水军一直相安无事,今天水军居然对陶家动手了,这是什么缘故?
他又对陶湛道:“我要去一趟。”
“夫君快去吧!估计我父亲也在那里。”
刘璟下了马车,翻身上马,催马向军衙疾奔而去。
江夏军衙和郡衙已经分开,军衙位于城东,全称是江夏督都军事府,刘璟从前年开始也兼任江夏都尉,以都尉名义掌握了军权。
片刻,他来到了军衙,翻身下马,快步走进大堂,只见陶胜俨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魏延和徐庶则在一旁低声安慰他,已经派人去通知太守,太守很快就到。
“岳丈大人,发生了什么事?”刘璟快步走进了大堂。
陶胜急忙上前道:“贤婿啊!就是上次所谈种马之事,我们从河西搞到了十几匹上等种马,不料在宜城县被荆州水军拦截,抢走了种马。”
三年前从河西贩来一批战马,但羌人却使了心眼,将所有的公马阉割,尽管军队中的战马确实是需要阉割,但羌人的目的却是不想让种马外流。
接下来的三年中又陆陆续续买来数百匹战马,都是阉割后的马匹,刘璟一心想要几匹上等种马,便将此事托付了陶家。
不料种马千辛万苦才弄到,却被荆州水军拦截了,刘璟当即脸色大变,回头问魏延道:“不是有军船护卫吗?”
魏延叹息一声,上前禀报,“我们派出的十艘护卫战船也遭到荆州水军围攻重创,五艘战船被击沉,三十几名弟兄阵亡,还有不少弟兄落水,下落不明。”
刘璟捏紧了刀柄,心中杀机迸发,好一个张允,竟敢杀他的人,抢他的马,活得不耐烦了。
他回头对参军董允令道:“董参军,传令立刻点兵,备两百艘战船,五千军队!”
旁边魏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劝道:“太守,此事来得突然,对方用意不明,或许就是引我们出兵,不可鲁莽行事。”
刘璟点点头,“我知道,此事我会先礼后兵,张允若拒不认账,那只好兵戈相见了。”
这时,一直不吭声的徐庶对刘璟使了个眼色,刘璟会意,他安慰陶胜几句,命人将他送回陶府,这才跟徐庶进了内堂,又把魏延和董允一起叫来。
董允仅仅只在江夏书院呆了不到半年,便正式成为刘璟幕僚,接着又担任徐庶的助手,在去年出任督都府咨议参军,相当于刘璟的秘书,他进屋在一旁坐下,一言不发。
徐庶沉吟一下,对刘璟道:“州牧病重,在这个时候张允突然发难,太守有没有考虑过更深层次的原因?”
刘璟默默点头,他其实在路上就考虑过,这或许是蔡瑁的诱兵之计,想在刘表病逝前挑起战争,陷自己于不义。
但十五匹上等种马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他必须要夺回来,这件事他很难两全。
……
第231章 来历不明的道士
“无论如何,十五匹种马必须夺回!”
刘璟沉思片刻道:“至于其他深层次的问题也要考虑,要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这时,董允在一旁道:“太守,属下以为对方目的无非有三点,其实我们可以应对。”
刘璟回头笑道:“休昭请说下去!”
