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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未停留,继续下山赶路隐约中他觉得后面有人跟踪,虽然他无法发现跟踪的人,但他却知道跟踪的人不但是此中高手,而且是艺业不等闲的高明人物。
一面走,一面完成防范意外的措施,泰然自若地赶路。
到达山麓,已是巳牌初。似乎跟踪的人已经不再跟来了。
他在想:我是不是疑心生暗鬼,庸人自扰?
没有人跟踪,当然不是坏事,免得沿途提心吊胆,被人跟踪毕竟是顶讨厌的麻烦事。他不再疑神疑鬼,放开脚程赶路。
前面山坡下,出现一座歇脚亭,一个中年僧人,正在整理快变成灰白色的破僧袍,从容不迫地束紧脚上的罗汉袜,系妥草鞋,直等到他接近至一二十步,方动身向西北泰然赶路。
总算碰上同道的旅伴,他想跟上去与僧人结伴同行,聊聊天打发旅途的寂寞。
僧人似乎不想与人结伴,大袖飘飘脚下不慢,自得其乐地信口长歌:“终日贪,何时了?只恨家中财帛少。无常到,没有大小,不用金钱不用宝,不分贵贱与王侯,年年多少埋荒草。回头好,回头好,世事将来一笔扫;红尘堆里任他忙,我心清净无烦恼。”
他心中一动,吁出一口长气,喃喃自语:“世间的人,都像这位高僧如此看得开,岂不天下太平,人人安乐永无烦恼?”“绿水青山景色优,”僧人又在高吟:“前人田地后人收。后人收得休欢喜,还有受人在后头。”
他摇摇头,一声苦笑,打消了与僧人结伴的念头。
听僧人的口气同意,那是个看破一切世情的苦行僧,即使结伴,也不会有什么好谈的。
他对佛理一无所知,对因果报应之事存疑,天涯寻仇,难脱恩罗怨网,听不进那些消极无凭的禅理,何必自寻烦恼?
他脚下一慢,目送僧人逐渐去远。”
僧人唯一留给他的印象,是身材瘦小,脑后近右耳处有一条四寸长的疤痕,似乎像是刀疤。
不久,前面山径左折,茂林修竹挡住视线,看不见路那一端的景物。
他自从听了僧人的长歌后,一直感到心绪不宁,情绪底落有点恍恍忽忽。
他的确有点羡慕僧人的自在。
“红尘堆里任他忙,我心清净无烦恼。”这两句特别令他心动,想起这些年来出生入死的经历,真如一连串绵绵无尽的恶梦,哪一天才能抛却尘念任他忙,此心无牵无挂无烦恼?
“登徒子!”娇滴滴的嗓音把他吓了一跳,慌乱地止步后退。
原来他前面站着一个美丽动人的小姑娘,穿一袭黛绿衣裙,似嗔非嗔似怒非怒地瞪着他,那双明亮的大眼像是午夜朗星,又黑又亮水汪汪地,身材更是动人,似乎腰带束得小蛮腰小不胜握,难怪酥胸形成的美妙曲线如此撩人。
原来他心有所思忘了身外事,几乎向少女身上撞啦!
“抱歉,区区不是有意的。”他讪讪地欠身赔不是。
“废话!你明明是故意的。”少女得理不让人,挡在路上没有接受道歉的意思,态度也相当霸道。
他有被辱的感觉。
小径在此折向,对方怎能完全怪他?
何况并投真的碰上,何必生气呢?
四野无人,空山寂寂,这少女决不是附近村落的人,定是个大户人家从不饶人宠坏了的姑娘,不然怎敢如此大胆向一个陌生人问罪?
他油然生出戒心,让在一分说:“真的抱歉,姑娘请见谅。”
说完,匆匆举步。
少女并不甘休,喝道:“站住!你这就想走?”
“姑娘”
“你得跟我走。”
“你”他又吓了一跳,这少女大胆得令人吃惊呢。
“你没有聋吧?”少女咄咄逼人。
“姑娘是不是无理取闹?”
“废话!本姑娘奉命迎客。”
他恍然大悟,听出话中的江湖味,少女是冲地来的,见了鬼啦!
“迎客?”他问:“你是说,客就是我?”
“是的,你。”
“奉谁之命?主人是谁,在下认识吗?”
