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嘟嘟”朵儿向她跑过来,小小的,软软的,姑姑嘟嘟依旧分不清,但不就是个称呼嘛,她抱起朵儿。
春节的那几天,朵儿都和她一起睡,她软软的小手触摸她的脸,总能让她心底最软弱的那一部分东西被激起,她环抱着她,朵儿咯咯地笑说着说痒痒,然后躲开,再去用小脸接触她的发丝,再咯咯地笑,躲开,小孩子的快乐总是很简单,心思总是很单纯,笑声总是很动人,让她因此而忘却了许多的烦恼。
这期间,向瑞东也有电话过来,但除夕那晚是她打给他的。她们一家人围在炉边包饺子做年夜饭,不时有祝福的电话或是短信进来,都是同学和同事的。她犹豫了一下,走到院子里,在稀稀落落的鞭炮声中拨通了向瑞东的手机,她说:“新年快乐!”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声,像是恍然了一下,然后马上说:“你等一下再打过来吧,瑞东他在洗澡。”
她知道那是谁,迟疑了一会,还是提气说:“叶小姐吧,我是顾恩笑,新年快乐。”
“要不我把电话递给瑞东?”叶梓曼问。
“不用了,只是向他说声新年好。”她吸气,掺杂着烟花味道的清寒空气,有些呛鼻,还有些冷。
屋里母亲在喊她,她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萧逸城的电话来,说了几句玩笑话之后,毛豆抢过了电话,问她:“恩笑姐姐,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我很想你。”
她忽然觉得原来一个大人的觉悟远不如小孩子,她眼眶潮潮地,说:“我也想你,等我回去就去看你,给你带很多好吃的。”
毛豆像是放心了,临挂电话的时候又很郑重地说:“那恩笑姐姐,你一定要等我,等我长大了就可以娶你了,那样你就可以天天给我做好吃的了。”
她说:“我记得,我等着毛豆,那毛豆也要多吃饭,快快长大才行。”
“嗯!”毛豆答应着:“我已经吃的很多了,可惜你看不到我的小肚子,爸爸说它像皮球”
萧逸城在威胁毛豆:“说完了没有,说完了把电话给爸爸,没有爸爸你永远也见不到你恩笑姐姐”
萧逸城把手机抢了过去,毛豆在喊:“爸爸,你赖皮,恩笑姐姐说想我了,又没有说想你”
“滚一边去!”
萧逸城压低声音嚷,而后尴尬地说:“这臭小子”
顾恩笑忍不住地笑,说:“你多大个人了,也不害臊,和小孩子抢东西。”
“这个,必须要抢”
她也明白他所说的抢是什么意思,可也没给他计较,只是笑,但心底还是有些怅惘,只不过不是为萧逸城。
第二天上午,向瑞东的电话过来,她在院子里,哥哥在放鞭炮,而她帮朵儿捂耳朵,朵儿钻在她的怀里,既兴奋又胆怯的,每次鞭炮声响她就赶紧把小脸趴在她怀里,等鞭炮声响过后才扭头去看,然后再跑过去拉住顾海原的胳膊叫:“爸爸,响响,听响响”
顾恩笑看得出大哥很宠爱朵儿,她说要听,哥哥就放给她听,一个炮仗一个炮仗地放,朵儿拉着她的手为她堵耳朵,等炮仗响过之后就睁着大眼睛看,如此这般,乐此不疲。
“笑笑,你电话,响了很多次了,怕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母亲把手机帮她从房间拿出来了,随手接过朵儿,说:“来,让奶奶抱抱。”
号码是向瑞东的,她绕到后边的院子里去接电话。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张口就问,但语气依然平静。
“没听见。”
她如实回答,可是他不相信,问她:“生气了是吗?昨晚”
她截断了他的话,冷淡地说:“昨晚只是想对你说声新年快乐,你不要误会了,如果有打扰到你,我道歉!”
