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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邀月楼的第一天是被带去学琴,其实在飞花楼里早学过,只是她兴趣精力本不在此,是个入门水平罢了,在这里为了能见姐姐,少不得打起精神来应付。
自然她没忘记打听紫迷的消息,得到的答案是特地送到一个老师那里学琵琶去了,怕是还得几天才能回来。听说这个,青离心上一块石头落地,姐姐果然在这里,那就比什么都好,可又懊恼着不能相见,可谓喜忧参半。
“兰儿,外面吵什么?”她唤过身边的大丫头问,这情景让她突然想起另一个人,心头不免一丝抽痛。
“奥,有姑娘打外头回来。”
“敢是学琵琶的一批人?”语调里带些期盼。
“不是。”兰儿笑道,“是去堂上作证的回来,说起一个原来这里姑娘的事儿。”
青离有些失望,没再说话。
但兰儿话匣子既然开了,就絮絮继续道,“那姑娘姓段,原来也是这里的红人,不过难得待人却是没架子的,后来从良,嫁了个官宦家里。”
“是么,好归宿。”青离心不在焉,随口搭着话。
“还说呢,男人倒还不错,可恼的是那婆婆,瞧不起我们这等出身,打进了门,横挑鼻子竖挑眼,今儿居然上衙门把媳妇儿给告了。”
“奥?告什么?”
“一告忤逆不孝,说是这媳妇天天自己大鱼大肉,却给她吃烂白菜叶子,二告媳妇手脚不干净,偷了她的首饰,一时在堂上闹得天翻地覆,硬要把段姑娘给休出门去。所以后来县太爷就派人来我们这儿找以前认识段姑娘的人去作证。”
“怎样呢?”青离有些好奇起来。
“唉,我们这些风月女子,一句话只好当半句话。再说,就算我们说段姑娘以前从没出过偷鸡摸狗的事情,也不能证着之后这事就一定不是她呀。”兰儿叹道。
“天天吃什么,又不是一个两个人看着的,媳妇上婆婆房里去偷首饰,多半也难,这怕断不清楚怎的?”青离道。
“你不知道,那男子为个孝名,啥事都顺着老娘,也不问个是非黑白,家里丫头仆役,更不敢逆着她了。”
“所以这段姑娘被休了?”
兰儿还未答言,一阵笑声进来:“这是在说我们今儿作证的事呢吧?”
青离看时,是楼里另一个姓张的姑娘,名叫香云的,这姑娘一看就知道是个爽利人儿,紫迷去学琵琶的事就是她告诉的。
互相打了招呼,青离又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一遍。
“若要我们县的王大糊涂来办,那怕是一冤枉一个准儿了!”香云拍手笑道。
青离听出王大糊涂是说县官,不由莞尔。
“却也该着段姑娘命好,今日堂上竟还有一位大人,也不知是个什么来历,王大糊涂好似也听他的。你猜他如何断案?”
“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婆媳相争,古来有之,他却如何断得服众?”见着爱说书的,青离也乐得当个捧哏。
“你怕是想不到!他问了证词,也不说话,笑眯眯请了两人吃茶。这茶,茉莉花儿的,闻着都香!婆婆媳妇都咕嘟嘟一通喝下去,可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过了一时半刻,两人肚子里都开始翻江倒海,只听这‘哇——’的一声,是把黑的白的都吐了出来,这大伙一看啊,媳妇吐的,清汤寡水,青菜萝卜;婆婆吐的,连油带腻,臭不可闻”香云说得绘声绘色,看得旁边两个忍俊不禁。
“原来下了催吐的药。”兰儿笑了半天,又道,“偷东西那件事又怎样呢?”
“那件?那件更妙!”香云再次手舞足蹈起来,“慈恩寺不是有个大钟么?那大人讲了半天什么‘钟者中也’,我也听不懂,反正是带着她家一家子人,轮流去摸那大钟,说是偷了东西的,摸到钟就会响。”
“结果呢?谁的响了?”兰儿着急着打听。
“谁的也没响。”香云还要故意卖个关子。
“啊?那可怎么办?”
“拿手摸钟哪里会响的?倒是会沾满手灰罢了。”青离一乐,忍不住说出来。
“对了对了!你怎么猜到的?”香云大笑,“所谓做贼心虚,那出来手是白白的一个丫头,后来一审,就是犯人了。”
“听着好解气,我们虽是行院人家,出去也不是该叫人看低的。”兰儿也笑道。
“这断案的大人倒挺老到,是老头儿?”青离随口问。
“哪里!二十出头样子,高个宽肩膀儿,一双凤眼,生得好看着呢!”
