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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
大小姐已年届十九,按理再不出阁就成老姑娘了,但自十四岁开始就不断有人上门提亲,至今络绎不绝。
二小姐年方十六,二八年华正应是好时候,却乏人问津,一个上门提亲的也没有。于是海柔母女视海蓝为眼中钉,巴不得赶紧把她嫁出去,平日更是针锋相对,想尽办法让她不好过。
但海蓝也不是省油的灯,虽本性温柔善良,却并不懦弱,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鬼点子不比那母女俩少,经常是她们挑衅不成反被整的灰头土脸,于是更对海蓝恨之入骨。
而海府的下人们有大小姐给他们出一口气,都在那母女俩被整的时候幸灾乐祸,并当作笑谈传到城中百姓的耳朵里,让大家同乐。
*****
一身补丁摞补丁的百衲衣,脚踩两只破布鞋,一只大脚趾探出头来吹着凉风,头发随意用破布条扎在脑后,一点也不在意右脸上两道丑陋的疤痕无从遮掩,额头和完好的左脸上还带着几抹泥灰,看不出本来面目,两只漆黑的闪亮眼眸却看不到一个落魄的破相乞丐应有的可怜与自卑,进了邯郸城门口便一径四处打量,一只乞丐常见的随身破竹棒在手里把玩着。
“喂,听说没?海家那两个母夜叉又被大小姐给整了。”
“真的?这次又是怎么整的?”
几个乞丐围在墙角聊着八卦,兴奋的语气让刚进城的年轻乞丐凑上前来,八卦人人爱听嘛!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乞丐眉飞色舞地说:“听说是正享受美味燕窝的时候捞出来好几只蟑螂,吐得黄胆水都出来了,尤其是那老夜叉,一勺子正把一只蟑螂吃到嘴里,哈哈哈,真想看看她们当时那模样啊!”
一群乞丐笑得东倒西歪,乐不可支。
“这次她们又是怎么得罪大小姐了?”一个乞丐问。
“听说是拿燕窝在大小姐面前臭显摆,还故意泼了旁边大小姐的丫鬟一身,手都烫起泡了。”
“那她们真是活该吃蟑螂!”
“你们在说谁?”年轻乞丐兴致勃勃地问。
众乞丐转头看他,脸上的疤痕让众人一惊,随即都不再大惊小怪,乞丐嘛,多丑的没见过,况且虽难看点,人却笑眯眯的让人倍感亲切。
“你是外地来的吧?不是我们丐帮的人。”小乞丐打量着他。
“是啊,刚进城就听到这么有趣的事!”
“呵呵,说起这海家啊,那可是”小乞丐滔滔不绝地侃起大山。
“”
“她们喝得起燕窝,大小姐喝不起吗?显摆有什么用?”
“大小姐不是喝不起,是舍不得喝,大小姐平时都是粗茶淡饭,不爱这些奢侈品的,省下的银两都施舍给穷苦人家了。”
“其实她们平时针对大小姐,大小姐不会跟她们一般见识的,所以她们就老是欺负大小姐身边的下人,大小姐最见不得下人因为她被欺负,所以就以牙还牙了。”
“哦,这么说来,这大小姐海蓝倒真是个好姑娘,还挺有个性的。”
“是啊,大小姐人真的很好,连我们这些乞丐也从不会嫌弃,总会有施舍,上次我摔破腿,她还带我去看大夫。”小乞丐一脸仰慕地说。
年轻乞丐调侃道:“你这小鬼该不会喜欢上人家吧?”
小乞丐一脸通红:“喜欢又怎样?大小姐这样的人城里谁不喜欢?”
“呵呵!”
“喂,新来的,我叫小奇,你叫什么名字?”
“夏天凉。”
“哈哈,夏天哪里凉,该叫夏天热才对,哈哈”小乞丐捧腹大笑。
“就是因为夏天太热,所以老娘起这名儿希望凉快点儿啊!”
