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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玄机子早已气绝身亡,全身冰凉。
“呜……师父……您德高望重,岂能这么早就离弟子而去?”众弟子登时又围着玄机子的尸体大哭起来。
此时,又不见了凌散安等人。
阳宵子怒骂道:“凌散安这狗贼,平时师父最疼你,师父一有事,却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其实此时凌散安等十二弟子也听到了玄机子的呼救声,却个个蹲在茅坑里起不了身。
“是魏秋婷……呼……肯定是魏妖所做的……”杜平因为手臂骨折,此时才跑上山来,喘息未定。
“什么?魏妖?”阳宵子等人惊世骇俗地反问。
“呼……呼……”杜平喘不过气来,点了点头。
闻得阳宵子的骂声,凌散安又气又恼,可就是直不起身,便张口大叫:“阳宵子,俺等在茅则里拉肚子,你乱嚷什么?”
他一张口,那臭气沿口直熏进心里,更是难受,“哇哇哇”地又大吐起来,其他弟子闻得他吐也忍不住大吐起来。
待阳宵子等道士捏着鼻子把凌散安等十二俗家弟子拉出来,凌散安已吐得、拉得全身虚脱,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阳宵子顾不上师兄弟之间的恩怨,怕凌散安等人叫痛,连忙好心点了凌散安等人的哑穴,施针灸抢救凌散安等人。
凌散安本想告诉阳宵子,后厨的米水不能再用了,却被点了哑穴,说不出话来。
竖日,阳宵子众道士吃了米饭,也是大拉特拉。
“娘的,是我先占的茅坑!”
“去死吧,这茅坑,我昨夜就预订了。”
“啪……砰……哎呀……”
几名道士还为争茅坑打了起来。
凌散安等昨晚拉稀的十二人才稍稍恢复身子,闻得阳宵子在茅则里大骂他没良心,也不先告诉道众士厨房里的米水不能吃喝,忙捏着鼻子到茅则里拉出阳宵子等人。
两方对骂起来。
凌散安有气无力地道:“我昨晚本来想告诉你,你却点了我哑穴,让我说不出话,你活该。”
阳宵子身子摇晃了一下,待要指着凌散安的鼻子骂他,不料手一举起,他的裤子由于没系好腰带,却掉了下来。
“哈哈哈……”众道士见他滑稽模样,均指着阳宵子的命根子大笑起来。
凌散安指着阳宵子的命根子,道:“阳师兄,你这条太短了,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会出家做道士了,原来是因为这条太短了,没有姑娘家要你。”
阳宵子大怒,系好腰带,一拳打去。
“砰……”他一拳刚好击中凌散安的鼻子,打得他鼻血横飞。
“砰……”凌散安也不甘示弱,又回敬了阳宵子一拳,把阳宵子的眼睛打肿了。
“啪啪……砰砰……哎呀……”俗家弟子和众道士登时大打出手,双方都有气无力,打了一会,各自脸青鼻肿无力倒下。
“什么名派弟子?太不象话了。简直就是江湖小混混。”杜平见状,唉声叹气地离去。
后厨弟子闻得打斗之声,忙赶来看过究竟,见本派弟子打架,气急攻心,流着泪水道:“师父尸骨未寒,咱们却自乱阵脚,岂不叫外人笑话。”
躲在地上的凌散安大惊失色,惊叫:“什么?师父他老人家……?”