听这描述,青离似乎有点想起某人
不可能,天南地北的两个人,第一次在钱塘遇见是赶巧,第二次在山路碰上是顺道,要有第三次,那除非只能是人力故意安排了——青离是本性不怎么浪漫的人,相信概率多过相信缘分,所以把这念头甩出脑子去了。
“瞧你说的,莫不是看上人家了?”这是兰儿取笑香云。
“俊俏郎君,哪个不爱?若是我,不求什么一生一世,单是能相伴几年,到我六十岁,也有的跟老太太们说嘴!”
青离不由笑起来,香云这理由,未免太可爱了些。
“好没羞!”那边兰儿赶上来刮鼻子道,一时笑闹一团。
正乐着,一声“张香云!”把三人吓个愣怔,看时,却是老鸨上来,指着鼻子骂,“好端端的要去衙门作证!耽误半天生意,回来又不招呼客人,在这里闲磕牙!”一顿话把香云骂跑了,兰儿也面如土色。
却说老鸨身后原是跟着一个男子的,看见青离,眼珠子都不转了。
老鸨回头看他那形容,自是明白的,便故意抬价道:“呦,袁大官人,这是本院新来的姑娘,学艺不精,还不能伺候大人呢。”
“要的就是新,旧的我还不要呢!”
‘
青离无心听他们在那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只翻翻白眼看着天花板,心中叹道,最近还真是时运不济。
虽然这话袁大官人更有理由感叹才对
(三十四章 诬告 完)
果报 三十五章 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小娘子,你是何方人氏啊?”袁大官人满脸堆了笑,故作可亲地问青离道。
青离不作声,关门,加上闩。
“敢问美人儿芳龄啊?”
青离还是无话,自顾自将装饰用的两只青瓷美人瓶,并紫砂茶壶等物搬到床下,用锦被掩了。
“小美人,你别以为大爷出不起钱,刚才跟老鸨子讨价,那是不愿叫她得了便宜去。”袁大官人掏出一个小玉佩来,还是笑着,“你看这个,一个可就是二十五两雪花银,你若伺候大爷高兴,就送给你。”
为何偏偏是二十五两
青离正在把脖子往左掰一下往右掰一下,听到这话,很是停顿了一会,不过稍后又继续了,发出咔咔的响声。
“小贱人!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青离开始撸袖子。
“看不出你倒比我还急。”,色迷迷的笑容重回男人脸上,“怎么从胳膊开始脱”
他的门牙比一个“脱”字更早飞出。
纵然近身攻击不是青离长项,对付这么个草包还是十分轻松愉快地
…
为少儿计本作省略暴力镜头若干,需了解情况的看官请参阅《水浒传》第22回“横海郡柴进留宾 景阳冈武松打虎”,谢谢合作^^
…
次晨,男人打楼上下来,一溜烟似的往外走。
“呦,这不是袁大官人嘛,昨晚上姑娘怎么样啊?”老鸨子看着,脸上立刻开出一朵花来,上前道。
男人眼神惊恐,嘴角却僵硬着十分古怪的笑意,点头如鸡啄米。
青离远远斜眼看着,发现人埃过打后,好像智力都会迅速提升。
除了第一拳轻重没把握好飞了一颗门牙,后面她都很小心没打脸,所以老鸨也没看出什么破绽来,只顾絮絮叨叨地笼络,“大官人,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这辈子的缘分,上辈子都是月老管着哪!都是上天里注定了的!这姑娘才来楼里,就遇上您这么个恩客,这可不是上辈子修来的!?您老以后”
她还没说完,男人眼角已经飚出两颗豆大的泪珠来,大哭夺门而去,留下一句“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老鸨迷惑地看向青离,后者则翘冠子小公鸡似的一打帘子,也转身进屋去了。
…
…
青离度日如年地涯钟点等学琵琶的一批人回来,没想到,到了傍晚,姐姐还是没等来,倒又等来一个“恩客”。
老鸨在外头叫她开门,说是客人念旧,一定要点这间房里的姑娘,她个新来的摊上是天大的福气。
于是青离准备故伎重施。
只是这次她在房内听到这人的脚步声,不疾不徐,不重不飘,心下稍微一沉:莫不是个武师镖头么?若是练家子,倒怕没那么好对付。
谨慎起见,她盘算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