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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极在这四人中,虽然武功最低,但脾气最急直,便待出手,辛深巷一拦,低声道:“投鼠忌器,小心小姐。”
声音虽然极低,但却给铁骨道人听去,当下嘿嘿笑,用手捏桑小娥的脖子,道:“不错,你们只要再妄动一根指头,我就杀了你们的小姐”说,手指稍加用力,叶三娘一颗心几乎都飞出口腔来,她把桑小娥自小带大,如何能不痛心,她虽是女人,但江湖阅历甚富,此刻都乱了心神,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连忙叫道:“别别别别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铁骨道人冷笑道:““长空帮”总集合的令箭与花旗,都给了我,才好商量。”
辛深巷变色道:“你你怎晓得”
原来“长空帮”自组帮以来,实力庞大,素来不用全力作战,所以加入“长空帮”的人,多受其恩泽,而不必做事。皆因没有总动员的必要。“长空帮”要集合他们,便得放“万里一空”火箭花旗,这旗箭除帮主外,只辛深巷拥有;但这时内层机密,铁骨道人却怎晓得。
铁骨道人冷笑一声,也不答话。辛深巷脸露深思之色。铁骨道人要辛深巷把令箭给他,是“长空帮”攸关坐死的信物,自不能给他,但小姐又落于此人之手
叶三娘进前一步,陪笑道:“我给,我给”说伸手入怀,铁骨道人陡地喝道:“你少耍花招!令箭只有辛深巷有!”
辛深巷等又是一怔。叶三娘诧问:“你你怎么都知道?”铁骨道人骄横笑道:“我什么都知道!”辛深巷诧问:“令师是”铁骨道人冷笑道:“告诉你也无妨,家师就是武当派掌教。”
辛深巷忽然吐出了一句话:“杀!”
铁骨道长敢将师承漏给他知道,必定已动了杀心,如他不杀铁骨,铁骨也必要杀了自己。江湖上的道理很简单,便是一句:“你不杀我,我便杀你”。
所以辛深巷情知已没了周旋余地,所以只有一个“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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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足孙膑”辛深巷的武功虽然低微,恐怕还不是五堂主曹极的对手,但却是桑书云座下最宠信的一人。
所以桑书云不在的时候,辛深巷便是在“长空帮”号令一切的人。
当他说了一个“杀”字,便等于下了“杀”令。
曹极、叶三娘、牧阳春都同时出手!
牧阳春的银笛发出急啸,闪闪生亮,就似银剑一样。
叶三娘一双“干将莫邪刀”,使得酒落,舞砍如雪,她不敢再使暗器,怕伤了小姐。
曹极用手。他的手可以在一瞬间扭断了牛脖子。现在他只想拘断那淫猥道士的颈项。
可是他就听到背后响起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牧阳春的一只手,一支笛,全部全力打在叶三娘的背后。
叶三娘攸然停止,刀光都黯淡了下去。
她嘴里溢出了血,脸却白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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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回首,眼瞪得欲裂,曝濡要说话,牧阳春轻轻跳开,说:“不用问了。我就是奸细。”
这时桑小娥已然清醒,藉见意图救护自己的叶三娘如此下场,哭叫道:“三娘!”挣扎奔过去,铁骨道人一挥手,那两人即放了桑小娥,桑小娥淘哭扑将过去,叶三娘已然饮恨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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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骨道人放开了桑小娥的时候,曹极的火气全冒了上来,辛深巷的心却沉了下去,沉到底。
铁骨道人敢令人释放桑小娥,系因为他自信已控制大局了。
可是曹极不理这一切。
他要杀掉牧阳春。他一定要杀掉牧阳春!
他甚至盛怒得不能发出一句话,他飞扑过去,双掌如雷霆,向牧阳春展开最猛烈的攻击。
铁骨道人冷冷用眼吊住辛深巷。
他知道辛深巷是这干人中的老大只要辛深巷一出手,他就出手。可是辛深巷没有出手。
他连眼睛都不多霎一下。
叶三娘的死,他好像完全没有看见。
但是曹极那边的双手,不但沾不牧阳春的边,牧阳春的反击,抑渐令他喘气淋淋。
桑小娥抱叶三娘的首,满脸泪痕,向辛深巷悲声呼道:“辛大叔,曹五叔遇险了”
辛深巷没有回应,只在脸上展现了一个非常残忍的笑容。桑小娥的心冷了,冷成冰。她但顾自从适才跟方歌吟一齐见到辛深巷后,就一世人没有再见过这个人。这个冷漠、阴险,他父亲所最宠信的人!
