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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青色印子,强壮些那个也略受了些抓伤。
“这就是了。”云舒拿白布衬手,移近尸体指点道,“大伙儿看,这个位置不对。死者胸腹上的青紫只怕是在与人欢好时落下,而脖子、手腕上都没有瘀痕,说明并非在沙滩上被人强行压入水中,应该还是在崖上被一下推落的。”
于是众人有恍然大悟之声。
青离看着,心中冷笑,单看这公事公办的样儿,真让人想不到昨儿晚上他干的好事了呢。
“这,这,大人!”麻秆叫起来,“反正人不是我杀的啊,你开始说说不定她是自己落水的,对不对?也不能知道是不是自个掉下去的呀?”
“这个我们会进一步来查,可一旦有证据不是,恐怕你要跟衙门的人走一趟了。”云舒看着他,意味深长地道。
他们还在争嚷着,但青离没继续听了。她注意到,窒息而死,口有泥沙,死者看起来是溺水而亡最常见的征兆,但那泥沙的量,似乎也太多了些吧?
(七十五章首罪六)
首罪 七十六章 自愿的活埋
无论在但丁对七宗罪的排序,或是中国一句深入人心的观念中,淫欲都是恶德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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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酒钱十两买米三斤受赊账十二个钱”
天翔没再念下去,将破破烂烂的账本甩在桌上,道,“要自杀的人,会在临死前还记下这些么?”
这不重要,青离早知道朝云不是自杀的,令她留意了一下的是,酒钱十两,那种劣酒,一桶也不值十两吧。
“至于失足跌下去,难道专等脱了衣服再失足?”天翔继续说道。
“朝云知道族长恨她,怕是不会轻易被他推下去。”云舒插话补充,“而且我们得知,麻秆你欠了朝云五六两银,前几日还要赊,被一顿臭骂,使扫帚打出来了。又有人说,你心胸狭小,米粒大的仇能记半年,只怕这就是你要杀朝云的嫌隙了。”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麻秆纳头拜倒,叩头作响,“我实是从三更等起便不曾看见她!大人明鉴啊!”
云舒刚想再说什么,被天翔一手扣在肩上止住,遂知趣地闭了口。
天翔笑起来,道,“没错,麻秆你不必担心,这案子的凶犯并不是你。”
人群中掀起了议论的风,云舒也奇怪地看着哥哥,虽然知道天翔常常喜欢在他的基础上显出棋高一着,但这次结论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推翻的漏洞啊。
“溺水的死者我见多了,面紫眼凸,口鼻中会有少量泥沙。可这死者,嗓子里都流出沙子来。”天翔掰开死者的口,向人展示,道,“所以凶案的发生处并不在断崖,而在沙滩。”
“怎么会?刚才那位大人不是演都演了一遍,说不是在沙滩上么?”半天没什么事的二狗慌道。
“那只是证明,死者并非被强行按入水中而已。”天翔笑道。
“难道是用迷药么?”云舒问。
“也不是,昏迷中溺死的人面容安详,如同熟睡,你忘了?”
“那难不成是自愿的啊?”云舒小声咕哝一句。
天翔大笑起来,拍他肩道,“你可算有点长进了,就是自愿的!”
此言一出,听众哗然,哪有人会自愿被杀,如果有,便是自杀了好不好?
天翔却不为所动,笑着听他们议论够了,拍拍桌子,转向云舒道,“记不记得我们小时也有一次去海边,玩沙子?”
云舒被问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实答道,“你说我藏在沙子里想吓轻梦一跳,结果差点被闷死那次?”
青离莞尔,云舒跟她说过这事,那时他五六岁,跟天翔两个商量躲在沙子里,等秦轻梦过来突然跳出来,结果云舒个实心眼的全身都埋下去了,天翔等他下去,却偷偷起来跑去找轻梦玩去了,要不是张夫人急起来找,只怕云舒已经死于被自己活埋这种富有传奇色彩的原因了。
不过,转瞬间她的心又一下抽紧,现在的云舒已经不是那时的云舒了。
天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这就是了!死者就是被埋在沙中活活闷死的!”
