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了厨下,三人在灶中燃着了火,将神猕置傍灶壁躺卧,三人尚未进食,就在灶下取现成的菜疏烧熟,胡乱塞饱腹中。
澄慧望了南宫康侯一眼,问道:“暗伤桫椤前辈之人,是否为桫椤前辈深仇大敌,南宫大侠可知是谁吗?”
南宫康侯摇摇头道:“无疑问地是寻仇,但不知是谁?只因这人身法太快,凌虚直泻而下,老朽望尘莫及。
追出老远折返时,又见神猕与八个黑衣蒙面人舍死拼搏,老朽赶到时,神猕已受掌伤,八黑衣人长啸电飞离去。
神猕不惜性命追扑,是老朽将它们点住,细察伤势,脏腑已震离原来部位,鲜血只向口处溢涌”
底下的话亦不再说,转问沈谦道:“桫椤散人未说出何人吗?”
沈谦摇首。
南宫康侯不禁心疑,皱眉道:“莫非他有难言之隐?”
澄慧又说出矮胖老者之事。
南宫康侯眉头似皱得更浓,道:“矮胖老者形像似曾听人说起,却记不起他的来历,老朽定须追察此事。”
继又道:“谦儿,留此无益,我们前往白水寺去吧!”
谁知沈谦竟摇首道:“谦儿不去!”
南宫康侯道:“怎么?”
沈谦道:“桫椤散人虽受重伤,似不致于丧命,谦儿料其必然返转,既不辞辛苦万里迢迢来此,谦儿怎可就此轻易放弃心愿。”
南宫康侯怔了一怔,哈哈大笑道:“你说得也对,我也留此与你作一日之聚。”
说着望着澄慧微笑道:“麻烦通知令师与盛大侠,说老朽明日即返,如令师与盛大侠愿来此,则老朽自当恭候。”
澄慧迟疑了一下,眼珠微转,心中作了个决定,道:“晚辈遵命。”
随即告辞而去。
沈谦望着澄慧身形消失门外,即与南宫康侯附耳悄声道:“恩师,你出外看看澄慧是否真的离去?”
南宫康侯望了沈谦一眼,知事必有因,不便追问,便自外出。
一盏茶时分过去。
这时才见南宫康侯走回,目中充满疑惑之色,道:“果然澄慧尚未离去,一见为师即面色通红,推称须出恭。为师亦说巧合,两人在一处磨菇良久,为师目送看他下山才返转,你为何还心忌澄慧?”
沈谦忍俊不住,发出哈哈笑声,倏又忍住,遂将桫椤散人所嘱详细说出,又取出交南宫康侯信函。
南宫康侯接过信函,长叹道:“桫椤散人不愧武林杰出人才,非但一身武学卓绝罕见,而且医卜星相无一不精,堪称察机知微,但善相者不能自相,才有昨日之失。”
说时拆开信函览阅之后,不禁面色微变道:“直至如今,为师才算是真正佩服桫椤散人,但等明日,为师即要奔走江湖,如计行事。
你获桫椤前辈用毕生心血所得转赠,望你锲而不舍,终可悟澈。”
沈谦问道:“这蓝太泽和兀万是何著名妖邪?”
南宫康侯笑道:“蓝兀两人数十年在中原武林中并无传闻,实是久居漠外或苗疆之地。昔年谅为桫椤散人重惩,才销声匿迹。
如今重出寻仇,桫椤散人在函中已约略提及,不久当能分晓。”
两人聚谈了甚久。
窗外光线渐暗,不觉又是夜瞑渐合。
忽然门外如风掠进澄慧。
他神色惶急道:“家师与盛大侠经山民发现在鹰愁涧下冻僵,急忙施救不幸家师毙命,盛大侠略有知觉,只是昏迷不醒不能说话。”
南宫康侯不禁面色一变,低喝道:“澄慧,我们走!”
