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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云微微一叹,“老弟,你不要怪小妹,那是因为你一直不知道惜惜在我们心中的分量啊!当时只为让惜惜高兴,很多事都没告诉你,今天大哥就给你说个清楚吧。”
我心头一震,屏住呼吸,预感到那又是一个不幸故事的开始。
龙傲云俊目含星,心不由飘到了惜惜诞生的那一刻,“惜惜是父亲的第二个女儿,和小妹是一母同胞所生,只比小妹大半个时辰,家中虽兄弟姐妹无数,但也只有我和惜惜还有小妹是同一母所生。”
“母亲生惜惜和小妹的那天,昏天暗地,乌云蔽日,不空妖僧以为此为不祥之兆,向父亲进言。”
“不空妖僧被皇祖——皇上封为国师,自命能勘天机,察天洞地,无所不能,再加上父亲生性多疑,信以为真。”
他嘴角略动,浮起一丝无奈的苦笑:“不巧的是,母亲在诞生惜惜的期间,一道巨雷击中门口玉狮。”
“父亲以为那是天降不祥,惜惜必为不祥之人,加上有不空妖僧推波助澜,竟欲诛她以求祥瑞。”
他双手紧攥,仰首闭目,终是抑制不住那流出来的清泪。
花念惜此时已安静下来,只是那空谷幽山似的美目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感情。
“母亲苦苦哀求,终是没打动父亲弑女之心。”
我心中一片死寂,我可怜的惜惜,刚出世便遭此厄运,如此父亲,岂配为人之父?
“母亲历经千辛万苦,终在最后时刻赶到,前来执行的人虽是父亲心腹,但一向敬重母亲,最后一时心软,惜惜方侥幸逃脱。”
“幸好小妹晚出世半个时辰,云散沙去,晚霞吐露,父亲谓之东来祥云,大为欣喜,对小妹宠爱有加,同是一个母亲所生,相隔半个时辰,待遇却是天壤之别,可笑吗?”
他脸上浮起一股难以言语的苦涩,“母亲把惜惜送出府门,托人照料,然而祸不单行,惜惜天生柔弱,直到十五岁,都未曾下过床见识一眼外面的世界。”
“母亲常泪洗面,说对不住惜惜,她虽生下她却连看都没看过两眼,能和惜惜作伴的也就只有我和小妹两人,偷偷溜出去陪她玩,而她却只能躺在床上等我们。”
“几年前我和小妹偷偷的跑了出来,请人做了一辆最舒适的马车,带着她出来看看这个世界。”
“因为我们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
花念惜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龙傲云也是声音沙哑。
三人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
“后来到了洞庭,惜惜很喜欢那里,我们就在那里住了下来。再后来的事你都亲身经历过,就不需要我说了。”
“如今她已经去了,一切都已成过去,你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我想她在天国也不希望你永远都生活在过去,永远都生活在痛苦之中,而她期望的也就是我这个作大哥所希望的,也是小妹和母亲希望的,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你怎么样,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个完整的她,一个真实的她,那也是你的权力。”
“我从来没怀疑过你对惜惜的感情,否则当初她一去你也不会痴癫成疯,只是小妹有些任性,有时不能理解你又追求或者接受其他女人,我希望你不要怪罪于她,因为我们关心的都是同一个人,惜惜对我们每一个人来说都太重了,太重了。”
花念惜目光呆滞,绝美的玉唇轻轻颤动,喃呢着:“姐姐好苦,真的好苦。”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南宫玄为我准备的房间,只是呆呆的坐在椅上,眼前满是惜惜的倩影。
机械的拿出画笔,张开宣纸。
笔随心转,将脑中的她尽书笔下。
惜惜那我见犹怜,弱不禁风的身影跃然纸上,那憔悴得让人心碎的脸上却是乐观与坚强。
惜惜,我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在画上奋笔疾书。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第八章 混乱之始
“你呀,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华天香拿着一块丝巾擦拭着我额头的冷汗,语气中带着一丝疼爱的责备,眼眶中莹光点点。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受了点风寒嘛,一两天也就好了,倒是你自己得注意身子。”
我捉住她的玉手,深深的看着这个情深意重的美人,她对我是不含一点杂质的纯粹。
听我这么说,华天香不再言语,俯下身去清洗着那已被汗水湿透的丝巾。
到了我和她这种境界,早已寒暑不浸,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着了风寒?她明白那是因为什么,她也明白昨天惜惜的大哥定对我说了些什么,只是我不说,她也不打算追问,她知道能告诉她的我自会告诉她,只是我这样的身子却让她心里异常难受。
“天香。”
“嗯?”