“一定要这么说话吗?”他像是很疲惫,又说:“算了,你生气也是应该的,祝福我心领了,如果没有什么事就挂电话吧。”
这是什么意思,电话是他先打过来了,现在却要说这样的话,她赌气不说话,他倒真的就把电话给挂了。
难道他打了这么多通电话进来只是为了对她说这么一句“心领了”,她想不通,脑子一时还转不过来,心情很糟,糟到无以复加。
刚刚还湛蓝的天这会竟像是有个大锅盖猛地罩了下来似地,很闷,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那些原就不该有的期望不过是水面上冒出的气泡而已,很容易就幻灭,消失在空气中。
晚上七八点钟,朵儿玩了一天累得早早就睡了,母亲在厅里和几个邻居打麻将,她坐在旁边看,手机响,她看了一眼号码,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接的时候,母亲催了她一句:“你倒是接电话呀。”
她起身,到院子里摁了接听键。
“出门左拐。”向瑞东的声音预期传来。
她“啊?”了一声,没有反应过来。
他继续说:“如果没有影响到你的话,给你的家人说一声,就出来。”
她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飞快出去,走了几步,转过弯,视线里果然有一辆车停在那儿,车门打开,向瑞东站了起来。
她迟疑,想着要不要走过去,昨夜的那通电话还有今日的煎熬,都让她想却步,可脚步似是不听使唤,离车还有几步,她停下了。
向瑞东向她走过来,气定神闲的,眼睛里有清亮的笑意,她却不知道该把目光转向何处。
“还在生气?”向瑞东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微微一笑说。
她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这么千里迢迢地赶来,也没有一点点的感动?”他又问,唇间浮起一抹洒脱而迷人的笑意。
“我没有生气,也不觉得感动,再说了,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向先生,你高看自己了。”她扬起了头,心里却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她很恨自己,恨自己很容易就会被他所打动,她不知道别的女人是否也像她这样,很容易就被外表的东西所迷惑。
“还说没有生气?”向瑞东一脸的促狭。
“别这样了,你明知道自己不会拒绝我的,这又是何必呢?上车吧,就当是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他对她依然了如指掌。
他反手去拉她,被她躲开了,她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悲哀,为自己而悲哀,她到底在这场情感里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还是她就是一枚棋子,被他牢牢地握在掌心,介入到这段并不属于她的棋局里,前进还是后退全部都由他来掌控。
不,她不要这样生活,她不想等时光把一段情感澄明。
她说:“不!”同时往后退。
向瑞东毫无防备,他显然惊了一下,有些慌,小心翼翼地端详了她半天之后才说:“笑笑,你这是干什么?我为什么而来,你不知道吗?”
她站定,一脸的稳妥,说:“如果你来,是想道歉,那么不用了,我生气并不是因为你,而是气我自己,所以,请回吧,向先生。”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脸上的犹疑被背影阻断,直到转过弯去,她这才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紧靠在墙边,仿佛这样才可以抵抗内心的脆弱。
他既没有追来,但也没有走,她之所以觉得他没有走,是因为没有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
两个人就这么在黑暗之中僵持着,一阵后,她开始有所怀疑了,是他真的没走还是她在期望他留下?她缓缓移过去看,节日中的小镇异常的安静,街上早已没有路人,几盏街灯稀稀落落地分布在小镇的街道上,街灯照不到的地方基本上是一片灰暗,而他的人和车就那样隐在灰暗之中,唯有指间的一点猩红隔着这清寒的夜色发出一丝微弱的光。
此刻她的心里只剩下慌乱,勇敢悄悄溜走,而柔弱浮现。
☆、24 一生的债
她走过去;说:“我请你吃饭;正如你所说;你千里迢迢而来,我也不能没有表示;那样就太没有礼貌了。”
他不说话;看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无法言说的痛。
去了市区;也只有那里才有春节还在营业的饭店,要了一桌子的菜;她吃过饭了,而他也是只吃了几口;估计是吃不下,一路上;他都只是开车,并不说话,她也一样,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看他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她说:“对不起,我让你没胃口了。”
他淡淡地笑,说:“我也一样,让你痛苦,我刚才在想,也许我赶来的时候飞机失事,或者路上出车祸,这样你我都会好过点。”
她的心揪了一下,惊慌地看着他。
他笑,说:“别紧张,我不好好坐在这儿吗,就是那么想想,我一直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