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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鞘长剑距离书生后脑风池穴,三寸,二寸,一寸书生仍是无动于衷。
像这种大穴遭到袭击,而能如此镇定的人,不是全然不会武功,就是武功高得令人莫测!
书生到底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须臾之间,容不得少女细想。在剑鞘尾尖即将刺中书生风池穴的瞬间,少女手腕一翻,剑鞘呼地斜下,落在了书生的左肩上。
少女腕上只用了两分功力,书生却是哇地一声大叫,跌出一丈多远,滚到了左边的山道上。
书生瘫软在地,抱着肩头嗷嗷直叫。
少女用脚尖勾起地上的包袱轻轻一挑,包袱在空中划起一道漂亮的弧线飞向书生。
“砰!”包袱落在书生身旁,散落开来,几件粗布衣服,几条锦罗绸缎,一条包头巾,一副青竹板,一个装满着元宝、金叶子的小布袋。没有兵刃,也没有暗器、匕首。
原来是一个不露相的扮装成书呆子、傻瓜的小财主!
书生哭丧着脸,颤巍巍地抓起金银小布袋,对少女说:“姑娘别杀我!这袋里的金银财宝全送给你”
“哼!你以为我是剪径的强盗么?”少女肃容道,“我不是!但我再一次警告你,别跟着我!”少女将剑一折,缠回腰间,掉身就走。她面带冷笑,目不斜视,大步向前,再也不曾回头。
她认为与一个毫无武功的、傻得可怜、可笑的呆公子,根本没有纠缠的必要。
她自以为是,再也不把书生放在心上。然而,这一次她却是大错而特错了。
少女刚一走开,书生双腿一剪,就地滚过,弹身而起。就在滚动之中,他已将青竹板插到腰间,衣服、头巾、金银袋等物都纳入包袱,重新扎好。
瞬间,仅仅是瞬间。书生已背负包袱,双手抱肩,屹立在叉道路口,两眼精光四射。
他显露的这手功夫,身手之快,没有语言能够形容,电光石火尚有时间概念,而他却让人连闪念的余地都没有,一切就像在变戏法。
他是谁?究竟是谁?世上只有一个人才有这么快的身手,那就是冷血快刀江风。不错,这个书呆子就是江风!
冷血快刀!响亮而又神秘的绰号。
快刀,是指他身手的敏捷和动作的速度,刚才他收拾包袱的功夫便可见一斑。
冷血,是指插在他腰间的一对短刀。那是一对罕见的宝刀,刀体薄,刀身短,刀刃锋利无比,是战国欧冶子与湛卢、巨阙、鱼肠三剑同炉所造。此刀极具灵性,出鞘必要沾血,否则刀锋发啸,不肯落鞘,故此江湖上称此刀为冷血刀。
刀快,人快。刀冷,人却不冷。江风从不轻易出刀,更不轻易杀人。
此番,他在刀鞘上嵌上竹板,扮装成穷酸书生,踏入江湖,乃是身负重任。
他跟踪少女,并非是什么轻薄之举,那本是他份内的事,但是他也有许多难言之隐。
江风伫立片刻,忽地单足一点,身形骤起,形如白鹤,直冲空中。
一旋,二旋,三旋。江风已踮足停立在三丈高的树叉上。
少女若是看到江风显露的这手凭内功真气修练的九旋游龙上乘轻功,刚才的神气就决不会那么倨傲了。
江风凝目注视右山道下的竹林。林中露出一座峥嵘轩峻的古刹。
少女己着青衫掩住红装,走向古刹。
古刹内走出两个道尼,将少女引入了刹内。
江风目芒一闪,她进古刹干什么?难道她会江风从树上飘身落地,脸色阴沉。
他用计激得少女亮出盘蛇软剑,暴露了她的身份。现在他已知道她是谁了,因此他断定古刹内即将发生一场血案。
人命关天,他不能不管,但,时间紧迫,他无暇去管。
管还是不管?去还是不去?素以快字著称武林的冷血快刀,此时却是在犹豫,迟凝,举棋不定。
他终于置重任使命于不顾,决定去古刹。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决定。除了职责道义上的解释之外,他感到还有一种摇撼着他心扉的冲动,那是什么,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他毅然踏上了右山道路。
那是一条将改变他终生命运的充满着痛苦灾难的道路。
然而,是祸是福,谁又能预料?江风踏入竹秫,来到古刹门前。
门楣横匾上白云庵三个大宇跃入服帘。
“呱!呱!”数只归鸦从古庵上空鼓噪而过江风眉头一锁,心中暗自骂道:“晦气!”