“不要多问,见面自知。”
“抱歉,在下要赶路”
“欲速则不达,你还是不要赶的好。”
“在下拒绝”
“你如果不想知道太乙玄功的事,你走好了。”
他又是一惊,心念电转。
“姑娘请领路。”他微笑着说,神色安详。
少女目不转瞬地注视着他,眼神明显地涌现惊讶,被他不假思索一口答应的无畏表现弄迷惑了。
“你曾经权衡过利害吗?”少女问。
“姑娘欲速则不达五个字,已明白地表明在下非答应不可了,何必费神去权衡利害?在下可以保证所说的话,决不是漫不经心说来敷衍姑娘的。”
“你的胆气不弱。”少女微笑着说,显然对他颇有好感:“请随我来。”
“姑娘请。”
少女离开了小径,缓步进入左方的树林越野而走,一面说:“你对我毫无所知,一口答应下来,的确需要超人的胆气和见识,看来你已占了三成上风。”
“好说好说,姑娘夸奖了。哦!姑娘,在下如果拒绝接受邀请,前途是否有人要强行留客?”
“反正步步生险,寸寸有不测之祸就是了。”
“原来如此,幸好在下识时务。请教姑娘尊姓?”
“我叫小英。你贵姓大名呀?”
“咦!你们不知道在下姓甚名谁,怎知在下要知道太乙玄功的事?”他又是一惊。
“届时自知。嘻嘻!你后悔了?”
“在下如果后悔,当初就不会答应。”
“哦!你倒是很守信的人呢。”小英扭头笑着说:“我以为你会走掉,或者从背后下手对付我”“见你的大头鬼罗!牵涉到太乙玄功的人,艺业修为决不会差,从背后暗算一个小姑娘在下还没有这份豪气,也不会走掉”“这是匹夫之勇。”
“你”
“好了,到了,你自己上前回话吧。”少女让在一旁,伸手向前虚引。
前面的一株大树下,站着一位包天蓝色头帕,同色掩住口鼻的面纱,只露出双目的女人,天蓝色绸披风拖及地面,看不见身材。
整个人除了一双晶亮的大眼外,不见寸肌.显得神秘万分。
从双目的明亮度来看这蒙面女人的年龄并不大。
江湖人必须具有锐利的眼睛和灵敏的记忆力,必须从匆匆一瞥之下,记住对方的特点;他便具备了这两种能力。
首先,他发现这女人的眼神阴气太重,似乎不断发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芒,是个不易接近的女人。
其次,这女人的右眉梢,有一颗小痣,如不留心,是很难发现的。
披风内,很可能佩了剑,虽然看不见,但外表可看出佩剑所形成的轮廓。
他泰然微笑施礼,问:“姑娘宠召,不知有何见教?”
蒙面女郎目不转瞬地注视着他,一股无形的阴冷凌厉气势,似乎像山岳般向他压来,几乎令他生出置身于阴暗地狱的感觉,脊梁发冷毛骨悚然。
似乎,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从地底深处浮升起来的幽灵。
“尊驾是不是姓周?”蒙面女郎发话了,声调冷冰冰不带任何感情。
“不错,在下姓周。姑娘”
“是姓周的书生?”
“书生?姑娘始举区区了。呵呵!在下虽然读了一些书,但还不配称书生,书生岂是读了书的人就可称得?必须在学会就读”“不要胡扯。”蒙面女郎打断了他的话:“本姑娘认为你对化装易容术学有专精,摇身一变,便成了江湖流浪汉,居然十分神似。
那么,袭击姬少庄主夫妇的丑大汉必定是你,也是姓周的书生。
哦!扮丑大汉时,你的绰号叫什么?”
“抱教,在下听不懂姑娘的话。”
“你懂的,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江湖道上,共有三位以活阎王为绰号的人,平空多出一个,瞒不了人的。”
他仍然装糊涂,任由对方揭他的底,摇头道:“姑娘,你说的话,在下三天前上九华,一落店便听店伙说了一部分,当然没有姑娘说得详荆不错,在下姓周,总不能不让在下姓周吧?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因为祖上本来就姓周。姑娘,你恐怕认错了人,张冠李戴,错把冯京当马凉。天下间姓周的人,没有十万也有五万”“你想否认一切?”蒙面女郎语音转厉。
“一概否认。”他直接了当答复,不为所动。
“本姑娘在山上派了不少眼线,你”“姑娘定然已将山上所发生的一切变故,皆已调查得一清二楚了,怎么依然找错了人?
委实令在下失望。”他神色一正,灼人的眼神紧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