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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种程度上,他甚至无法理解那些抛弃家人,选择到大马参加南洋抗日义勇军的同学、朋友们,他们为什么愿意甘冒死亡的风险去与日本人战斗呢?反对日本殖民?为什么过去没有反抗英国人?
对于华侨来说,马来亚的**与自由,又与华侨有什么关系呢?
“我是为了生活!”
面对着周围投来的不耻的目光,李光耀在心里喃喃着,尽管现在新加坡的生活十分困苦,但还是要活下去,活下去就意味着希望。
而且在李光耀看来,他只是在日军手下做翻译员,甚至只是在日军司令部内处理同盟国通讯社发出的电讯,包括路透社、合众社、美联社、中央社和北平社的电讯。那只是一份工作罢了,不会对华侨以及中国的利益造成一丝损害。
在心底这么安慰着自己的时候,李光耀只感觉自己更疲惫了,因为他的工作时间主要在夜间,所以十分辛苦,然而更令人压抑的是心理上的压力时刻存在,一连几个小时,他的脑子里装满了战争的消息,而且多是对日本不利的消息,如果他胆敢对外人谈起,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日本宪兵队对每个雇员盘查甚严,所以,他从不敢把这些消息对外人说道。
“是迫不得已!”
烈日当头,李光耀一边走,一边自我安慰着,这时他看到一排满洲兵从他面前经过,有时候,他也挺同情这些人的,他们对华侨不是像日本人那样,可以说还算友善,可是华侨却从不拿正眼看他们,他们和自己是何等的相似,不都是迫于无奈吗?
“哎!”
在人们充满鄙视的目光中,常隆基的心里像是堵着团火似的,他瞧着走在前面的松口,目光中带着些恨意,但更多的是不满,从大半年前,****进攻辽宁开始,日本人就对他们不信任了,而这种不信任从奉天驻军的“叛乱”开始,先是以前线需要为由收走了他们的大炮,到第21旅“叛乱”后更是达到顶峰,日本人甚至收走了他们的弹药,每个人只发十发子弹,甚至就连这十发子弹,也有一排子弹由各连的日本顾问集中管理。
“该死的小鬼子!”
在心里嘀咕着,背着只有5发子弹的38步枪,常隆基和其它人一样,无力无神的走着,现在,他和他的战友一样,脑子里想着的除去对日本人不满外,更多的念头恐怕就是想家了,现在辽宁已经光复了,回到家再也不用担心日本人的欺负了,可是……
瞧着身上的这身“黄皮”,常隆基知道在旁人的眼中,这身“黄皮”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汉奸、走狗,是要埋没祖宗的,可是他能怎么样呢?日本人征兵,他不去的话,家人要是抓去做牢的。
“妈了个八子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几乎是刚回到兵营,常隆基就听到从食堂处传来的不满的叫嚷声。
“奶奶的,这可是要饿死人啊!这是稀饭,还是他娘的白开水!”
不满的嚷喊声在军营里此起彼伏的回响着,原因很简单……早餐每个人只有一碗稀饭,而是几乎是白开水的稀饭。
“妈了个八子,把姓梁的那孙子拉出来!”
愤怒的士兵们叫嚷着把司务长拉了出来,隔着人群,常隆基听到那边有人在那里哭求着。
“各位小爷,我那敢扣大家的口粮啊,大家伙不是不知道,这日本人发下来的米就那么点,这,我就是把自己个给砍了,也变不出来东西给大家做饭吃……”
隔着窗户,看着那些围闹的士兵被日本教官、顾问驱散时,李富国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幕,从士兵们的眼中,他能看到压抑在他们心中的不满和怒火。
“妈了个八子,这小鬼子,就没把咱们当人!”
一声嚷骂传到李富国的耳中,推门进来的是三连长的张裕杰,他一边骂着,一边说道。
“那个什么大岛顾问说,大米不足,可我瞧见了,他们日本人吃的可是大白米饭,咱们******吃的不仅是生虫的阵米,可就那,都不管饱,狗日子的,兵无粮要反,这话他们就没听过吗?”
也就是当着营长,张裕杰才会这么说。
“裕杰,小心别让旁人听到了,到时候给团长惹了麻烦!”
“团长!”
