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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是山雾垂罩之时,在冉冉的雾霭中看去,宛如神山仙境。
如此华丽的建筑,可见集贤庄主的家财之富。桃花虽然仍被江风扣住腕脉,嘴里依然和江风一样,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惊叹。
他们只知一面,殊不知集贤庄主建这山庄的用心良苦。
走过院坪九曲栏桥,一道花格拱门,拱门内三进庭院,每个庭院左右,两排厢房,精致清雅。
庄丁引两人走过二进庭院。
江风斜眼窥看,厢房内已住了不少武林中人,想必这些人都是来参加赛刀会的。
在三进庭院左首的厢房前,庄丁顿住脚步,推开房门:“二位请!”江风进房目光四下一扫。
这是一间套房,分客厅、卧室两间:客厅内摆着古香古色的靠椅、茶几、书桌、书架,书桌上还搁着文房四宝,房内宽敞、明亮;卧室小巧玲珑,摆设漂亮,家具一应齐全,但床却只有一个。
关键就是这一张床。
桃花连忙对庄丁说:“我们要两”江风暗中在她脉门上一捏,扶住她,接口说:
“我们要两壶茶,还有两壶酒。”庄丁笑道:“万少侠夫妇到了敝庄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中一样,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庭院内自有人侍候,现在离赛刀会开会之日还有三天,少侠夫妇可利用这三天好好欣赏欣赏集贤的风光。”说罢,双掌轻轻一拍。
随着拍掌声,两个丫环棒着托盘送来了两壶茶,两壶酒,“外加两碟下酒的小菜。
江风又是暗自一凛,想不到集贤庄内办事效率竟是这般之高,闻风即动,闻掌即来。他心中不觉又增了几分戒备。
庄丁摆手,挥退丫环,然后退出厢房,轻轻带上房门。
江风松开五指,倏地跃到门边,窗下,聆听片刻,这才笑嘻嘻地走到桃花身边。
桃花横眉怒目,压低嗓门厉声道:”你为什么说是我丈夫?“江风笑道:”听说孟小姐性情暴烈,脾气不好,很难侍候,我夺了天下第一刀,岂不要受那恶婆娘的气?所以我先找个老婆,给自己留条后路。“”你的口才不赖。“桃花咬牙道:”凭你老婆这两个字,我就要杀了你!“”你不会。“桃花目芒一闪:”你当我真不敢?“”如果你要杀我,在镇郊林外,我早就没命了。“他这话说的倒是不假。
”可是你为什么不能用别的称呼,比如兄妹、义妹、师妹“”那些称呼都不及夫妻亲热。“”你“她眸子精光暴射,已动真气,手不自觉地伸向腰间。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互相接近,互相帮助。“”互相帮助?“她手顿在腰上。
”难道你只是为我而来?“”是,也不是。“”这就是了。你送我进庄实际上没错,但道理上却是错了。“”为什么?“”你入庄必有所求。“她沉默片刻,毅然道:”我要证实孟海雄究竟是不是我要找的仇人。“”因此说你送我进庄对了,我可以帮你。“”为什么又会错?“”你想以此还我一个人情,从此两不亏欠,但你错了,在聚英馆出手救你的并不是我。“”那是谁?“”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蹊跷?他是故意否认还是真有他人?如有他人,又是谁呢?桃花逼视着江风:”你究竟是谁?“”江风。“她的心蓦然抽紧,手指一阵颤栗:”你就是冷血快刀?“”不错。“”你来集贤庄的目的?“”找一个人。“”谁?“”
金飞燕。“”找金飞燕?谈何容易。“”和你要证实孟海雄是不是仇人一样难。“”彼此,彼此。互相帮手,谁也不会吃亏。“两人说了实话,相互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江风抓起酒壶,给桃花斟上一杯酒,说道:”来,我们喝上一杯,再商议夜里如何行动。
“两人照杯,江风复又斟上。
”刚才说谁也不会吃亏,那话也不对。“”为什么?“”做老婆的总要服从丈夫,你这亏是吃定了。“”你!“桃花杏眼一瞪,又要发作。
”哎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做丈夫的给老婆斟酒侍候,两下扯平,就谁也不吃亏了。
“桃花扑哧一笑:”油嘴滑舌,可恶、可恨“”干!“”干!“两人暂时忘记了一切,身患的绝症,姐姐的警告,危险的处境,凶多吉少的行动一切都抛在九宵云天之外。
一种朦胧的、从未体会过的,不可言喻的感觉,浸透了两颗年轻的心房门突然打开。
吴大总管带着四个黄衣庄丁出现在门口。
江风扭过头。举起手中的酒杯:”吴大总管来喝一杯!“想不到他们会如此亲热,俨然一对夫妻!
