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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练得五六成火候,他希望日后在江湖上,除了以“铁蒺藜”享得盛名外,名头上还加添:“丁甲神镖铁蒺藜”。
同时间,他左手一扬,两枚铁蒺藜,急取张五下盘!
张五的一条腿子,本来就带伤,铁蒺藜觑准他的弱点下手。
可是铁蒺藜的一条胳臂,曾着了自己的链镖一记,伤得也不轻,加上他中了廖六临死前的一脚,也受了点内伤,比起张五绝讨不了便宜。
张五若要扭断“丁甲神镖”,脚下一定要把桩发力。
若他立马不动,必中暗器!
铁蒺藜这下是围魏救赵,攻其所必救!
但张五不救。
他亮出吴天镜。
铁蒺藜一见昊天镜,便知道情形不妙。
他的“丁甲神镖”喀裂裂一阵连响,寸寸断折。
他的铁蒺藜也开始倒射而至!
张五用“昊天镜”和“春秋笔”,把铁蒺藜打得狼狈不堪,可是他也没闲着。
因为英绿荷悄没声息的掩过来,手上的铁如意,已敲在镜背上!
英绿荷并没有向着“昊天镜”正面下手,因为她知道“轩辕昊天镜”能把任何在镜面中反映的事物反射回去。
她往镜背下手。
“兵!”内力透摧,镜面碎裂!
“轩辕昊天镜”毁!
张五怒吼一声,“春秋笔”追刺英绿荷背门!
英绿荷急于要一举毁去“昊天镜”,背后难免防疏,但她突一扬手,撒出一条五彩锦帕“
张五一见丝巾,知道是她的独门迷魂香,急忙把笔势一收,蓦地飞掠向棺材处!
他本与铁蒺藜和英绿荷交手,突然撤手就跑,铁、英二人不禁一呆,正待追击,倏地剑光一寒。
戚少商已向他们攻出一剑。
只是一剑。
两人都觉得这一剑是攻向自己的,两人都急忙退避、跃开。
不但他们有此感觉,连狐震碑与龙涉虚也不例外。
戚少商那一剑劈出,也像是向他们而发的。
他们也急忙招架、闪躲、还击。
他们原是跟戚少商缠战,但七、八招下来,他们已被引进二十来步,变成转到张五与英绿荷及铁蒺藜的战团来了。
张五一跑,戚少商的剑就补了上去。
铁蒺藜与英绿荷要应付戚少商的宝剑,已无及追截张五。
戚少商以一把“青龙剑”,独力缠住龙涉虚、英绿荷、狐震碑、铁蒺藜四人!
他出剑不多,但每一剑,都似攻向四人。
一剑当然不可能连攻四人。
可是谁也无法断定他攻杀向谁。
所以四人只有都先求自保。
张五却全力往棺材奔去。
刘独峰已在半空抢攻七次,都抢不进棺椁里去。
张五奔近,未待那四名药人出手,一伏身,解弓搭箭,“飕”地射出一箭!
其中一名“药人”伸手一抄,抄在箭身,但金箭依然疾飞,他的右腕却被锐力撕断,沾在箭上,直射在棺上!
这一箭之力,竟把棺木洞穿,自棺木另一面穿破出去,那药人“的手,被棺木撞得直飞了起来,棺里也发出一声厉呼!
同时间,棺材起火。
火势极盛,一发不可收拾。
这时,一张黑袍,陡地自着火的棺材里飞腾而起:
张五的“后羿射阳箭”一击得手,张弯瞄准黑袍,欲发第二箭!