不提团长还好,一提团长,张裕杰更恼了。
“别提他们,他娘的,那些人脑子里就想着条子、银子、娘子,心里啥时候想着咱们这些弟兄!”
相比于东北,新加坡这地方无疑更富裕,也正因如此,才有众多捞钱的机会,为了挣钱,倒卖军粮、军需这样的事,那些当官的可没少干,而他们这些下层军官却连口汤都喝不着,现在弟兄们又在这饿着肚皮,张裕杰心里压着的火自然也就抱不住了。
“裕杰!”
冷冷的哼了一声,李富国的眉头微微一皱,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说话小心点,那些高丽棒子,没一个好东西!”
他指的是部队中的那些韩裔军官,他们喜欢背地里打个小报道,这几年,不少兄弟就因为没防着他们,稀里糊涂的丢了军职,甚至丢了性命。
“怕他们干什么?他们现在也是得夹着尾巴做人,我可是听说了……”
声音略一压低,张裕杰看着营长说道。
“昨个我同司令部里的孙参谋一起,听他说,现在新京被里里外外几十万大军包围着,别说咱们,就是梅津那老东西,这会都插翅难飞了,依我看,营长,咱们得早做打算啊!”
新京被围,这不是什么新闻,实际上,类似的小道消息一直在流传着,甚至21旅的起义都和新京被围有很大的关系,现在这个时候,那些团长、旅长、师长的之所以抓紧时间捞钱,就是在为将来做打算,他们可以捞钱,可问题是像自己这样的下层军官呢?
“那些高丽棒子是不担心,反正朝鲜**也需要军官,可长官,咱们不一样,这不论是北平还是南京,都是兵强马壮的,别说是招咱们的安,就是平白的把咱放了,都谢天谢地的了!若是万一真追究起来,到时候,汉奸罪可逃不掉啊!”
张裕杰说话的时候,脸色沉闷的坐在那吸起了烟来,有这样的忧虑不仅仅只有他,实际上,这是困扰着几乎每一个满洲军的问题,虽说当了十几年的“满洲人”,可他们知道自己是中国人,知道一但所谓的满洲国完了,他们这些人极有可能被定为的“汉奸”,可,路在什么地方?
突然,狠狠的将指间的香烟吸了一口,张裕杰的目光一发狠!
“长官,照我说,实在不行,咱们就学邵立杰他们得了!”
第1150章 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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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阴雨天。
地处热带的新加坡雨水相比江南更甚,时而朦朦细雨,时而大雨倾盆。进入十一月后,虽说这雨季已终,但天公的脸皮没有舒展过,总是阴沉着。
昭南饭店,这座曾经的拉弗尔斯饭店内的豪华的一套客房里。
着土黄色戎装、光板的领章上两颗金星闪耀的一位将军,他靠在沙发上,望着窗外密密的雨帘,然后又长长的叹了口气,那眉头紧锁着,似乎有着无边的忧愁一般。
站起身来,在室内踱步了一般,一般百无聊赖慵散的心情难以排遣。于是他在桌上拿起一本《宋六十家词集》读起来。翻着词,他的心情却有些散乱,或者说有些迷茫。
“我也是心在中国,可手中无一兵一卒,奈何,奈何……”
他喃喃自语着,那语中的沉闷,更是将他压抑的心情尽显无遗。
这时,远处传来闷雷似的炮声。战争已延伸到新加坡的外围——远征军的轰炸机多次对新加坡的船坞、码头实施了轰炸,尽管空中下着雨,但是轰炸并没有停息。
现在的局势如此紧张,为何作为一名中将,会闲散于此?
其实,这倒也不出人意料,毕竟,现在曾用于维持昭南市或者说整个南方占领区治安的三十余万满洲军已经不为日军所信任,至于那些曾风头无限的师旅长们,大都处于监视之中,在昭南特别市的满洲军第46师,不仅处于半解除武装中,作为他们的师长,赵砚农则在月前,和他的师部,被请进了昭南饭店,这座昭南市最豪华的饭店之中,以方便监视。
对于潜伏于此的南洋国民党的联络人员来说,这位赵砚农则是他们重点策反对象。他们曾多次与其进行接触,对于赵砚农来说,这位曾经的东北军营长,当然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是最后一次机会,一次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