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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峰双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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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时目注太行四剑等人道:“诸位先行赶去,千万慎匿行藏,不宜暴露,我料明晨之前必有一番凶搏,待我赶到时再安排发动攻势。”
  太行四剑应命领着一干人,纷纷扑去。
  韩玉珊转目望着淳于灵道:“烦请淳于前辈将匡瑞生移囚别处,九宫山坚壁清野,即使是詹少羽等卷土来犯,亦是一场扑空含恨而退,还有”
  说着面现忧容,接道:“我所忧虑的是,属下是否有被詹少羽之人却去。”
  淳于灵沉吟片刻,道:“老朽猜想尚不至於,因赶援之人心急救出詹少羽等,下手迅辣,为免张扬惊动我等,不留一个活口。”
  韩玉珊面色略舒,道:“这样还好,万一有什差池,有何面目去见我爹。”
  淳于灵拱了拱手道:“老朽有事,恕不奉陪少侠。”转身疾掠而去。
  韩玉珊忽娇靥泛霞,目睇沈谦笑道:“现在可以陪你去见所说的人了。”那笑容宛如一朵盛开的百合,媚笑不失庄丽,纯洁真挚。
  沈谦看得不禁心笙微摇,定了定神道:“姑娘为何这时又相信在下,不怕在下故施狡诈么?”
  韩玉珊笑容益发展开了,白了沈谦一眼这:“以你之能要加害於我,此时此地正好下手,何必多此一举。”
  沈谦不禁暗赞此女真个胆智非常。
  只见韩玉珊望了天色一眼,缓缓道:“日色刚刚偏午,向暮时分须赶往通山,时间可够么?”
  “这人是谁?为什么与我大有渊源,卧榻之侧竟有人鼾睡,不是你说出,我犹蒙在鼓里,此人定非常人。”韩玉珊紧接着追问沈谦。
  沈谦微微一笑道:“见面就知,时间无多,我们快去吧!”
  语毕,双双联袂,疾如流星奔电而去。
  口口    口口    口口
  九宫山中,云杉奇松,凌干虬盘,幽篁蔽日,碧绿空蒙,幽丽贻目。
  韩玉珊只见沈谦似向锁云崖扑去,不禁暗生骇异。
  她心内暗忖:“锁云崖一草一木我都孰知能详,更是自己昔日所居,怎有旁人潜居在此,莫非他已知道我的来历么?”
  沈谦身法绝快,身形倏隐倏现薄云絮飘中,电射疾纵登上峭拔巍峻,嶙峋险巘的锁云崖上。
  四面一望,只见韩玉珊亦接着登上崖顶,天风狂啸,衣袂翻飞荡起,满头云发吹散扬出。
  韩玉珊抬起左臂,露出一截凝云似玉的藕臂,按住吹乱的云发,幽幽一笑道:“这就到了么?人呢?”
  沈谦正色道:“不错,这就到了,所见之人是隐居在崖下千寻幽壑之内。”
  韩玉珊闻言脸色疾变道:“你敢骗我!”手出如风,穿撞沈谦“腹结”穴,手法辛辣奇快无比。
  沈谦脚步一错,向旁滑开两尺,右手迅快若电,展开“璇玑二十四擒拿手”中之一记绝招“分云摘星”,一把扣住了韩玉珊撞来的右手腕腕要穴。
  步法之奇,出手之快,认位之准,沈谦已将“璇玑二十四擒拿手”绝学发挥得炉火纯青,已臻化境。
  韩玉珊只觉如中上一圈铁箍,行血逆向内腑攻去,浑身麻软乏力,不禁嘤咛一声,整个娇躯倒向沈谦怀中。
  沈谦一把抱住,说道:“在下逼不得已要得罪了!”
  韩玉姗娇喘出声道:“只恨我一时不明,坠入你的圈套,不过能死在你的手上,我也心甘情愿。”
  沈谦闻言不禁一阵激动,硬着心肠点了她三处穴道,使她不能动弹放在地上,自己走在崖沿,放声长啸送入壑下,音调清越响亮。
  韩玉珊虽被点住,却神智清醒,心内焦急不已,两眼注视着沈谦动作。
  只见沈谦又走回自己身前,在肩上解下一柄丝伞张开,右手紧握着,左手把自己抱起,大步又返向崖沿走去。
  韩玉珊惊得花容失色,芳心急跳,忙道:“你这是怎么啦?”
