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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一下,鲁肃又道:“这次他来江夏,看得出是刘表想从黄祖手中夺回江夏控制权,但他却利用我们江东军攻打柴桑的机会,一举夺取柴桑,掌握了江夏门户,他的魄力和谋略都在这场战争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吴侯,此人非同小可。”
孙权点了点头,“他虽是刘景升之侄,却是刘家的异类!”
孙权从桌上取过那封信,上面有他密密麻麻的批注,他感叹道:“孙刘联合,共抗曹操,刘景升之侄居然有这种胸襟,这才是做大事之人,我也深深感觉,此人不可小窥。”
鲁肃迟疑片刻,“难道吴侯也考虑孙刘联合?”
“怎么可能!”
孙权摇摇头笑道:“我只是赞赏他有这种胸襟,并不代表我和他的想法一致,曹操现在忙于河北,无暇南顾,我就要趁这个机会吞并荆州,进军巴蜀,一统南方,这才是和曹军抗衡之道,孙刘联合,就算我有心,刘表也未必答应。”
“可如果刘璟成为荆州之主,那时他提出孙刘联合,吴侯会考虑吗?”鲁肃又小心翼翼问道。
其实鲁肃之所以把刘璟的信给了孙权,在某种程度,他赞成孙刘和解、联合抗曹。
只是孙刘两家世仇太深,他鲁肃又人微言轻,从不敢提及此事,这次他把刘璟的信交给孙权,也是希望孙权能有所考虑。
孙权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他之所以重视刘璟,并不是赞同他的想法,而是他感觉此人的魄力和谋略都远胜的刘琦、刘琮。
将来有一天,他很可能会成为荆州之主,如果是那样,江东和荆州的对峙局面可能就会改变了。
良久,孙权凝视着屋顶轻轻叹息一声,“我希望他能成为我的对手,但又不希望他入主荆州,子敬,两难啊!”
……
第160章 放长线钓鱼
夏口也就是后世的武汉,在黄祖主政江夏时,夏口还没有筑城,却也是人口密集之处,由于夏口是长江和汉水的交汇点,使夏口的战略地位极为重要。
黄祖也在几个月前,渐渐将江夏的军事重心转移到了夏口,有驻兵近一万人,上千艘战船。
在夏口的西码头上,密集地停泊着数百艘商船,每艘商船上都挂着陶家的双鲤旗,载着布匹等货物,这便是被黄射扣押的四百余艘陶家商船,一百余名随船伙计和管事也被抓进牢狱。
这就是现实,尽管陶家富可敌国,但没有权势作为后盾,它们就是一头待宰的肥羊,随时会被权力者宰杀。
“父亲,就是这四百二十艘拖船,收获丰盛!”黄射指着密密麻麻的船只笑着对父亲黄祖道。
黄祖负手眯眼望着数百艘拖船,吃水线都很深,表示它们装载着沉重的货物,“这些船只除了装载粗麻布外,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两百匹绸缎,很少,孩儿已经卸货了。”
黄祖脸上露出了不满意地神情,才两百匹丝绸,太少了,而且他要这些粗麻布做什么,虽然沉重,却不值钱,他要的是粮食,要的是钱。
黄祖喉头里粗鲁地嘟囔一句,回头对黄射道:“派人去告诉陶家,我可以把船只货物还给他们,人也可以释放,但他们必须用五万石粮食来换,我知道他们在江东有仓库,有的是粮食。”
“可是陶湛怎么,还有兄弟,没有交代吗?”
“混帐!”
黄祖怒骂一声,“刘璟在柴桑,他们可能把陶湛给你吗?还有,你兄弟应该和陶家无关,谅他们没这个胆!”
关于黄勇的下落,黄祖已有些绝望了,他前天派人去江东,要求赎回儿子,假如黄勇不在江东,那么就是刘璟说了假话。
黄祖心中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次子已死在刘璟手中,否则刘表怎么会不提此事,那只有一个解释,他已经看到了儿子的人头。
黄祖脸色阴沉如水,半晌,又冷冷道:“和陶家换粮食并不代表饶了他们,陶家再有船只出现,给我继续扣押!”
这时,远处一名士兵奔来,上前单膝跪下禀报,“启禀太守,阳新县有紧急情报传来。”
士兵将一份情报呈给黄祖,黄祖展开看了一遍,忍不住笑了起来,“刘璟用蠢货去剿匪,结果被打得屁滚尿流,那个廖化三战皆败,七百守军只剩下两百人,阳新县快保不住了。”
黄射沉思片刻,又问父亲:“那么阳新县向刘璟求援了吗?”
