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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在一起,有什么好怕?”游白云倒是一副“树大好遮荫”的样子。
张夸忽吱地煞车。
原来街角有警察正在追捕路边流动小贩。
小贩推着货车,没命似的奔窜。
张夸故意驾车过去,挡着警察的路。
小贩得以逃走。
警察向张夸兴罪之师。
“对不起,”张夸忙出示证件:“自己人,正在做事。”
事后,张夸很有些感叹:“我们这些伙计,放着大奸大恶的不抓,专抓小贩,实在
是”
游白云笑着说:“张大哥这样做是留一条余地。”
“大家都要损食嘛。”张夸到了停车场,下车忽然,有一个衣衫褴楼的人,过来交
给他一包东西。
张夸小心提防的打开来看。
一叠是一大叠钞票。
一把是刀,刀尖串着一只蟑螂。
那人说:“有人要交这两件东西给你,叫你只拿一样。”
“那人呢?”张夸问。
“我不知道。”那人慌张他说,“他给了我五百元,说明要我一定要交到你手上,
如果私吞的话,他们一定会知道——”
“好,你告诉他们,如果一定要我选,”张夸浑手道:“我会选这只死蟑螂。”
然后他把包裹退回给那人,“可惜我两样都不想要。”
那人慌慌张张的走了。
游白云想上前,张夸拦住。
“我们可以去跟踪他,找出主使人,不就”
“没用的,他们才不会那么傻,”张夸说,“他们既派这个人来,定已教人监视着,
不会想不到这一点的。”
“他们”游白云大惊小怪地道:“贿赂你?”张夸点头,游白云又忧虑起来了:
“你不接受,我怕他们会——”
“我总共给人贿赂过五十六次,”张夸淡然道:“我现在,一文都没收过,不也一
样好好地活着?”
“有光就有影子,”张夸丢下烟蒂,狠狠地踩熄了它,”我一向都留人一点余地,
而且,邪不能胜正,到最后还是善恶到头终有报
他用手捏了捏游白云胖嘟嘟的面颊,愉快的说:“你少担心吧。”
可是游白云还是很担忧。
而且他还有些不祥的预感。
吞火情怀
第五章 爱上她的硬汉
一、肉体有肉
他把这个忧虑告诉了方心如。
这担心就立即转移了阵地,变成了方心如的忧虑。方心如听了,一直忐忑不安。
游白云反而劝解她:“方姊,你放心吧,张大哥一向这么好人,留人余地的,而且
他枪法飞刀都堪称二绝,谁近得了他的身?你放心,他一定没事的。”
“就算他有事,”他声音陡然成熟了起来,补充说。“有我在,也会护着他的。”
可是方心如仍是笑不出来。
“李大鳄这人不好惹,”她优心怔忡。”而且,阿浩也在他手上做事,张大哥再强,
也不易应付”
这时,几日前在茱楼出现过的金牡丹和两个打扮得十分艳冶的女孩子,神色张惶的
走进酒楼来,急询梁经理方心如在哪里。
梁经理指示他们。
方心如还在担心张夸的安危,心不在焉,直至金牡丹等走到面前好才省觉。
“方姊”
“什么事?”方心如也察觉他们神色有异。
“我跟两个姊姊本想过来探你,但在楼下却遇上了那几个人”
方心如转首一看,原来是“武胆”又纠合了五六个流氓,大摇大摆,旁若无人的走
入酒楼。
“你们认识他们?”方心如问。
“他们都是夜总会的常客,”金壮丹指着一位怕得几乎要哭出来的女子说,“他强
迫小兰跟他出街,小兰不肯,金童川页等说着毁她的容。已闹了一阵子,幸祥叔罩得住,
才没闹出什么事件来
“我知道了,”方心如扣拍那女子的肩膀,说:“不要怕,有方姊在。”
“我怕。”小兰在低位,“那些人很凶的呀!”