  忽感胸后被点了一指,只听沈谦道:“姑娘双手已恢复灵活自如,请紧抱着在下脖子,慎勿惊惶,在下要跃落崖底了。”
  沈谦跃身而下,韩玉珊两只似软蛇的藕臂情不自主地紧搂着沈谦项背,心头小鹿急跳,杏眸紧紧闭着,丝毫不敢动弹。
  只觉两耳风生,越坠越急,但异常平稳。
  一盏热茶时分过去,微感身形一震,落下之势已定,突感微风袭体,穴道自解,忽闻耳边生起一个极熟稔的语声:“珊儿。”
  韩玉珊惊异不止,睁开星眸,只见壑内黑黑暗暗,什么都瞧不见,急松开两手,脱除沈谦怀抱。
  沈谦迅疾由怀中取出一颗骊珠,散出青蒙蒙光华。
  韩玉珊眼前人影一现,顿露惊喜不胜之色。
  只见她飞扑向那人怀中,道:“二叔,原来你在此处,我爹说你有要事他去,少说也要一年半载,你不知侄女多么思念你老人家。”
  韩崇用手抚摸韩玉珊颈颊,冷笑道:“自然是返期无定,倘若不遇上沈少侠,施展华陀医技,你二叔只怕要埋骨绝壑,永无见面之日了。”
  韩玉珊听出韩崇语气不对,倏抬螓首,瞧出韩崇目中威芒毕露,心中一颤,幽幽笑道:“二叔,你老人家语焉不详,侄女儿一点都不懂嘛!”
  韩崇沉声道:“姗儿,瞧二叔的腿还是原来的腿么?”
  韩玉珊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已知韩崇说些什么。
  大惊之下,一瞥韩祟双腿,股臼以下果然肤色有别,接缝处显露出一圈红线,不言而知确是换续了双腿。
  她星眸中闪出迷惑之色,道:“二叔,你在锁云崖下有多久了。”
  韩崇冷着面目道:“刖足坠崖之日算起,已是二百七十六天,九月有奇。”
  韩玉珊惊愕睁大星眼,道:“那么他呢?”说时手往沈谦一指。
  “昨日。”韩祟语声森寒而沉。
  韩玉珊更是疑云不解,指着沈谦问道:“他怎么知道二叔在这绝壑之内?”
  韩崇本想说出郗鸿之事,忖思权衡之下,觉此刻说出大非相宜,存心撮合这一桩美满良缘,又行忍住。
  他淡淡一笑道:“世事本无定,因果难分明,你萍水相遇沈少侠,难道你事先会知道么 ?”
  韩玉珊面色红红地,道:“二叔,你老人家不用说,侄女儿已知是谁所为,不过我爹与二叔情若兄弟,推心置腹,未必”
  陡地,韩崇放声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怨愤,森厉激动,真说不出这是笑,抑或是哭。
  韩玉珊被韩崇这一突然举动,惊得不知所措,吓得一张脸纸白的望着沈谦。
  沈谦知韩崇抑郁太久,这绝壑之内苟延九月,境遇之痛苦,非亲身经历之人无法体会得出。
  何况,两足又被刖除,自问已无生还之日猝庆更苏,其心情喜怒愤怨可想而知,他只有用安慰的眼光示意韩玉珊。
  韩崇笑声一定,对韩玉珊说道:“不提起你爹则还罢了,我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挫骨扬灰方清心头之恨。”
  韩玉珊只听得心寒内颤,从韩崇神包悲愤与语气怨毒来看,并非短短时期可结怨得如此之深。    有道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应该他俩往昔相处如冰炭,怎么自己一丝均未察觉,不禁骇异不已。
  只听韩崇又沉声道:“你爹真是韩广耀么?你又真姓韩么?我忍积在胸於今且是十六年了。”
  这话无异是浇韩玉珊一身冷水,韩玉珊玉容煞白,寒傈震颤。
  沈谦忙道:“二叔暂息心头之念,将事细敍从头,小侄等自是感恩不浅。”
  韩崇闻言怒容渐平,长叹了一声道:“你们且择乾处席地而坐,我若不从头说起,你们到今日还不知道自己身世来历呢!
  尤其是珊儿,认贼作父,错全在於我,但一误不可再误,每一思起往事,衷心负疚难安。”
  沈谦遂将昨日留置在此的酒食取出,以供食用,腹中也真是饥饿了。
  韩玉珊似受惊的小鸟般依偎在沈谦身旁,沈谦拿起一个馒头夹着一块卤牛肉递在姑娘手中,低声道:“姑娘请用。”
  韩玉珊低鬟一笑,谢了一声,接过慢慢嚼食。
  韩祟饮了一口酒后,双眼仰凝崖顶。
  须臾,突从他目中淌出两滴晶莹泪珠,叹息一声道:“世事烟云如过眼,沧海桑田情可哀,回溯前尘宛如一梦黄梁,不过弹指间事,历历在目,依然犹新。
  当年黑煞双星崛起江湖,不过数年,就声名大震,威慑宇内,其势焰之大,席卷武林,衡情论理,自是应该放手一为。
  当然,其间需经过一番艰苦过程,成败之局各占一半,就是老朽,也要放手而为,但他们并没有如此做。”
  沈谦诧道:“他们为什么不做,这不啻自相矛盾。”
  韩崇点点头道:“大凡朋友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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