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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箭,直插下来,削去了关贫贱脑后一片毛发,关贫贱继续往前奔,又拉了一些
距离,箭镞射入关贫贱后领里,割裂了衣衫直断腰带,关贫贱仍全力往前冲,再拉远了
距离,这箭便及不着臀部,“飒”地射入土中,直至没羽。
这一箭可谓险过剃头,众人嘘声甫发,“蓬”地一声,关贫贱已侧身撞开“琴心馆”
的木门,扑了进去!
关贫贱一闯进去,只觉里面十分幽暗,同时一声怒喝,夹带两声女子的惊呼。
关贫贱猛吸一口气,全力稳住马步,使身子地疾冲中陡然止住!
他猛然止住,呼地一声,一柄黄澄澄的刀,斫了下空,就斫在离他身前半寸之遥!
如果他收势不住,直往前冲,此刻就已在刀下身首异处了!
对方一刀砍空,呆了一呆,道:“年纪轻轻的,好一副身手,就是不学好!”
关贫贱一怔,跳开一看,只见一个狮鼻厚唇,双目眯成一线,但精光闪闪的人,横
着一把沉甸甸的刀,卷起了油子,尽是老树盘虬一般贲起的肌肉。
关贫贱忙道:“老丈,你放了平姑娘,我不惹你!”
那人用小眼睛瞪了他半晌,忽仰天如春雷般怪笑起来,声浪真似要将关贫贱卷了进
去似的:“你来惹我,我就怕了么!”
关贫贱看了看,只见那人背后,有个女子,瓜子脸蛋儿,有点畏缩地藏在那人后面,
怀忿忿地道:“是好汉的,就放了那姑娘!”
那人窒了一下,鼻子呼咱呼咯地用力吸了两下,怪笑道:“好小子,接得住我三箭,
也真罕见!居然在我舍长房面前救起小姑娘来了!”
关贫贱见这人虽说话张狂,举止乖异,但头脑清晰,不似疯癫,便道:“舍前辈”
忽“嚓“一声,掠人了一人,正是平守硕。
舍长房望了望在关贫贱背后的平守硕,忽大吼一声,再不打话,一刀劈了过来!
这一刀才扬起,劲风已扑面而至,关贫贱大喊道:“有话好说,请住手!”
但刀风已如天殛地雷,直削了下来,关贫贱见左闪又不是、右避也不是,只得“刷”
抽剑一格,“当”地一响,虎口几乎震裂,掌中剑也几乎被震飞,退了两步,才卸去巨
劲。
舍长房呼噜地吸了一口气,喝道:“好!”
又一刀砍来!
这下关贫贱再也不敢硬接,退了一大步,刀势劈空,但刀风所掠起之劲气,催得他
衣襟发梢散扬。
关贫贱知此人膂力奇巨,刀法威猛,不可力敌,但一时也想不出对敌之法,这时舍
长房又春雷乍响地喝一声,一刀砍来!
关贫贱只得又退了一步,险险避过这一刀!
但舍长房的精力像用不完似的,一刀刚尽,又起一刀,绝不稍顿,这一刀斩下,关
贫贱脚下旧力方尽,新力未生,只得又硬接一刀!
这一次关贫贱可学聪明了,甫一刀剑相接,立即借力倒退,如此退了三步,稳往步
桩,但也被震得血气翻腾,却免了剑折之危。
关贫贱接了四刀,却被逼退了七步,每一步,俱是险象环生,对方的声势威猛,令
关贫贱连招架之能也没有。
舍长房鼻孔像两扇大门一般呼咧呼咧地大声呼吸着,张开血盆大口笑道:“小伙子,
避得了我的箭,要避我的刀,道行还不够咧!”
他的话刚说完,关贫贱忽冲上前,“刷”在刺出一剑!
这一剑,快、准、狠,世上各门派,都没有这一招,但也可以说世上各门派,都有
这一招——一剑直刺的平凡招式!
这一招虽平凡,但极实用,舍长房吃了一惊,挥刀要挡已来不及,只好仰身一避,
“哨”地两绺胡须,被一剑削下!
舍长房怒吼道,“好小子”
关贫贱再不打话,一剑快过一剑,急起真攻,剑势如长江大海,浪涛滚滚。一波接
一波吞卷了过去!
舍长房虽是力大无穷,刀势凌厉,但若论“快”字,则不如关贫贱一柄如毒龙出洞
的剑,打了一会,舍长房接了十八剑,被逼退了九步,这在长房一生来说,被一个后生
小子逼成这样,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事。
舍长房的大刀下,一生只有将人逼得缓不过气来,哪有被人逼得如此手忙脚乱的时
候?