“怎么没求,连发三次求援书,若阳新县丢了,他刘璟怎么向刘表交代?”
黄祖心情特别好,他就恨不得这些土匪索性连柴桑也一并攻下,黄射却比较阴沉,他又想了想,吞吞吐吐道:“父亲,我感觉这里面有机会。”
黄祖顿时醒悟,他重重一拍额头,“他娘的,我怎么没有想到!”
他随即命令左右道:“速去把周郡丞找来见我。”
……
周家又安静了一段时间,其间刘璟特地来拜访过周家,表示愿意和周家和解,也准备安排周家子弟进入柴桑官场,但家主周谷只表示,周家无意涉足官场,对刘璟的拜访表示感谢,姿态做得很足,但彼此的关系却没有实质性的改善。
然后双方都平静下来,刘璟再没有找过周家,而周家也异常低调,禁止子弟从事一切公共活动,整个周家就仿佛在柴桑城消失一般。
但这只是在柴桑城的平静,事实上,周谷一直和兄弟周并保持着暗中往来,将柴桑城发生的情况及时送去武昌,周谷清楚,周家的利益在武昌,在黄祖身上,他和刘璟只能是敌人。
房间里,周鑫叹了口气说:“家主,那个陶群现在变成废物一般,整日里酗酒,我已找不到他,而且他也不肯再反对陶胜,令人失望。”
“这件事可以理解,陶胜勾结刘璟把他儿子打成重伤,他岂能再有勇气,我倒是关心他有没有把我们供出去。”周谷负手站在窗前冷冷道。
“大哥请放心,我已确认过,他说信已烧掉,就当什么事没有发生,我相信他虽然不敢得罪刘璟,但同样也不敢得罪黄祖,从现在的情形看,刘璟对周家没有任何监视,说明他还没有产生疑心。”
周谷点了点头,这也是他稍稍安心之处,上次刘璟来拜访后,他以为刘璟会派人监视周家,但他们仔细观察几天,周家外面并没有任何可疑人物。
如果刘璟怀疑周家,就算不对周家动手,监视也一定会有,这说明刘璟忙于掌控柴桑,还顾不上黄祖的威胁。
或许他认为双方已经达成妥协,不会再发生夺城之战,周谷冷笑一声,只能说这个刘璟太不了解黄祖,黄祖是什么人,在切身利益面前,他会被一个所谓的妥协缚住手脚吗?
“今天上午,我接到二弟的快信,让我密切关注刘璟军队的动向,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
……
杀!
校场上喊杀声震天,一片热气腾腾,两千余士兵在酷暑之下训练,一个个大汗淋漓,挥舞长矛,形成一片气势壮观的矛阵。
一旁,魏延一样满头大汗,但他态度却异常严厉,手执长鞭,直着喉咙大吼,“气势呢?把气势给老子拿出来!”
“他娘的,你的枪法不对,老子白教你了,一旁去,练一百遍!”
魏延将一名士兵从队伍中拉出来,勒令他独自练习,“一百遍!”他大吼道:“少一遍,看老子怎么罚你!”
士兵们都已习惯了魏延的严厉吼骂,虽然他态度凶狠,却极为认真,所教的枪法也比大众枪法要高明得多,如果熟练使用,在战场上的杀伤力会明显提高。
魏延身为教头,和士兵们一起在烈日下训练,比士兵更苦更累,让士兵真正地心悦诚服。
魏延擦一把额头上的汗,他心中也有一种莫大的成就感,他多年来郁郁不得志,自恃才高,桀骜不驯,看不起那些小人上司,所以屡被上司穿小鞋,甚至连性命都差点丢了。
直至遇到了刘璟,这是魏延自认为一生的转折,他现在已被提拔为军侯,不仅如此,还把二千军队的训练权交给他,这是何等的信任,这使魏延心中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
这时远处传来一片喝彩声,魏延向远方望去,眼中露出会心的微笑,在校场另一边,刘璟纵马奔驰,不断侧身引弓射箭。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里,他已射出二十箭,六十步外的草人上插满了箭矢,“不错!”魏延低声赞叹。
他亲眼看见刘璟箭法的神速进步,每天刻苦训练,仅仅半个月内,他从一炷香射十箭,进步到射出二十箭,魏延当然知道,这是非同一般的进步。
不仅是箭法,他的力量也在稳步上升,比上次新野之战又有了很大的提高。
这时,刘璟纵马疾奔,在八十步外抽箭搭弓,拉弓如月,箭似流星,一箭射向草人,‘噗’一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