“凶?几时轮到他凶!?我恭喜”方心如几乎要发作开来:昔日之英气和今日
的三两杯淡酒,全都激发出豪情壮志,但她环顾身边的酒楼,是由她一手一脚建立起来
的,她当然不想也由她一手毁了它,是以强仰住心头那一股火气,只抚抚那女子的后发,
肯定地点了点头,柔声道:“到后面去吧——”
金重川页果然又在藉故闹事。
他找到一丁点鸡毛蒜皮的藉口,就把一碟菜覆在一名伙计脸上,绊倒了一名部长,
还故意去碰一名女侍应的胸部,再打翻了茶盖,烫伤了来陪笑道歉的营业部主任。
连梁经理也忍不住了,和一干伙计跃跃欲试,要都训这一干人。金重川页认定这是
方心如做生意的地方,不怕他们动手。
游白云硬着头皮过去调停,武胆看也没看他一眼:“你?你要跟你老爸讲数?叫你
老板娘来吧。”
“我来了。”方心如扳了一张凳子倒转坐下来,凳脚就压在金重川页的足踝上。
金童川页痛得大叫起来,挣扎间打翻了桌上的杯碟碗筷,还被烫着了。酒楼的伙计
拍掌大笑。马脸汉子黑仔替“武胆”抹,又忍不住笑,反给他刮了一记耳光。
“老板娘,你敢怎样!?”金童川页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把小兰给交出来,不
然我就砸酒楼。”
“砸——酒——楼?”方心如两腮酯红,目光冷如月下的刃首,飞了两道盯进武胆
的眼里,“金童川页,你放明白无,你会是老娘我的对手?”
“唷?”武胆倒从头打量眼前这个女人了,“还似模似样哩,江湖上混过吧?”
他的手下撮哨怪啸,他轻薄地用手去摸方心如的脸。
方心如一把刁住他的脖子,他痛得怪叫起来。
他的手下都大叫:
“老大,揍她!”
“老大,给她点颜色看看!”
“老大,咱们砸酒楼!”
金童川页不是不想动手,而是给方心如拿住了脉门,半个身跷了起来,另半身完全
麻痹了。
他只好拔腰间的刀子。
方心如不想格斗惊扰了人客,手指一掣,亮出一根镀金长针,暗里抵住武胆的要害,
遂低声道:“咱们在后巷解决,你敢不敢?”
武胆还得逞强,方心如手一用力,他的手痛得像不属于他自己一般,无奈,只好说:
“去就去,难道怕你有牙!?”
方心如手上的针全掩在武胆的外衣里,她沉着镇定而又从容自若地,跟金童川页那
一伙人自自然然的行了出去。
到了暗巷,只有街角远处有一微幽宫似的路灯照进来。方心如放开了武胆。
武胆抚着痛臂,脸有怒色。
方心如虽是一个女孩子,但凛然不惧。
“你们要怎样?明的亮的见不得光的都有,最好大家河水不犯井水,相安无事,”
方心如说:“要真的犯上来,咱们见蛇打蛇,见牛劈牛,见了老虎过岗也不过多喝三壶
酒!”
“臭娘儿!”武胆狞狰地道:“你敢跟老子作对!?我要你今晚求不了饶!”他这
个脸在手下面前可丢不起,一定得要找回来。
他的手下又怪笑叫嚣。
梁经理和李一直、张一横都怒气冲冲,要出手教训这一干人。
方心如拦阻。
“我只一个人,”她摊开以手,摆出无任欢迎的姿态,“你们要单打还是群斗?”
武胆贪婪地盯着方心如旗袍下紧下紧逼挺的胸脯,还有她在暗巷里依然黯淡不了的
艳色,连呼吸都有点急促了起来,“好,我来,你是自找死路。”
他一直认为刚才会给这女流之辈所制是一时失神故。
“慢着。”方心如美得像一座披戏衣的玉观音。
“你怕了?”武胆露出黄牙,笑。
“你要是输了给我”
“我叫你作妈又怎样?”武胆放肆地道。
众皆哄笑。
“我没你这样不长进的儿子。”
这次轮到“朋友酒楼”的人轰笑。
“好。”武胆狠狠地呸了一声,“我要是输给你,我这辈子就不来这里,不再骚扰
你一一、”
“你是江湖人,我希望你说出去的活就是飞出去的子弹。”
“那如果你输在我手上,嘿嘿”
“你尽管说。”
“我也不要你怎样?不过,”武胆淫笑道:“你得陪我一个晚上;随得我爱怎样就
怎样。”
他的手下又嚣叫起来,“朋友酒楼”这边的人则忿骂。
“好,”方心如脸不改色,”咱们就一言为定。”
众人都为她的英爽而震惊。
战斗终于开始。
武胆开始没把方心如看在眼里,可是很快就吃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