“哈哈”小乞丐笑得肚子痛。
“你们是丐帮的?”年轻乞丐打量着众人问。
“是啊,哎,正好,这位是我们邯郸总舵的舵主。”小乞丐指着正走过来的一虬髯乞丐,又指指周围的众人,“我们都是丐帮的小喽罗。”
虬髯乞丐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夏天凉,暗暗心惊,这不是个普通的乞丐,抱拳施礼道:“我叫雷震,丐帮邯郸分舵主,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不敢,雷舵主有礼,在下夏天凉。”他也抱拳回礼。
“嘿,你要不要加入我们,丐帮可是天下第一大帮哦,乞丐也要找个靠山,才不会被人欺负。”小乞丐小奇拉拉夏天凉的衣角,他对这个破相的乞丐颇有好感,虽然那张脸有点吓人。
摸摸小奇的头,他也颇喜欢小奇这鬼精灵,“好啊,反正乞丐随处是家,这里还满有趣的。”说不定还能找个老婆回去交代,“就跟你们混了!”又看向雷震道:“雷舵主可否?”
“当然,丐帮就是乞丐的家,欢迎之至!”雷震爽快地回道。
*****
“我不嫁!”
海家大厅里,大小姐海蓝一副绝不妥协的表情看着二娘。
“由不得你,贺家可是邯郸首富,还与知府大人有亲,财大势大,我们这种小户人家可得罪不起,更何况这么好的家世以往我们可高攀不起,要不是贺公子看上了你,你以为能进贺家当少奶奶?”
“好家世有什么了不起,贺飞那种花花公子、纨绔子弟,我才不稀罕!”海蓝不屑地斥道。
贺飞是贺家独生子,被娇惯的飞扬跋扈,整天无所事事,仗势欺人,还到处拈花惹草,调戏良家妇女,家中已有三房小妾,犹恬不知耻地想娶她为妻。
“男人哪有不花心的,三妻四妾不很正常,何况人家可是娶你做正室,够给面子了,以你的美貌还怕抓不住他的心?”苏玉珍嫉妒地望着海蓝如花似玉的脸庞。
小巧的瓜子脸,闪亮的杏眸,吹弹可破的莹白肌肤,素衣薄粉,并无太多首饰,一只珠钗,两只小小的耳环,清新素雅,粉嫩的樱唇即便勾起了嘲讽的笑,依然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再看看自家女儿,平凡无奇的五官,只有靠华服首饰撑场面,却显得累赘不已,庸俗不堪,鼻子周围还有几许雀斑,即使粉厚得快掉渣了也遮掩不住,一张嘴更是尖酸刻薄,完全辜负了自己的名字,一点也不温柔。
“是呀,姐姐,像妹妹我可找不到这种好人家啊!”海柔酸溜溜地说,可恶,怎没人上门给我提亲,心中忿忿不平,丝毫不反省自己的个性有多讨人厌。
“妹妹若中意那这门亲事让给你如何?”
“哼,我可高攀不上,人家中意的是姐姐,妹妹我大概只有嫁给乞丐的命了!”
“要嫁给这花花公子,我倒宁愿嫁给乞丐!”
“别不知好歹了,当少奶奶穿金戴银,吃香喝辣,难道你宁愿要饭喝西北风啊?”苏玉珍大声呵斥,“总之,这件亲事已定,聘礼已经收了,不嫁也得嫁,十天后成亲,准备一下吧!”
“夫人,既然蓝儿不愿意,就算、算了吧!”一直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海老爷这时才小心翼翼地说。
苏玉珍白他一眼,“就是你想算了,贺家能同意吗?你看邯郸城里哪个敢得罪贺家?人家可放话了,这件亲事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否则海家就等着关门大吉,全家人都得上街要饭去!”再撇海蓝一眼,“你想害死全家吗?”
海蓝咬咬下唇,哼一声,愤然转身离开大厅。
苏玉珍吩咐女儿:“这几天留意她的动静,别让她跑了。”
“是,娘!”海柔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
“唉”海老爷只有摇头叹气的份儿,他没用,什么也管不了。
☆、(二)
(二)
冰凉的毛巾递在手上,擦把脸,一杯茶又递上前来,正好消消海蓝心中的火气,看看贴心的丫鬟云儿,不由叹了口气,“唉”
“小姐,我都知道了,你可千万别嫁那个贺飞,他不是个好东西,配不上小姐你!”云儿气愤地说。
“当然,我死也不嫁!”
“那小姐打算怎么办?”
“逃婚!想让我乖乖受她们摆布,没门儿!”一掌拍上桌子。
“逃婚?怎么逃?逃到哪里?”云儿一脸惊吓。
“没别的办法了,走一步算一步,先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