她转身看着我的眼睛,静待我要说些什么。
我不由笑了笑,拉着她的手略一用力,她便滚入我的怀中,我轻吻着她的秀发,伸手抬起她的下颌,看着她的眼睛,深情的道:“我的香儿真好,能有你真不知道是我祖宗十八代修了多少福气,积了多少善缘。”
天香俏脸一红,白玉似的娇颜不由升起一丝红晕,美目白了我一眼,轻啐道:“讨厌。”
那娇羞的模样却藏不住心底升起的喜悦。
“哟,怎么我每次都来得不是时候呢,是不是又打扰你们小两口亲热了?”
听到花解语的声音,天香不由大羞,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朝解语扑了过去,嗔道:“你这个死丫头,让你乱嚼舌头。”
解语精灵得跟鬼一般,哪有那么容易被她捉住,两女像蝴蝶一般在屋子里追逐。
见天香抓她不住,解语大为得意,得意洋洋的道:“你来抓我呀,来抓我呀!”
那瑶鼻似也带着一分神气。
一向心高气傲的她哪儿被人这么捉弄过,虽是闺中好友,也不由触发了她的犟劲,而花解语似是故意挑战她的极限,于是两个都不服输的女人就这么在这个原本不小的屋子中你追我赶。
望着像小孩一样的两个女人,我不由苦笑。
“砰”解语只顾如何躲避后面追她的天香,却没留意前方,与屋外来人撞在一起。
望着屋内嘻笑正欢的二女,花念惜不由心生怒意,她一大早起来听说他着了风寒特意过来看他,却没想到他居然和别的女人玩得正欢,不由脸色一沉,转身欲走。
我一看就知道又惹这小姨子生气了,忙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小妹来了,快进来坐吧。”
我这小姨子可从来没给我什么好脸色看过,对她我可不敢得罪。
突然一阵清风从窗户袭来,把几案上的那一幅画吹了起来,刚好飘到花念惜面前。
“姐姐。”
她芳心一颤,忙伸出双手把它拖住,生怕落到地上给那纯洁无暇的仙子染上一分凡人的尘垢。
那栩栩如生的身影让她几乎错以为姐姐就在面前,那一笔一画似乎让姐姐活过来了一般,那惟妙惟肖的表情,那活生生的一颦一笑,她不知道那需要多么深刻的记忆才能把它书之笔下,诠释得如此完美。
更吸引她的却是左下脚那两行沧桑的小字:“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待她念完,两滴晶莹的泪珠溢出眼眶,顺着娇艳的双颊,浸入那玄黄的罗裙。
笔锋间那浓郁的创伤,字行里那幽幽的思念,不在言中,却尽在意外。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他是姐姐的,姐姐对他那么好,姐姐那么美,他还不满足吗?若不是姐姐的那个病,她怎么也不会让姐姐就这么轻易嫁给他。
在苏州看到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双宿双飞,她便满心不是滋味。
更让她气愤的是,他的新欢,那个叫楚云雁的女孩刚死不到两个月,他竟又勾搭上了他的师傅,还不知从哪弄来一个美貌如花的侍女,这几乎让她无法忍受。
看到他对自己的微笑,她第一次觉得那笑容是那么亲切,就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笑一般,虽是不同韵味,却同样是那么充满魅力。
我从她手中接过那张画卷,用衣袖擦拭着那上面的尘土。
看他那轻柔的样子,仿佛那就是他生平最珍爱之物,生怕一不小心有丝毫损坏,那眼中透出的无尽的爱怜,让她一瞬间明白了很多。
“姐夫,我她贝齿轻咬着下唇,欲言又止。
我不由笑道:“怎么?对着我还有什么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