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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原来的军营已经有新军驻扎,而且他刚听说旅舍紧张,莫说五百人,连五十人都很难安排,难道要他士兵们住船上?
这时,他见陶湛脸上笑意盈盈,心中忽然一动,笑问道:“你有办法吗?”
陶湛俏丽的脸上涌起一丝调皮的笑容,“你说呢?”
刘璟伸出食指在她鼻尖点了一下,笑道:“我知道陶氏商行占地不小,可是能容下五百士兵吗?”
“最多时曾住过八百伙计。”
刘璟一颗心顿时放下了,陶氏商行紧靠城门,若有事情,可以火速赶到码头。
他一招手,把军侯李青叫上来,吩咐他道:“船只靠停樊城,弟兄们暂住陶氏商行,严束军纪,不可惹事。”
“卑下遵令!”
刘璟又嘱咐他几句,李青这才匆匆去了。
刘璟又回头对陶湛笑道:“你现在跟我去襄阳,还是……”
“我还没有答应你住陶家商行,你就擅自决定了,现在又要决定我去哪里?算了,不想理你。”
陶湛白了他一眼,转身袅娜而去,可走了几步,又回头笑盈盈地望着刘璟,一双美眸中秋波流转,说不尽的娇柔妩媚。
刘璟心中一热,他恨不得现在就跟她一同回去,但他克制住了内心情感,笑着向她挥挥手,陶湛这才转身回了船舱。
这时,码头上的人群已经完全散去,刘璟望着五艘大船驶向对岸,一直目视大船抵靠对岸,他才带着二十名军士,骑马向襄阳城而去。
……
经过瓮城时,刘璟忽然听见了一阵阵凄声惨叫,他不由一怔,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在不远处的城墙角,二十几名士兵被按倒在地,行刑兵高举五色杀威棒重打地上的士兵。
“司马,好像是在码头上欢迎我们的士兵!”一名随从认出了被责打的二十几名士兵。
刘璟心中立刻不舒服起来,欢迎自己的士兵居然被责打,这不是扫他刘璟面子吗?
他催马奔了上去,“给我统统住手!”他厉声大喝一声。
行刑兵停下了大棒,监刑屯长认识刘璟,连忙上前行礼,“参见刘司马!”
刘璟马鞭一指士兵,“他们犯了何罪,如此重责?”
“回禀司马,他们脱岗。”
当值脱岗,按照军规当重打百棍,这倒是不好说,刘璟一时找不到理由,这时,被责打的士兵纷纷喊道:“璟公子,我们没有脱岗,不是我们当值!”
刘璟脸一沉,怒视屯长,“既然不是当值,就谈不上脱岗,这又何罪之有?”
屯长满脸尴尬,喃喃道:“卑下只是执行军侯的命令,具体也不清楚。”
“你们军侯是何人?让他来见我。”刘璟在柴桑当主将一年多,又指挥万人大战,言语之间自然有了一种威严。
这时,他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我就是北城军侯!”
声音颇为耳熟,刘璟一转身,只见蔡中正用鹰一般的眼睛盯着自己,语气由冰冷变成了嘲讽,“莫非刘司马也想替我训练士兵?”
刘璟注视着他,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翻身上马,摘下长戟,纵马向蔡中疾奔,忽然他大喝一声,挥戟向蔡中前胸刺去。
四周一片惊呼,蔡中也大吃一惊,他先是有些茫然,可忽然发现刘璟来势凶猛,竟是要置他于死地时,他才反应过来,惊得大叫一声,翻身倒地,躲过刘璟前胸一击。
不料刘璟并不是要刺杀他,他勒住缰绳,战马前蹄高高跃起,一声长嘶,停在蔡中眼前,蔡中刚要翻身滚开,冰冷的戟尖已顶住了他的后颈,令他感到无比刺痛。
“动一下,你就死定了!”
……
第203章 一记响亮的耳光
北城门一共有三百余名士兵,除了当值守城的五十余名士兵外,其余士兵都在瓮城内休息,几乎每一个人都看到了突发的一幕。
每个人都惊讶万分,纷纷站起身奔了过来,很快便围成一个大圈子,此时刘璟的戟尖已经从蔡中的脖子上移开,一挥手,手下士兵将蔡中按倒在地,反绑起来。
“刘璟,这里是襄阳,不是你的柴桑,放开老子!”
“狗杂种,有种一刀杀了我!”