“原来你不但是个瞎子,而且还是个聋子!”桑小娥白牙缝里吐露出这一句话,辛深巷却笑了,同铁骨道人笑了,笑意里有说不出的媚谏。
桑小娥再也忍不住了,跳起来叫:“你去杀了牧阳春!”
铁骨道人冷冷地览视一切,忽然道:“你去杀了曹极!”
辛深巷就出手了。
双枪一戮,齐齐利入曹极背后双夹骨之中。
随曹极的一声惨嚎,牧阳春的手背,正敲凿在曹极的额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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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小娥的掩脸尖叫而止,曹极回首,低吼拼死抓住辛深巷的前襟,嘶声道:“你你究竟算不算得做个人!”
辛深巷连眼都没有眨。他居然摇头。
曾极怒吼一声,双手抓到他脸颊。辛深巷还是脸无表情。曹极脸上全身,忽然都抽搐了一下,嘶哑即道:“小姐告诉帮主老曹全力而为了”说完声竭而死,双手在辛深巷脸上抓下了十道血痕。
桑小娥含泪光,拼命的点头。曾极出身虽然不好,少时做个强盗,后被她父亲所感化,但忠心耿耿,鞠躬尽悴,总比那一些假仁假义的家伙好上一万倍!
老曹,老曹,你死得冥目,我一定,我一定叫爹杀了辛深巷,给您报仇。□□□
“长空帮”的五大堂主,在一起也不知多少年了,一下子孪生肘腋,互相残杀,竟死了两大要将,长久相处,却是谁也不了解谁,谁也不知临危时,跟自己誓死共对的是谁。
铁骨道长叹了一声:“唉,长空帮”
辛深巷也叹了一声:“长空帮的下场”
牧阳春冷冷地道:“辛深巷,你少来假惺惺,来这一套,也免不了一死。”
辛深巷却怪有趣的望他:“哦?”
牧阳春因愤怒而手微微抖,大声道:“我们计划中,你根本就是敌人,你怎会”
辛深巷大笑道:“你可以问铁骨道兄。”
桑小娥见自己“敬爱的”辛大叔竟和敌人称兄道弟,忍不住骂了一句:“好不要脸!”
铁骨道人怪有趣的望辛深巷:“哦?”
辛深巷道:“令师要占“长空帮”,缺了我辛深巷怎成?”
铁骨道人哈哈大笑,辛深巷也哈哈大笑,两人仰天长笑,只有牧阳春笑不出来,期期艾艾道:“你原来你你也是我们的人?”
辛深巷笑声一竭,沉脸道:“要不是你因自命才气不凡,不应屈居老四,时时图帮主之志,桑帮主早已知晓了。要不是我压下来,谁瞒得住这桩子的事!”
牧阳春脸色都变了,赫地退了一步,哑声道:“你你你都知道了?”
桑小娥只听得恨极。唯铁骨道人冷冷地说:“家师却从未提起过你。”
辛深巷笑道:“我这样的身份,可谓九死一生,自然是秘密。”
铁骨道长没有笑,双眼仍盯住他一举一动:“家师早将计划全盘相告,却没有你这一环。”
辛深巷越听越好笑:“大风道长是什么人!他可会将一切告诉你!我们每一个人,只是他一棋子罢了。”铁骨道人的手,却已按到剑上,冷冷地道:“可是家师却把你当作是敌人的一棋。”
桑小娥巴不得两人互相斯斗起来,在旁插嘴道:“对!对!快杀了他,他是爹最信任、最忠心的部下!”说到“忠心”二字,真是咬牙切齿。
辛深巷却依然笑嘻嘻地道:“令师自然待你是手下第一员猛将,只是入侵中原大计,岂能一一相告,那是通敌卖国,满门抄斩的事啊!难怪接待来使,过程都尽版道兄您了?”
铁骨道人唬了一跳,失声道:“是是辛辛先生都知道了?”
辛深巷大笑道:“不是大风前辈告诉我的,难道是我老辛凭空乱猜的?”
桑小娥忍无可忍,突然出手。
她在悲愤中出手,自是用了全力。
那任理大一不留神,手中怀剑,已被他夺去。
任理大以为桑小娥要杀自己,连忙护身而退。
然而桑小娥却风也似的闪了过去,一剑斩向辛深巷。
她在悲怒中出手,这一剑尽力而为。
辛深巷与长风道人在对话中,谁都未会留意,待剑光斩至,铁骨道人陡喝:“小心!”
伸手一推辛深巷,为时已晚,粟小娥的剑斩不辛深巷的腰,却斩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