他生性开朗,从不信鬼邪,但此刻遇到这不祥之物,心中仍是不快他跨前一步,扣响了庵门铜环。
半晌,无人回应。
他在庵门上重重地击上一拳,放开嗓门唤道:“有人麽?”
“谁呀?”门内传来了一个女尼的声音:“没瞧见庵内正在做晚课吗?”
江风没有回声。他听得出来,里面一共来了两人。
“吱呀---”庵门开了一条缝。
江风正想探头进去,门内伸出一只手,在他头上重重地一拍,随即一句话从门里掷出:
“滚!快滚!我道是什么人?原来是个臭要饭的!”
“关门!快关门!”另一个女尼的声音。
吱!吱!庵门怎么也合不拢来,原来庵门坎内多了一只江风的脚。
吱呀!庵门洞开。两个女尼横眉怒目瞧着江风,其中一个已抄起一根门杠,那架势大有大打出手之意。
“臭要饭的,你想干什么?”
江风双掌合十,长号一声阿弥佗佛,笑道:“二位尼姐请了!”
执门杠的女尼正待发作,另一个女尼阻住她,然后朝江风合掌道:“小施主,本庵今日已上晚朝,施主若要化缘请到山脚镇上去吧。”
江风抚额笑道:“我从镇上来,你叫我回镇上去,一来一去岂不是不来不去麽?”
女尼微微一怔,复道:“不来不去,施主的意思是要在本庵借宿么?”
“尼姐佛性悟澈,聪明绝顶,一猜便中。”
“施主可曾想过,本庵是女尼堂,怎能接受施主借宿?”
“想过,我当然想过。佛门慈悲为本,方便为门,对有难之人岂会坐视不救?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四大皆空,七情六欲皆无,岂会避男女之嫌?难道贵庵堂的尼姐还未尽七情六欲,有红尘之缘么?”
女尼眼中闪过一道光亮:“小施主,尊姓大名?”
江风整整破衣,俨然道:“在下姓钱名万贯。”
“钱万贯?”
执门杠的女尼早已按纳不住:“静空姐,与他臭要饭的罗嗦作甚?他在戏弄咱们!”说罢,门杠一举,朝江风当头一杠!忽然,门杠在半空停住了,女尼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江风。
江风双手抱肩站在庵门边,满脸是笑,肩上向外翻的手心里托着两绽白灼灼的元宝!
江风望着两个痴呆了的女尼,扑哧一笑:“二位尼姐如果嫌少,我还加上这个”说着,他顺手取出小布袋、从里边摸出几片金叶子来。
静空接过江风手中的元宝、金叶子,放在口中轻轻一咬,然后向执门杠的女尼丢个眼色,说道:“还不赶快迎接贵客!”执门杠的女尼急忙放下手中的门杠,合掌鞠躬道:“静无不知钱施主驾到,多有得罪,望乞恕罪。”她满脸堆笑,语气恭维,和刚才相比已是判若两人。
江风心中暗自发笑,嘴里却道:“这就算是我捐给贵庵的一点油灯钱,烦劳二位尼姐给庵主通报一声”
静空连声道:“不用通报,不用通报了。请钱施主随我来。钱施主请”说罢,一揖到地,然后命静无引道,一前一后簇拥江风走进庵内。
庵门里是个庭院,两簇墨竹分据院子左右两角,水池假山两相对称,池旁几丛花木轻摇,开得十分妖娆。微风拂过,香气馥郁,十分醉人。
迎面是佛殿,装点得过于华丽,雕龙刻风,梁阁欲飞,殿门两旁,古榕二树,盘若虬龙,翠荫如盖。佛殿内袅袅飘出的香烟凝聚在叶荫之下,更是一番神仙府境。
优雅、宁静,使人油然升起脱俗之念。
然而,江风凭他特有的敏感,感觉到了隐藏在佛殿内的阴森和杀气。
江风跨入殿槛,目光迅速扫过内殿。
殿堂上供着二尊罩着神橱的金身法相,拈花微笑,妙相庄严。三排香烛,九盏清油吊灯大放光明,一尊鼎足香炉内三簇巨香香烟缭绕。离法相三尺远的地上摆着三个蒲团,蒲闭上却不见人。
殿左角架鼓,右角悬磬,两行蒲团上也不见人,连功德箱,长明灯前也没有人。
整个佛殿不见一个人影!
江风还想看个究竟,静空却催促道:“钱施主,待会着小尼引你细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