董允欠身道:“一是部署伏兵,诱引江夏军钻入他们布下的圈套,其次就是为了损害太守名誉,逼太守动手,让世人以为太守在州牧病重期间出兵争位,从而损害太守在荆州的声望,第三便是张允事先得到情报,知道是运送种马,他心起贪念,擅自拦截。”
董允的思路很清晰,刘璟点点头,“继续说下去。”
“第一个部署伏兵,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因为没什么意义,但还是要提防,可以多派斥候,我不多说;第三个是张允擅自拦截,我觉得倒有可能,前提是有人向他通风报信……”
董允话没有说完,便被魏延打断了,“这第三条可能性也不大,我问过陶家主,这次运送种马非常机密,都是心腹伙计,而且他们是到最后一刻才知晓,不可能事先报信,另外,逃回来的士兵也说,这次伏击张允已有准备,应该说伏击是有蓄谋,但截走种马却是巧合。”
董允笑了笑,“那这样说起来,第二条的可能性最大了,不过也无妨,我们可以事先派人去荆州各地,把这件事真相到处宣扬,就说张允水军拦截江夏军粮,这样我们就是被迫出兵,相信稍有头脑的人都会明白真相。”
这时,徐庶也接口笑道:“董参军的方案不错,可以事先宣扬,把理占到上风,不过我再加上一条,太守可以先发牒文质问州衙,为什么张允要拦截并击沉荆州军船,一定要把理占住,然后再收拾张允。”
说到这里,徐庶又意味深长道:“如果我们宣传得成功,让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出兵只是为了报复,那么我们为何不趁机兵发宜城,击溃荆州水军呢?”
徐庶的最后一句话说到了刘璟的心坎上,他正愁没有借口出兵,张允却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刘璟点了点头笑道:“各位说得有理,这次就照大家的方案来办,我就再忍耐几天!”
……
刘璟终于接受了众人的方案,暂时放下连夜出兵的念头,他写了一份紧急文牒,命人送去襄阳给蒯越,又让徐庶安排百余名得力军士去襄阳宣扬此事。
一直忙到天黑尽,他才办妥了此事,此时他已经有点筋疲力尽,便在数十名亲兵的护卫下,离开军衙回府了。
大概在一个月前,刘璟得到消息,刘表病情加重,拖不了几个月了,应该说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一直以为刘表只剩下两年的性命,没想到他还是拖了三年。
刘表病重,也就意味着荆州权力争夺的关键时刻即将到来,他也为此也准备了三年,现在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在曹操未南下之前统一荆州,集荆州之力联手江东抗曹。
刘璟战马在铺着石板的大街上哒哒地行走,武昌和襄阳不同,武昌的商业相当发达,他所走的这条街便是武昌县的主要商业区,酒馆、店铺、青楼、旅舍随处可见,尽管到了夜间,依旧人来人往,颇为热闹。
这时,刘璟忽然听见不远处有声音传来,“可笑荆州人皆鼠目寸光,只图一州一郡弹丸之地,却不知天下之宽广,可笑!可笑之极!”
刘璟一怔,勒住了战马,他抬头看了看,在他旁边是一座叫做醉风楼的酒馆,刚才的声音就是从二楼临窗处传来。
他忽然看见有一个道士,一边喝酒一边自言自语道:“不怀天下,何以谋一域?”
刘璟心中疑惑,他感觉此道士就是针对自己而发,立刻命左右,“把这个道士给我抓来!”
士兵们冲进了酒馆,片刻,将这名道士抓了下来,刘璟看这名道士也就四十岁出头,留一尺长须,相貌堂堂,目光清亮,从外表看,是一个正直之人。
刘璟冷笑一声道:“你是哪里来的道士,敢在这里装神弄鬼!”
这名道士不慌不忙说:“我只是一个游方道士,从北方而来,路过武昌,只因感怀时事,刘太守为何抓我?”
“哼!游历北方的道士,黄巾之乱后,还有几个道士敢在北方游历?还有你既然是路过武昌,为何会认识我?”
“我是山阳郡人,多年前在山阳郡曾见过公子,在更知道刘太守的威名?再说现离黄巾之乱已有二十年,刘太守年纪轻轻,为何还有这种古董想法?”
刘璟心中暗笑,简直是一派胡言,但他见此人从容不迫,嘴角还带着微笑,心中暗忖道:‘此人言语非同寻常,倒不是一般人。’
刘璟见四周不少人围了上来,便对手下士兵令道:“把此人带回府去!”
刘璟马鞭轻轻一抽,战马哒哒起步,向自己府邸小步奔去。
……
刘璟和荆州所有的高官一样,有外书房和内书房两间书房,外书房位于中堂,他很少去,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