刘独峰的青红双剑,立时与黑袍斗了起来,空中斗得飞砂走石,下面烧得火舌腾天,张五只见红光绿芒,夹着黑影飞展倏掠,一时抓不定准儿,搭箭凝神,迟不敢发。
那四名“药人”,仍背着焚烧的棺材,不晓得放下。
连那名断臂的“药人”,也全无动静,断腕处,只淌落乳状胶汁也似的液体,而全无血污,想是九幽老怪全力应战,已来不及向这四人发号司令了。
两人在半空交手,足下不住点到四名“药人”头上借力,四人也不规避。
光影交锗,风啸雷作,张五只见有几滴鲜血,自四名“药人”的头上滴落。
——在空中的两人,必有一人淌血。
张五这样一想,越发焦急,生怕刘独峰负伤,想予臂助,但在激烈交战中又分不清谁是谁,拉满了弯却不敢发箭。
九幽神君的几名弟子知道这是生死关头,全面冲出戚少商的剑纲,可是戚少商在这个时候也把他武功剑法的韧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如果他不是独臂而且受伤,他每发一剑,都能令眼前四名敌手有承受百剑千剑的压力。
但在狐震碑、龙涉虚、英绿荷、铁蒺藜而言,戚少商每一剑仍有万钩之力。
不过戚少商只有一条手臂。
他的内外伤都未痊愈。
三人集中攻他的断臂,铁蒺藜拉远了距离,施放暗器。
戚少商全身化作一道青龙。
怒龙。
他知道这四名敌手的目的。
他绝对不能让这四人冲过去,夹击刘独峰。
他已把坚守这一道防线,当作保卫他的性命一般重要。
他决不能让敌人越雷池一步——这样才可以使刘独峰全力对付九幽神君。
这样刘独峰才有希望解决九幽神君。
大凡对敌的时候,默契调配与齐心协力,有时候比个人的勇气和武功更重要,刘独峰、戚少商、张五,虽然以寡击众,但彼此的心意却是一般的、步调都是一致的。
狐震碑、英绿荷,铁蒺藜、龙涉虚四人心里虽急,但亦不能马上冲破这道紧密的防线。
张五这时已走得很近。
半空的激战已成了啸啸的剑风和滚滚的雷动。
那四名“药人”,依然目光呆滞,愕立不动,他们肩上还托了具焚烧的棺材,甚至连抬棺的木担都已开始燃烧,他们亦似全无所觉。
张五决定发箭。
这时,剧战中青红二芒遽然大增,只见一道黑旋风也似的魅影急卷直升,张五大唱一声,撒手放箭!
箭风如万雷!
箭如一电!
蓦地,一个透明的、椭圆形、无色无味的大泡泡,冒了上来。
箭射穿了泡泡,但却穿不出来。
张五吃了一惊,四名“药人”中的一人,脸上突然有了表情。
他手中有一支吹泡泡的竹管。
他的竹管往张五眉心穴就是一刺。
张五离这“药人”本近,不虞这一着,说时迟,那时快,根本避无可避,陡听一声长啸,风雷之声大作,在剑芒疾闪之刹那,那“药人”眼神一碧,抽身急退!
急退之际,还飞起一脚,把一名“药人”踢向风雷剑光之所在。
刘独峰从上击下,及时救了张五,放过了与九幽神君生死之战,但不忍伤杀这神迷智丧的“药人”,猛将剑气一收。
黑云又落了下来。
黑云贴俯在那名吹泡泡的“药人”背上,同时发出一声急哨。
剩下两名“药人”,立即置下燃烧的棺材,把背上的油袋一开,往地上就是一泼一撤。
地上立时流着又青又蓝、污秽粘腥、浆糊呕渣般的胶液,向前流来。
姑不论这些粘浆似的呕心秽物是否有毒,但刘独峰整个脸色都变了。
他紧紧地握着剑,双目盯住那婉蜒流来的秽物,脸肌被火光映得抽搐不已。
刘独峰身居高堂华厦,封官世袭,一向养尊处优,锦衣绣服,而且确有过人本领,德高望重,几时受过这些长途跋涉野宿山行的苦?何况他小时家族曾被人诬害,被囚在天牢一段时候,在那光景里的经历,使他对污垢不洁的事物感到未日危途式的畏惧,这一路来,他已经竭力摆脱过去的阴影,心里的障碍了,可是这一滩污秽事物一泼流过来,他真的不知如何应付是好。
他的“风雷剑法”一向是居高临下发剑,便是要凌空虚刺,制敌后足不沾地,而回到座上轿中;他连平常的泥地也不愿意踏践,更何况这一地秽物!
刘独峰空有一身本领,却无从施展!
张五机伶,叫道:“爷,马车!”
刘独峰一跺脚,向后一窜,掠上了马车。
跟戚少商交手的四人,突然散开,往四个不同的方向倒纵而去。
戚少商本来全力拦截四人,却不料这四人骤然撒退,一时倒也追击不及。
刘独峰人在马车上,见九幽神君的四名弟子如何进退有度,急叱:“别追,小心有诈!”
只是“泡泡”背上那面黑布高高隆起,像有什么事物正在里面蠕动一般,又似有什么生物正在里面痛楚挣动一样,并传出一个郁闷的声音,道:“刘独峰,我的琼液仙浆沾不上你,你的火箭也烧我不死!你够狠,我们就在石屏铁鳞松处,恭车候教!”
刘独峰扬声道:“要分生死胜负,在此便可,何庸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