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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生活在这儿,也挺好的。”向晚的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她盯着窗外看的入迷:“如果不是还有心愿没完成,我真的想留在这儿到时候,我就让安年成在你家旁边的空地上盖栋房子。以后,咱俩的孩子手拉手一起去上学。”
“好啊!”避免我俩的肚子撞到,我小心翼翼的错开身子让她靠的舒服些:“到时候,咱俩送他们去上学。晚上在一起买菜你不是喜欢吃乔安山做的捞面条吗?我天天让他做给你吃。”
向晚靠在我的身上,她笑的有点有气无力:“那真是太好了,乔安山的捞面条做的真是好吃。要是我和别人说,估计别人都不能信。唯我的大老板围着围裙在家做捞面条,说出去谁能信呢!”
“吕诺。”
“嗯?”
向晚拍拍我的后背:“你看,窗户外面那个亮,是有人家着火了,还是极光?”
听到有极光,我比向晚还要激动。我放她到床上躺着,然后赶紧走到窗户旁边去看。把窗帘整个都拉开,外面除了对面人家屋里亮着的火光,没有一点的光亮。
“向晚,你会不会看错了?没有啊!”
“我的心愿啊,估计永远都实现不了了。”向晚在身后突然说。
我还在不甘心的继续搜找,但外面除了黑夜还是黑夜:“我觉得你肯定是眼睛花了极光就算出现的时间短,但也不会这么短啊!我知道了,可能是科考队那帮人放的烟花吧!你说呢?向晚?”
等到我再次回头的时候,向晚满身是学的躺在床上。我足足呆愣了能有十秒钟,这才想起去叫王中医。
我是真的着急了,大着肚子也跑的极快。乔安山被我吓的一脑袋冷汗,最后他看拦不住我干脆抱着我在屋子里找。
为了准备渡过极夜,老中医和乔洛安年成在地下室修理发电机。看到乔安山抱着我冲进地下室时,老中医还以为我早产了。
得知是向晚呕血,安年成丢下手里的扳子撒手就跑。
我的速度慢,我再回到向晚的房间时她已经奄奄一息的就剩下一口气了。安年成面无表情的坐在向晚的床边握着她的手,屋子里一片寂静。向晚吐的满床都是血,可却没有人敢移动她。
我看老中医,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向晚的肚子。
老中医叹了口气,遗憾的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就是觉得胸腔炸开似的疼。乔安山想拉住我却被我撞开,我走到窗户边拉开窗户大喊:“老天!你给富人钱财!你给官人权利!你让那么多人心想事成!为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们这些努力活着的人一点希望呢!你露出点光给我们看看!就这一次!还不行么!”
乔安山赶紧过来把窗户关上,我吼叫的回音都被他关在外面。乔安山不断的搓着我的胳膊,骂道:“你脑袋有病吗!你想骂,你在屋子里骂就好了啊!你知道现在外面多冷么?零下40多度!你冻着自己怎么办!”
悲愤生出的余勇退去,我控制不住的发抖。要不是乔安山抱着,我可能直接就摔倒在地上了。
坐在床边的安年成用手给向晚擦了擦脸,他轻轻的叫了几声:“晚晚?晚晚?”
没有人回答他。
老中医上前为向晚号了号脉,接着又摸了摸向晚脖子上的大动脉。最终,老中医沉重的摇摇头,说:“她走了。”
话音刚落,外面的天空突然冒出一道亮光。蓝蓝绿绿的,飘渺而又空灵是极光。
我抱着乔安山的脖子嚎啕大哭:“叔叔,你带我走吧我受不了黑夜了,我不想呆这儿,你带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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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咱们这就走。”
看我哭的惨,乔安山急得拉着我就往外面走。我以为他只是想安慰我才顺着我往下说的,但谁知道乔安山竟然真的扯过外套往我身上套。我也顾不得哭了,甩开乔安山的手问:“叔叔,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带你走啊!”乔安山一本正经的说:“吕诺,我不是在开玩笑。没有黑夜的日子你能接受了,但是没有白天的生活你肯定过不惯。你还怀着孩子,极夜的日子你会精神崩溃的。”
乔安山话说的有道理,但是也太冲动。我们现在贸然出去,实在是太危险。现在不是在度假,乔安山也不是普通的退休小老头。出了巴罗,我们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没事儿。”我往后退步:“向晚的事儿,让我情绪挺不好的。等过两天我就好了,你不用把我的话当真”
虽然这么说,可我的眼泪还是不断的往下掉。害怕屋里的安年成听到难过,我捂着嘴都不敢哭出声。
乔安山拉着我到他怀里,我趴在他的肩膀上哭了个痛快。他满不在乎的安慰我说:“不就是死个人么!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别哭哭啼啼的了,让人看到简直太丢脸了。我说你别哭了!总哭,小心孩子生下来和你一样丑!”