就在此时,“飕”地又掠入一人!
那人一掠入,游顾一瞥,翻手抓住那惊慌中的女子,道:“平姑娘,我们走!”
关贫贱百忙中转首一望,那掠入的人正是徐虚怀,心里正庆幸来了个好帮手,忽听
徐虚怀道:“我先带平姑娘离开险地,你先应付着那老匹夫!”
关贫贱应了一声,稍一分心,舍长房借此机会,大刀一掣,立时反攻!
这次反攻,舍长房可以说是尽了全力,大刀舞处,劲风过处,直似他所使的是一面
丈八长的大旗,所卷起之劲风,连在旁的一名小姑娘和平守硕,也逼得往墙角退去。
舍长房鼻孔朝天,似雷一般地呼气吸气,一刀紧过一刀,矢志要将关贫贱劈翻于刀
下;平守硕自幼在平家庄长大,也未见过他叔父用过这等威猛的刀法。
关贫贱如大海暴浪中一时孤舟,衣衫尽被刀风割裂,鼻孔,耳际也被刀气逼出鲜血。
但他决不后退一步。
半步郁不退!
关贫贱真正对敌经验,也许不多,但由于他武功自创一格,十年苦练,无时无刻不
揣摸着与人格斗的情景,所以他的作战可以说是过百逾于也未为过分,他从被舍长房四
刀逼退七步中悟出,舍长房刀法最大的秘诀窍门是——逼!
这个“逼”字,大刀的声势,刀风的威猛,刀气的压力,刀法的严密,全造成一个
“逼”字,譬如一头怒狮扑来,你决无法一刀杀死它,又怕给它抓伤,所以只有退,退
到头来,先机尽失,被逼人死角,仍是一个“死”字。
这就是舍长房疯狂威盛的“神经刀法”精粹!
虽然明知这刀法的威力,全在”逼”字,但不一定就有破解之法:正如怒狮扑来,
力大威猛,明明觑着它的致命处,却仍然无法不被它逼住或所伤。
但是关贫贱却绝不退,他不退一步,只有一条路:面对硬拼!
他不退,刀风的威力反无法发挥;池反击,使得舍长房反处处受制,就似猎人与怒
狮,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明知狮威难驯,但他仍把钢叉往它肚里戳,因为惟有杀死了狮
子,才能保存住性命!
关贫贱在此情此景,不退反进,使舍长房刀法威力大打折扣,处处施展不灵便;舍
长房虽胜在力大,但关贫贱也优在剑快,两人以生平绝学互击,一时斗得个旗鼓相当,
难分轩轾。
只是如此打下去,舍长房纵有过人气力,也有用完的时候。
打到后来,他的鼻孔呼噜呼噜地一吸一呼,快得似风箱般的。声音却似火炉,关贫
贱的剑,意走轻灵,反而一剑密过一剑,初时他所使的剑式,仍不免为青城剑法所拘,
自斗得酣时,剑法也熟练了,用的是青城剑法的招式,创的是自己新意,熟更生巧,舍
长房只感觉到那一柄灵若游龙的剑,围绕着自己的大刀,就是小刀,这样割削下去,终
究也会劈倒大树!
舍长房越发支持不住。骤然之间,眼前人影,顿失影踪,舍长房收势不住,还发虚
了三刀,身子空打了个旋,耳际听到关贫贱说:“前辈高明,在下承让,我俩无怨无仇,
何必苦苦相逼?”
舍长房定了一定神,关贫贱抱拳又道:“前辈一时胡涂的事,请出来自己和平老前
辈说清楚去我把姑娘带走。”
原来阁楼里还有一名婢女,眼睛一闪一亮,关贫贱听得平守硕说婢女名叫小初,也
是舍长房强掳了来的,故此立意将之救出。
当下左手轻托那婢女肘部,只觉那女子的衣袖袖绸质极柔软,摸上去很舒服,关贫
贱无暇多想,疾道:“走!”
舍长房吼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关贫贱也不去理睬他,径自扶托那婢女就走,蓦然之间,手腕一麻,已遭人扣住。
关贫贱此惊当真是非同小可,忙全力一挣,但背后又一缕阴风袭来,点中了他的
“议喜”、“膈俞”二穴,当时全身一震,如遭电殛,心叫:苦也这时一股强风当
头斩下,知是舍长房大刀下劈,知无幸理,忽听一女声急叫:“慢”只觉“浮白穴”
给人重击一下,一时间眼前尽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当他再醒来的时候,脑门出奇的痛,脸上也肿起了个大包,他摸摸脸,再摸摸头,
再四周凉看看,黑沉沉的,他身上也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