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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十几名内阁成员以及一些皇家陆军总指、总参的高级将领也都纷纷站起来,表示附议。
何沐平眼睛盯着这些严肃的中年人们,顿时觉得好像一面巨大的高墙站立在了自己面前。
何沐平身旁站的机要秘~书、情安局局~长杨秀芳此时已经是气得浑身在发~抖,她很想大喊一声,叫皇家庄园里的情安局特~务们,将这些不忠不义的阁臣和将领们全部宰掉。
何沐平给杨秀芳送去一个安心的颜色,叫她不要发作,也不要着急。随即,他将目光汇聚在,老神在在坐在所有阁员最前席位的首相·尹胜吉身上。这个一头银发,但是精神矍铄的老人,此时坐在那里,在一大半阁员站起身高声唱反调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出众。
那一瞬间,何沐平感觉,这个老人才是真正的掌~权者,他像个老谋深算的阴~谋家,虽然在何沐平看来,他什么阴~谋都没有做过。
在大半阁员的殷切注视下,老人缓缓地站了起来,用声音不大但是却异常有力的声音说道:“我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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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所谓规矩
首相的表态似乎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整个会场的气氛为之一变,似乎从一个封~建君王的独舞舞台,瞬间转变成了所谓的民~主政~治的新片场。WwW。
大半站起来的阁员,在首相加入他们的一瞬间,脸上都露~出了欣喜雀跃的表情,似乎他们即将打一场巨大的胜仗。
又是短暂的沉默,何沐平面无表情,就那样坐在自己的首位上,看了这些阁员们一眼。
“我反~对!”第一个反~对的声音,来自最早跟随何沐平打天下的皇家陆军总司令,皇家陆军上将张定远。
何沐平没有表示,他清楚,这是必然的。张定远跟随他时间很长,关系也很近,这位跟他年纪差了不少,但是却异常像是前世友人的陆军上将,在政~治上,同样有着两把刷子。他为人油滑,谁都不得罪,关键时刻懂得选边,而且紧紧抱着皇帝的大~腿,是最典型的保皇派。他的陆军总指、总参有不少高级将领加入了阁员声索的行列,但是他仍然面带微笑,貌似毫不在乎,然后跳到了何沐平身边。
“我反~对!”杨秀芳第二个做出了表态,老牌保皇派的她不仅是政~治上有这样的考虑,更关键的是,他身边坐的那个沉默地男人,是她的爱人。女人在做选择的时候,永远都是带有感情的偏向性的。
随着两个最大重量的反~对声音的叫出,内阁中几个阁员也随即表示了反~对意见,陆军总指、总参中的大部分成员也紧跟脚步,站起来反~对这项议题。
陆军大臣孙白府再一次发表了他的意见:“根据中~华帝~国宪~法规定,皇家陆军由皇帝直接节制,但皇帝陛下无权进行军事行动的施行命令,一切的军事行动,必须由议员提出战争申请议题,经过议会讨论并投票,决定是否进行战争。”
杨秀芳立即反驳道:“陆军大臣阁下,你忽略了一点,皇帝陛下也是可以提出战争议案的!”
“没错,皇帝陛下已经提出了战争议案,而国~家议会已经受理,并着手进行讨论了,跟以往所有的军事行动一样,我们会依照固定的程序进行讨论、审核以及表决,最终决定是否进行战争。”
发言的是何沐平很少见的国~家议会~议长林懋诚,这个身~体发福的家伙,基本没有机会面见何沐平,而国~家议会和皇室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杨秀芳顿时化作护卫皇权的斗~士,她站起来,高声道:“可是,皇帝陛下仍然有否决国~家议会不当决议的权力!”