“你才丑呢”我不服气的从他怀里钻出来:“我我其实也长的挺漂亮的,是不是?”
“是啊!你长的漂亮,天底下属你最漂亮了!”乔安山现在还像个叔叔,他好脾气的哄我:“你要是不哭,就更漂亮了。”
这种哄小孩的手法十分低劣,低劣的我都笑了。
“我们现在也出不去。”我擦掉眼泪,实事求是的说:“汽车我们走不了,巴罗根本没有通向外界的公路飞机的话,明天中午的是最后一班。这班飞机的票早在一个月前就卖完了,再有飞机经过,也要等到1个多月后了。说这些没用的,还不如想想怎么修理一下发电机来的实际。”
“你少说废话。”乔安山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他的脸凑近我的:“你只要说你想不想走就完了,你要是想走,我就能想办法带你走。”
“你不会是想抢安年成和向晚的机票吧?”我瞬间明白了乔安山的意思:“乔安山,我警告你,我很严重的警告你。你如果威胁安年成把票给你,我以后就一句话都不跟你说!你怎么能想出这招来?你还是不是人啊!”
乔安山呵了口痰,他伸手打掉我的手掌,冷哼着说:“威胁安年成?你也太小看我了你等着吧!”
我想要拦住乔安山,但他滑的跟条鱼似的。没等我抓到他的袖子,他一个侧身进向晚的屋子里去了。
担心乔安山说错话,我紧随他的后面跟了进去。老中医和乔洛都已经出去叫救护车了,屋子里只有安年成和床上的向晚在。向晚断气后身体正在逐渐僵硬,她的大肚子看起来更是硬邦邦的。乔安山的眉头皱着,表情纠结我知道,他一向对死人都很是避讳的。
因为借宿的事儿,安年成一直都很不待见乔安山。向晚已经死了,安年成也不用委屈自己给乔安山好脸色看了。哪怕是现在乔安山让乔洛把安年成丢出去,我想安年成也没什么反应。
我能感觉的出来,从向晚咽气儿的那刻起,安年成的心就已经死了。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一向刻薄的乔安山这次倒是很有人情味儿。乔安山坐在安年成脚边的椅子上,竟然自顾自的哭了起来。
这次别说安年成了,连我都是一头雾水。乔安山不是一般的冷血,能让他哭的事儿,可谓少之又少。
不过好在现在的场景如此,乔安山的眼泪倒也不显得突兀。不仅不突兀,乔安山的眼泪更是很好的拉近了他和安年成之间的距离。
安年成哑着嗓子开口:“乔先生,能麻烦你先出去吗?我想自己和晚晚呆会儿我可以付钱给你的,麻烦你先出去。”
“不用,不用。”乔安山一把年纪了,他哭起来不免让人动容:“哎,你们两个呢,住在我这儿也有段时间了。向晚,是个好姑娘啊!每次我做饭的时候,她都主动来问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我虽然话说的刻薄了点,但也是真的想为她好。她现在就这么走了,我心里也挺难受的。”
乔安山的话句句戳在泪点上,他提起的场景,让我的眼泪瞬间决堤。安年成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只不过有乔安山在他哭的没那么放的开。安年成用手掌捂着脸,但他露在外面的耳朵根都红透了。
“乔安山!”我嗓子眼里发痒,可能刚才开窗户喊的时候冻伤了。我也不敢太大声,稍微调高音量就好像能吵醒床上的向晚一般:“我们出去了,别在这儿烦安先生了。”
乔安山抹了一把老泪:“我就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听乔安山这么说了,安年成也不好意思继续捂着脸。他把手掌拿开,满脸的水痕。乔安山递了张纸巾过去,我感觉乔安山是真的动了感情了:“安先生,我太太我是说我的第一个太太,也是怀孕的时候死的。难产,大出血一尸两命,就这么没了。”
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