吴大总管利刃般的目芒盯在他们脸上。
两双明亮的充满着真挚情爱眼睛,眼睛最不会说谎,难道他们真是夫妻?吴大总管的决心开始动摇,脸上呈现出迷茫、困惑,他皱眉沉思片刻,沉声道:”万少侠可知本山庄的规矩?“江风笑道:”知不知道不要紧,入乡随俗,吴大总管只管吩咐。“”本庄分左右两院,左院为客庄,客人可在院内任意游玩观赏;右院为主庄,客人未得庄主同意,不得跨入主庄半步。
左右两院之间,有青红两墙相隔,以作标记,万少侠初到山庄,在下唯恐万少侠不知,特来厢房相告。“江风淡然道:”知道了。“复又问桃花:”娘子,你知道了么?“桃花冷冷地:”怎么会不知道,难道是聋子吗?“吴大总管转身就走,刚走两步,倏然回身:”万少侠如果有兴趣到主庄一游,可告诉在下,在下可为少侠破例一次。“江风微微一笑,令人莫测高深的笑:”谢谢。“月亮在薄云中冉冉穿行,时隐时现,左右两院间的青红两墙,在月光下明一阵暗一阵。
飕!一条黑影跃上青墙,足在墙头一点,身影一连九旋,如同游龙腾空跃过三丈宽的墙缝,飘入右院。
俄倾,右院传来一声怪鸟轻鸣。
又一条黑影跃上青墙,双臂一展,一连八纵,宛似飞鸟掠过墙缝,也落进右院。
两条人影贴在墙角,纹身不动,脸上皆是一片严霜。
右院内,见不到一个庄丁,听不见一点声息,单凭这点,就足以让江风、桃花胆颤心惊!
主庄重地,怎会无人巡逻、看守?庄内庄丁如云怎会没有丝毫动静?奇怪,怪得可怕。”
然而,还有更怪的事。
右院内看不见一座楼房,一亭凉阁,连日间见到披红着绿,建筑雄伟,用来作比赛场地的聚英堂也不见了,眼前只有一条条犬牙交错的山谷。
黑魃魃的山谷左躺右卧,狰狞而又恐怖,笼覃着一种神秘的色彩。
桃花把蒙着黑巾的嘴凑到江风耳边,悄声道:“怎么办?”江风心意几转,最后咬牙道:
“进去看看。”艺高人胆大,只有冷血快刀才敢作出这样的决定。
“好!去看看!”桃花应道,也只有玉女桃花才敢应战。
说话之间,两条人影已分左右,窜入了山谷。
山谷中弥漫着浓浓的雾气,寒风咄咄逼人。
江风凝神运气,身形一晃,已掠出数丈,转过一个谷口,不见人影,仍是弥天的雾气,再转过一个谷口,情景依然,又是一个谷口一连转过八个谷口,除了光秃秃的岩石和雾气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雾气愈来愈大,寒风愈吹愈烈,江风已感衣不胜寒,只得准备返道退出山谷。江风不退则已,一退便大惊失色,身后已没有了退路!
江风身前身后都是同样的山谷、雾气、寒风!
他已坠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井。
江风一阵狂奔,身若游龙在谷中飞腾,不到一个时辰,已奔了数百余里,然而,他仍在谷中。他就像一条被困的游龙,只是在山谷里游着转圈。
江风顿住脚步,气喘嘘嘘,汗水涔涔,他已经竭尽了全力,定睛一看,自己却仍在原地,寸步未移。
他隐隐听到山谷深处传来厮杀之声,似有千军万马,顺着谷道向他杀来。江风心头一急,瞍地拨出冷血刀,大吼一声,腾空而起,残杀令八式快刀连连出手,寒光闪烁,比闪电还快,但千军万马,他能杀得了么?猝然间,一股热浪涌起,体内的那股内力迸发了!江风顿觉头昏目眩,摇摇欲坠,周身虫咬般的难受。
他猛然想起了龟息炼气法,便努力在丧失意识之前,镇定了一下心神,盘膝坐下,把双刀放在膝上,闭上眼睛,运起了大功气法。
他面如灰土,停止了呼吸,一切意念消失了,脑子里只是一片空白,体温也在逐渐下降,直至冰凉。
耳边的厮杀声渐渐隐退,周身虫咬般的痛楚也慢慢消失,刺骨的寒风吹在冰凉的肌体上,再已不感到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