“他又不像我们那时是小孩,哪会任人埋下去?”云舒怪道,也说出了观众的疑惑。
“这种女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天翔鄙夷地笑起,“必定是哪个男人跟她说要玩什么新花样儿,要先把她手脚埋住,她便欢喜迎合了。”
“没想到,那男人却是早有杀心的。”天翔接着道,“待埋到脖子处,突然往她头脸上也盖沙。她此时就算想反抗,手脚被埋实压住,也拿不出来,但因为隔着沙,也不会留下掐痕青印——那些一比对就知道是谁的手了。”
“待男人确认她已死,连忙跑去断崖上赴约,装作什么事也不知道般。因为昨夜的大潮,尸首也绝对不会留在沙滩上,若在海中被发现,就是从崖上推下去溺死的一样。”
“我说得可对——石二狗!”天翔突然转向那黑壮男子,大喝道。
这一声众人皆是一惊,那女人当初还是二狗带来的,都知道二人夜夜牛皮糖一样粘在一起,怎么可能是二狗杀的呢。
果然二狗毫不示弱,反高了八度嗓门,“你,你凭什么说是俺?!证,证据呢?”
“没证据以为我沈天翔会作这番推论么?”天翔冷笑起来,“你那一身的沙子,只怕就是天黑不能清理干净的缘故吧?”
“沙打鱼的身上有些沙子有什么奇怪?就算俺去过沙滩,也没见过她!”
“从那店里到断崖要经过沙滩,从你们村里到崖上却不用,你没什么事绕这远路做什么?”
“老子想去,管得着么?”二狗死鸭子嘴硬着。
天翔呵呵笑道,“那就不说这个,却还有一件确凿物证,想必你是无可抵赖的。”
“什,什么?”
“青离刚才说,见她时身穿黄色衣裳,带赤金耳坠,可捞起人来,却是不着一物。刚才我还在想,云雨需要把坠子也去了么?”天翔语气转高,字字着力,“后来一想,却通了,衣裳你必然丢到海里去了,可那赤金坠子,恐怕你舍不得。而这一夜诸多事情,你又没得空溜回家,那坠子现在一定还在你身上藏着!”
二狗像被雷劈中,脸色噌地发了白,瘫坐在地。
一个老婆子从人堆里跑出来,正是二狗的娘,扑到天翔脚下告道,“大人你一定断错了,我儿被那贱人勾得九头牛都拉不转,怎么可能杀她!?”
回答她的不是天翔,而是身后的一声嚎啕。
“XX的俺这辈子都被那贱货毁了!!”
“本来俺能娶房清清白白的媳妇儿,生几个大胖小子!俺又有力气,过得肯定不比谁差!”二狗伏在地上哭道,一张宽脸上满是粘液,“都是那娼妇勾引俺缠着俺,弄花样儿让俺离不了她,弄得现在臭了名声,家里老娘不认,村里人人戳脊梁骨,最丑的女人都娶不来,俺恨死她了!都是她害俺这样的!!”
刚才马蜂窝样的人群陷入了一时的静默,这答案,意料之外,却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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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官府的人不久来了,拖走了软成一滩鼻涕的二狗,二狗的娘在后头哭喊着,族长老石冲他们啐出一口浓厚的吐沫,转过身拖长了影子走了,众人也渐渐散去,嘴里却叽里呱啦地议论着,这件事大概可以成为几个月的谈资。
青离看着地上剩下的女人,整个人说不出来地沮丧,自己好像明明被什么人设计了,答案的关键女人是知道并且想告诉她的,但现在,一切归于渺茫了。
“要不去她店里搜搜?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天翔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道。
青离仿佛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眨眨眼睛表示同意。
(七十六章首罪七)
(未完,还有一个尾巴。。。)
首罪 七十七章 首罪
无论在但丁对七宗罪的排序,或是中国一句深入人心的观念中,淫欲都是恶德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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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主人的小屋依然黑沉、气闷、弥漫着一股湿霉而甜腻的味道。青离站在门口看了看,半天才强忍着不快,猫了腰,从黑洞洞的小门钻进去,天翔云舒紧随其后,将那无人处理的尸首也暂且搬了过来。
天翔去搜楼上,让云舒青离搜下面。他到楼梯口时,云舒突然颇为惊慌地在后头喊了一声:“哥,小心酒桶!”
天翔于是大笑起来,也不回头,道,“听你叫的,以为是山贼呢,你还真是越长越出息。”
云舒不作声了,讪讪地去翻箱倒柜。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青离反复想着这句话,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雷公架着车驶过的轰隆隆巨响女人肆无忌惮的大笑稀里哗啦瓷器打碎的一声——那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