沈谦亦想去看看究竟。
但走出两步,猛一转念道:“不可,恩师并未要自己同去,定是为使自己少一点纠缠。”
于是止步不走,留在寺内。
一连六日,非但南宫康侯未见返转,就是澄慧也不曾履上千佛顶。
一双神猕也已伤势复元。
沈谦百无聊赖之际,以神猕作伴,神猕善解人意,倒也不嫌寂寞,但悬念南宫康侯与盛百川两人之念无时不有。
翌晨,沈谦与一双神猕依依不舍,洒泪而别。
星月扫校,旧雨楼 独家连载
第 九 章
大雪纷飞,罡风猛烈,寒透重骨。
沈谦身形如掠飞下,到达山麓,雪止晴空,风送雁远,判若两季。
日薄西山时分,沈谦进入鳞次栉比,万户炊烟乐山县城。
山城虽比不上通都大邑,车水马龙,但也市廛繁荣,行人熙攘来往。
沈谦气质清秀,翩翩年少英俊。
但极似书香子弟,王孙公子,却又背上鞘插一柄苍绿斑剥长剑,显得不伦不类,引得路人纷纷瞩目。
他却视若无睹,一心想寻找一家客栈投宿,再者腹中饥肠辘辘,目光落在街道两旁店肆招牌上。
突然见得一方长长灰黑招牌,上镌昌记老店,悬要檐下。
招牌随风摆动着,走得近了,那昌记老店四字两侧尚有仁宦行台安商客寓八字,字迹已是模糊不清。
沈谦因而走在招牌之下,仔细望了望这才放心入檐,向昌记老店门前走去。
门首正聚立着三个儇薄中年汉子。
看他们穿着打扮多半会武,佻笑嘻哈不绝,一见沈谦走来立时打断了话头,六道眼神逼视在沈谦身上。
沈谦正想跨入店门,忽然面前人影一闪,一个神情浮滑,身穿黑衣的中年汉子拦在身前。
沈谦不禁一怔,道:“不知兄台拦阻之意为何?”
那中年汉子皮笑肉不笑,两颊颠了一下道:“老弟可是峨嵋同道吗?”
沈谦不禁笑道:“在下并非峨嵋,亦非同道,兄台既无要事相问,请借让一步容下在进入。”
不待那汉子回答,伸手一拨昂然走进客店。
那汉子经他一拨,不由自主地冲出两步,差点仆倒尘埃。
当着同伴脸上似乎坍不起这个台,不禁脸红耳赤,气势凶凶的转身怒望。
只见沈谦立在柜台旁与店主说话,方要冲入店去,却被同伴一把位住。
他的同伴道:“算了吧,只怪你招子不亮,越是不起眼的人,越是难惹,谁叫你无事生非。”
那汉子冷笑道:“我见他仪表不俗,存心亲近,他竟无理出手,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我萧魁平白栽了一个跟斗,你们哥儿俩不但不与我出头理论,反胳臂往外弯,哼,岂有此理!”
猛力一挣,冲进店去,在沈谦迎面叉腰一站。
沈谦见他又来,剑眉一耸,目含怒意道:“尊驾与我素不相识,一再纠缠,究竟为了何事?”
说时,右手迅快无伦地飞出,一把扣住那汉子左臂“曲池穴”上,往左一拧一扭。
只听那汉子口中发出一声杀猪也似的嗥叫,身躯被扭得转向外面,沈谦冷笑了一声,一腿飞起,正踢在尻骨上。
又是一声嗥叫声,那人身形登时被踢得飞出店外,叭哒摔在街心的石板上,半晌不能爬起。
两同党飞奔上前,挟起就逃,不消片刻,已逃得没了踪影。
沈谦用的都是巧劲,不致打伤人命。
他走出店外一望,见已逃去,又自转入与店主说话。
昌记老店因无上房可让沈谦单独投宿,店主说可否与别人合住一室,沈谦则希望店主尽量设法让出一间上房,因其不惯与人合住。
此刻,店主为难之极,不允又恐触犯沈谦之怒,只好立刻与旅客商量,匆匆走出柜外,入内而去。
方才沈谦出手这一幕,已惊动店内外,不少人伫立远处静静注视着这少年。
沈谦发觉有两道眼神很特别。
这人傍在店房内一支木柱上,年在三十上下,微髭两颊瘦削,一对眸子炯炯有神,他静静望着沈谦,眼中神光充满亲切欣羡之色。
这人与沈谦目光相触,立时展齿微笑。
沈谦不禁向他点点头。
沈谦正要抬步迈向店内,瞧瞧店主有无设法腾让一房。
忽听那人朗朗说道:“阁下豪胆识实在过人,兄弟实在钦佩,在乐山县城敢对居镇岳门下痛惩的尚未见过。”
沈谦根本就不知居镇岳是什么人。
当下含笑道:“这等人无理取闹,如不略加戒惩,不知敛迹,然在下仍不明他的目的何在?”
那人似乎一怔,诧道:“阁下真的不知吗?”
沈谦含笑摇了摇头。
那人微笑了声道:“他妄想阁下背后那支长剑,形态苍古,谅是神兵利器,不禁垂涎欲滴,他只道无人敢轻捋居镇岳门下虎须,不想事出意外,这是始料不及的。”
沈谦十分吃惊地望了那人一眼,只缘身后这柄长剑确是武林中盛传阴手追魂厉擎宇身怀不离之白虹剑。
虽然经过盛百川改装,仍虞让人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