蔡中破口大骂,早把蔡瑁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他双臂被绑得咯咯作响,骨头都快断了,令蔡中疼痛难忍。
“你们这帮白痴,还不快点来救我!”蔡中转过头,对他的手下厉声大喊。
但他出任北城军侯还不到半个月,这些士兵都不是他的心腹,就是有一两个心腹,也惧于刘璟之威,不敢救他。
蔡中的凶暴狠毒早已使他丧失了军心,更何况他们面对的不是江东军或者曹军,而是州牧之侄,刚刚在江夏大败江东军的刘璟,令士兵们万分敬仰的英雄。
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助蔡中,甚至还有不少士兵还背过身去,这时,往来于城门的过路人也纷纷围上来,跑来瓮城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各位士兵听着!”
刘璟提高了声音,他严厉的声音在瓮城的回荡,“众所周知,正是这个蔡中在夏口擅离职守,使荆州援军惨败,数百艘战船被烧毁,六千人余死伤,四千人被俘,这样大罪在军中当斩,可是他却只降职两级,就因为他是蔡瑁之弟,这让我们阵亡的弟兄何以安息,让千千万万活着的将士何以服气!”
刘璟慷慨激昂,在场的士兵都静静地听着,每个人都被感染了,他们眼睛闪烁着仇恨和不满。
刘璟深深吸一口气,又高声道:“按照军规,我无权杀他,但作为军人,我却有权为阵亡的弟兄们伸张正义!”
他回头高喝:“给我打断他的两条腿!”
蔡中哀求起来,“璟公子,放过我……”
不等他说完,五色大棒如雨点般打下,只听见蔡中凄厉的哀嚎声。
刘璟冷酷地注视着蔡中,嘴角慢慢露出一丝冷笑,他相信蔡瑁会懂他的用意。
……
蔡瑁快步走进了内宅,来到叔父休养之地,走进院子,只见蔡训正盘腿坐在一只石磨上,慢慢悠悠地剥着一堆干豆子。
蔡瑁不得不佩服这个二叔,越来越会修心养性了,他连忙走上前,躬身道:“二叔还有心思剥豆吗?”
蔡训也没有抬头,慢慢悠悠问道:“天要塌了,还是地要陷了?”
蔡瑁苦笑一声,“侄儿只是说,荆州将有大事发生。”
“既然天没有塌,地没有陷,那担心什么?”
蔡训笑眯眯道:“这些豆子是我种的,秋收冬藏,我已经剥了几天,储存了上百斤,今年冬天我就不用担心挨饿了。”
蔡瑁知道叔父的脾气,他不再多言,垂手而立,又过了片刻,蔡训才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问道:“是刘璟来了吗?”
这句话顿时让蔡瑁振奋起来,二叔的思路竟然如此敏锐,不仅猜到了他的来意,更重要是,二叔一定有了应对之策,这让心中烦乱的蔡瑁看到了希望。
“正是!”蔡瑁连忙道:“他刚刚抵达襄阳码头,估计带来五百军队,受到了襄阳民众的热烈欢迎。”
“他是来给伯父贺寿,很正常,受欢迎也是情理之中,要是你大败江东军,一样可以享受万民敬仰的荣耀,有什么好奇怪?”蔡训依然轻描淡写道。
“二叔,刘表的祝寿不过是个借口,真正目的是想诱引刘璟来襄阳,彻底解决江夏问题。”
“这我能理解,不过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蔡训的语气变得冷淡起来。
蔡瑁不由一呆,他忽然感觉,二叔似乎并不赞成蔡家参与刘璟之事,他心中有点为难,自己已经参与了,怎么还能退得出来。
蔡瑁只得硬着头皮道:“二叔有所不知,这件事是刘表免除我罪责的一个条件,他希望我在江夏之事上能助他一臂之力。”
“哼!”
蔡训冷哼一声,“免除你责任的条件是蔡家在上供钱粮上让步吧!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这是他刘家的家务事,你为何要卷进去?”
蔡瑁紧咬一下嘴唇,反驳道:“这不是家务事,刘璟割据江夏,就会成为第二个黄祖,事关整个荆州的利益,我作为军师,岂能袖手旁观!”
蔡训连声冷笑,“好一个义正言辞的蔡军师,说得我惭愧了,既然如此,你来找我做什么,去做你的军师吧!”
蔡瑁跪了下来,“侄儿无礼,侄儿向二叔赔罪!”
蔡训见他态度诚恳,也收起了嘲讽之心,点点头道:“先起来!”
蔡瑁站起身,毕恭毕敬站在一旁,蔡训这才叹口气道:“其实我也并非要为难你,也不是反对你参与此事,毕竟很多事刘表不便出面,只能借助于你,虽然这说明刘表重视你,但任何事情都有不利的一面,我就害怕你看不到。”
蔡瑁默默点头,好一会儿说:“如果事情失败了,刘景升确实是会迁怒于我。”
蔡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