议长林懋诚点了点头,道:“根据宪~法,确实如此,不过杨局~长,议会仍有以三分之二多数票的二次否决权。”
杨秀芳不折不挠,道:“在特殊情况下,皇帝陛下可以宣布对国~家议会表示不信任,重新改选议会,进而该选内阁。”
这句话说出来,整个会场气氛为之一变。
何沐平依旧没有说话,因为他有些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因素让这些本来只应该听从命令的阁臣们,竟然联~合~起~来反~对战争法案,同时本来没有政党的国~家议会,竟然隐隐~形成了多数派联~盟,开始影响政局。
何沐平当然有能力使这些蹦跶得如此之欢实的阁员们全部闭嘴,让他们强~制执行自己的命令,但是何沐平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他一向对所有的系统人员保持自然人的尊重,不想像操控傀儡一样地操控系统人。
他也可以像杨秀芳说的那样,要求解散议会,同时进行议会改选,而他所谓的议会改选,就是重新制定一批议员与阁员。
但是,这明显不是何沐平希望见到的。首先,这一批行政人员、立法人员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做了很久,并且积累了相当的经验,对事务也比较熟悉,贸然换人对行政肯定有着较大的负~面影响。其次,皇帝突然宣布解散议会,解散政~府,民间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政局出现了较大变动,认为政~府与皇室产生了矛盾,然后导致国~家社~会不稳。然后,就是何沐平一心想确定的一套合适的、固定的政~治体~制,他如果轻易地因为自己的命令不被实行,推~翻规则,自己玩自己的,那么以后,还到底会不会有人老老实实地守规则呢?还是大家都不断地推~翻规则,然后确立有利自己的规则,那么规则到底还有什么作用呢?
以往何沐平的任何命令,程序上,所有的系统人员都在执行,因为这个程序是何沐平立下的,出兵婆罗洲、殖民北美,何沐平发出命令后,都转化为了所谓的议案,在议会走了一次过场,即使何沐平不关注,但是这种过场确确实实地存在着。
那么,这种过场就有着重要的意义,那就是遵守规则的意义!
以往,阁员、议员都同意何沐平的行为,可以通~过皇帝的议案,那么现在阁员、议员不同意了,那么按照规则,我们就进行表决,看看是否能够通~过。
何沐平可以预见,即使自己换了一批人来当阁员、议员,在这个问题上,他们可能同意何沐平,但是其他的问题,他们也许就会反~对,那么何沐平还再一次解散议会,重新选一批听话的人来执~政么?只要何沐平确立的这个规则在,那么何沐平永远都要面对这样的局面。
因为规则说,所有事务按照法定程序来,而不是皇帝的意志高于一切。
何沐平此时并没有很生气,因为自己掉在自己挖的坑里,并不是一件过于丢脸的事情,何况这是他长期以来所注重和推行的东西。
对于何沐平来说,那些狗屁的民~主,胡乱的专~制,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很简单——按规矩办事。任何人都不能逾越自己的本分,做该做的事情。
几千年来,中~国的有着极坏的传统,那就是规矩就是为了破~坏而建立的,规矩就是用了找空子钻的。所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在这个国~家大行其道,明明有各种三令五申不允许酒后驾车或者闯红灯、超速之类的行为,但是大多数人不屑一顾。这就是这些人,都没有守规矩的那一根弦。从本质上,中~国人说是礼制立国,要求规矩,但是实际上,很少有人完完全全的守规矩。人们认为规矩是为了方便人而产生的,那么当规矩不方便我们了,我们就不需要守规矩了。
千年传统封~建思想,一直遗留了下来,深深根植在中~国人的骨子里。中~国人畏上而不畏法,敬怕权威却不敬怕规矩。天生上来讲,中~国人就没有法~制思想,人~治乃是千古不变的。上~上~下~下皆不守规矩,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僭越着,那么谁还会“傻”到守规矩呢?
这就是何沐平的考虑,而现在他也面~临一个重大的抉择:是想自己想象中、推崇中的那样,坚决守护规矩,按规矩办事,还是推~翻规矩,像所有的中~国人骨子里那样的,绕开规矩,钻规矩的空子,践~踏规矩。
何沐平看着沉默的众人,笑着站了起来,以一以贯之的温和语气道:“既然大家对于我的议案有不同看法,那么看来我们继续讨论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了,林议长,请问我的议案的表决是什么时候?”
林懋诚回答道:“陛下想要参加么?但是您只有旁听的权力,却没有表决的权力。”
“你!”杨秀芳上前一步,指着林懋诚就要开骂。
何沐平伸手挡住了杨秀芳,呵呵笑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去旁听。”
林懋诚点了点头,鞠躬道:“欢迎陛下首次莅临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