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目前山中血腥四起,情势不可收拾,一魔一邪的人皆准备向宁王府的人肆行报复。如果事情闹得太大,不啻断绝了向宁工投效之路,日后的荣华富贵可就泡汤啦!好好考虑后果”“胡说人道!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那就好,去追求你们的名利权势吧,荣华富贵在等你们予取予求,你们都是将来的开国功臣”“放屁!”书生破口大骂,顾不了身份:“真是见你的大头鬼”“哈哈!想想我的话吧,再见。”
“说清楚再走”
可是,永旭像老鼠般窜走了。
“这人是谁?”中生惊讶地自问。
对面出现笑怪马五常的身影。老远便高叫:“富兄才来呀,快去找成老兄。”
“怎么啦?你不是与醉仙翁同行吗?”
“醉仙翁的好友恨天无把断了脚,他去向成老兄查问底细,看样子情势有点不妙,快走。”笑怪神色凝重地走近说,连一贯的笑容都不见了!
永旭躲在一条小巷口观看结果,相当满意,正想动身,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心中一动,蓦地闷声大叫,重重地向前一栽。
一只快靴踏住了他的背心。阴冷的嗓音人耳:“你这臭花子满街乱转了好半天,鬼鬼祟祟在店铺里钻进钻出,东躲西藏的,在干些什么勾当?从实招来。”
声落,来人俯身伸手抓他的乱发,想察看他脸上的神色变化,手刚接触到头发,胸口的七坎大穴便挨了一下重的,应手昏厥。
永旭挺身而起,一掌拍在对方的天灵盖上,喃喃地说:“老兄,别怪我狠,留一个白痴给那些人问口供,让他们疑神疑鬼,也好火上加油。”
他当然认识这位仁兄,白天这家伙曾经站在招魂鬼魔身后,不久前曾跟踪他好半天,显然是大邪方面的跟踪高手,废了这位仁兄,大邪的人必然认定是妖道下的毒手。
离开小巷天已黑了,在一间食店花了百十文,买了一包素菜一钵饭,远离街口到了百岁宫下院,在石阶旁的古松下占了一席地,一面进食,一面留意路上的动静。
平坦的石板路面空荡荡,有人行走不但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也可听到远处的脚步声。
前面,可看到数百步外聚龙庵寺门的灯火。
后面,可看去到半里外阴功堂和太白书堂的门灯,隐约可看到书堂前的龙女泉有人徘徊,溪涧旁的龙洞前似乎也有人影晃动。
“今晚恐怕有不少人睡不安枕,更有不少人看不到旭日初升。哦!他许我也是其中之一。”他心中自语,无端涌起淡淡的感伤,和淡淡的寂寞。
多年奔走江湖、历遍了万水千山,走遍了天涯海角,出生入死无时不与死神打交道。遗憾的是迄今仍一事无成。
他的生活固然多彩多姿,充满了游戏风尘的刺激和冒险的满足感,但夜深午夜梦回,仍难忘却那淡淡的乡愁和无端的寂寞。
“我该回家一趟了,堂上的双亲不知安否?”他向天喃喃自语。
他有一个可爱而且温馨的家,但这个家之所以能够温馨可爱,是以不少鲜血换来的,不是菩萨保佑从天上掉下来的,是以血肉砌成的,人活在世间,为了获得康和乐,必须付出代价的。
“哦!故乡,已经两年了,我真该回去走一趟了。”他低徊地自语。
故乡,似乎在幻觉中出现了。
同样巍峨的高山,四川剑州的山,比九华似要雄伟得多。
那座山下的村寨,原有人丁六百余,被汉中剧贼三度洗劫,然后是三月的围攻。最后只剩下两百余丁口。
要不是他三位恩师从青城北上积修外功,见义勇为拔剑相助,夜袭贼营击杀十三名匪酋,匪终于解围而去。保全了危如累卵即将覆灭的山村。他岂能活到今天?
大乱四年。故乡在这四年里从残破中重建,附近千里地域,有此幸运的城镇没有几个,果真是赤地千里,庐会为墟,有些村镇鸡犬不留,人丁灭绝惨绝人寰。
为了这,他随恩师走遍海角天涯,三年中行脚万里。追踪漏网剧贼顺天王廖麻子,在茫茫人海中寻踪觅迹。备极辛劳。
恩师终于返回青城参修,方外人不能久羁尘俗,追踪顺天王以免这恶贼东山再起,残害苍生再次造反的重任,从此便落在他的双肩上。
两年来,他长成了,江湖生涯他已可应付裕如,遗憾的是顺天王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两年未返故乡,今晚,内心里涌起了淡淡乡愁,他有立即返乡依恋在双亲膝下的冲动。
屈指算来,他奔走五年,仅有两次返家与家人团聚的机会,思念在所难免。
水流归大海,游子返故乡;他真该回去了,放弃这无望的追踪吧,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
一个身怀绝技的剧贼。要隐身太容易了,他一个人,怎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出一个十万大军合围,仍能从容脱身的霸海余孽呢?
谢谢天!他终于找到可疑的线索了。
在香海宫,那个麻面虎不是廖麻子。
挹秀山庄姬家的人,具有玄门绝学太乙玄功,那是廖麻子的不传秘学。
可是,庄主魔剑姬宏并不是麻子。
那位毕老夫子不是麻子。
但是,那两个向黑道群豪叫阵的剑手,摆出的鸳鸯阵,的确是顺天王那些亲军的功架阵式。
因此。他不能打草惊蛇,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找出顺天王的下落,那就是等挹秀山庄的人来九华亮相。
还有,大小罗天那群年轻人的方阵,也有点像顺天王那些亲军的攻势队形,这条线索也不能放过。
当然,武林有好些门派因门下子弟众多,练剑阵平常得很。
但武林人的剑阵与军伍的剑阵有显著的不同。
武林人的剑阵花招百出,讲求变化、配合、走位,说什么奇正、阴阳,生克等花言巧语。
军伍的剑阵则讲求简单、实用、骠悍骁勇能冲能守,置之死地而后生;在兵马如潮中,没有施展花招的机会,没有宽阔的空间来走位变化,刀剑一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激战三昼夜谁能蹦蹦跳跳?恐怕连爬都爬不动了,还有什么奇正阴阳生克可言?所以姬庄主亮出鸳鸯阵,大小罗天的人摆出方阵,在气魄上就镇住了黑道群豪,凭杀气就压住了这些乌合之众。
山谷里传出一阵虎啸猿啼,一阵刺耳的枭鸣,打断了他的冥想,惊散了他的幻觉。
他抬头凝望天上的朗朗明星,不自禁地哺哺低唤:“我有大事未了,苍天!请抹去我心坎的一缕乡愁。”
匆匆食罢,他舒散地倚树歇息。
响起了竹杖点石声。聚龙庵方向。一个黑影缓缓而来。接近至二十步外。方看清是一个高年僧人。
“哦!菩萨来了。瘸怪也该来了。”他哺响自语。
老和尚来至切近,止步抬头向百岁宫下院注视片刻。
院门已关,静悄悄不见人迹。
星光下,他看清老和尚清瘦的脸容,灰色的寿眉特长,真有点菩萨的气派。
穿的是二十五条杂碎衣,显示出德高望重的身份,也表明是个乞化僧。
右手点着一根苍黄色罗汉竹杖,肋下有个小包裹。
左手托中型缘钵,里面似乎有食物。
腰旁挂了一个水葫芦,走起路来可听到水响。
背上,是一个寸厚的大蒲团,已成了黑褐色。
老和尚注视着山门摇摇头,然后缓缓踱至永旭左首的另一株古松下,念了一声佛号,悠闲地放下缘钵、手杖、包裹,在树下摆得整整齐齐,所有的动作皆在缓慢中完成,处处表现出一个四大皆空出家人的气度。
一旁冷眼旁观的永旭心中暗笑,忖道:“这和尚可恶,他分明是摆给我看的,倒得好好作弄他一番。”
老和尚缓缓取下蒲团,一面展开一面念揭:“坐具尼师坛,长养心苗性;展开登圣地,奉持如来命。呢!波檀波,婆婆河!”
“喂喂喂!”永旭拉开嗓门叫:“和尚,你怎么能在这里展随足衣?”
佛门弟子的蒲团称坐具,梵语称尼师坛,俗称随足衣。
“阿弥陀佛!擅越有何指教?”老和尚反问。
“你瞧。”永旭拍拍腰肋:“我带了刀,出家人不近刀兵,你能坐?”
“阿弥陀佛!老衲坐过去些就是。”老和尚木无表情地说,慢慢收拾器具,移至另一株古松下,一切停当;重新展坐具,重新念揭,蒲团缓缓放下“喂!和尚,你没仔细看看地下的草隙里有没有虫蚁,压死了一个蚂蚁,你会下十八层地狱的,你师父没教你怎样放随足衣吗?”
永旭又在挑毛玻
“阿弥陀佛!老衲知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