他见后厨子泪流满面,已知不假,不由失声痛哭。
“呜呼……师父……”重阳宫里登时哭嚎之声震天。
“此生不杀魏妖,誓不为人。”凌散安领头举起发誓。
全真教弟子纷纷发誓要报此仇。
他们守灵三月后,凌散安等十二俗家弟子和阳宵子等三十余名道士击掌为誓,谁先报了师父大仇,就拥谁做掌门人。
两派弟子各留几人留守重阳宫,其余的纷纷下山找寻魏秋婷下落。
天已微亮,东方露出一丝鱼肚白。
魏秋婷杀了玄机子,心中无比舒畅。
她下山之后,便飞奔上马,继续往山西方向而行。
她昼伏夜行,时跑走官道,时跑山路。
匆匆数日,她赶到了天龙山脚。
她知道她又重新暴露了身份,势必惹来更多江湖仇杀,因为魏氏藏宝太吸引人了。
所以,她不敢留宿客栈,更不敢进城找客栈住。
上山的路崎岖险峻,骑马不好走。
魏秋婷把马托付给山脚一户农家,然后怀抱爱子,施展轻功上山,欲找一处密林,将就歇息一夜。
残阳如血,苍山似海,天已黄昏。
“嘿嘿!果然欲夜宿山林呀?把藏宝图交出来。”便在此时,林中忽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只是有些冷漠,有些嘲弄,还有些得意。
“陈大海?”魏秋婷蓦然回身,果见是陈大海、蘖祖贵、杨光,周围还有一些锦衣卫张弓搭箭。
魏秋婷急道:“陈大海!我以前待你不薄啊!你何故如此对待我?”
陈大海冷冷地道:“藏宝图呢?”
魏秋婷心中痛楚无比,此时此刻,连她的恩师、昔日的旧部也为了她的藏宝图,不惜兵刃相见,这太可怕了。
她看着他们一个个狰狞的脸孔,个个眼睛阴霾,如魔鬼禽兽,张牙舞爪。
霎时间,魏秋婷只感手足酸软,心中大疼,气血翻涌,手脚发抖,全身哆嗦。
她说不出话,只有泪水无声流淌。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七十六章越过险滩
天啊!他们昔日是多么的和蔼可亲,她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可是今天,他们一个个却露出了真面目。
上次,在川陕交界的“如家”客栈里,魏秋婷还放陈大海一马。而今,陈大海又领人来伏击魏秋婷了。
魏秋婷此刻的这一份伤心,恐怕犹在比她失去了父母的那一份伤心之上,她的肺犹如被利刀割着,她的心犹如被重锤撞击着。
她的泪水一下子涌上眼帘,哗哗而下,没有什么比这个打击更重了。
“好,藏宝图给你们!”魏秋婷虽然心头疼痛,但仍是头脑清醒,从怀中掏出藏宝图朝陈大海一扔。、
她“唰”地拔剑,一手执剑,一手抱紧爱子,双足一点,娇躯凌空,一个“细胸巧翻云”,越众而过,翻几个筋斗,便落到了山脚。
“哈哈哈……”陈大海接过藏宝图,仰天大笑,激动地双手颤抖着,打开来看。
“砰……”他因为得到了藏宝图,心中激动、狂喜万分,反而地无力地坐倒在地。
“陈大人……”众锦衣卫顾不上去追魏秋婷,纷纷围了上来,扶起陈大海,争着去看那份藏宝图。
“娘的,假图?”陈大海细看之下,发现图中所画的藏宝之点竟然是皇宫皇极殿,气得脸色发紫,青筋毕露。
魏秋婷取回马匹,一路狂奔,再也不敢停留。
月落西山,残星明灭,东方欲白。
魏秋婷在一处小山村里借宿,颤声问一位农妇,道:“大娘,我儿子饿了,能否熬点粥汤给他喝喝?”
她道罢,掏出一锭银子递与农妇。
农妇接过银子,喜极而泣,颤声道:“好……好……好……”
她随即安排魏秋婷到柴房里歇息,然后熬粥汤去了。
她抱子沉睡一天,决意不守株待兔等石剑,亲往奔平凉方向而走。
她母子俩不敢走大路,专拣小路、山路而走,一路上风餐露宿,匆匆数日,她人也憔悴,马也憔悴,衣衫破旧,满面风尘。
重峦叠嶂,山高谷深。
她跨千山,涉万水,一路上吃的都是山鸡獐兔野草。
数日之后,魏秋婷母子俩人终于来到了平凉。
她饥肠鹿鹿,忙到城中菜馆要了一大碗拉面。
“一清二白三红四绿五黄”,这是对兰州拉面“色”的概括,这拉面本是兰州特色,也不知从何时起传到了平凉。
魏秋婷实在是饿到忘乎所以,端着牛大碗,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只陶醉于牛肉面的美味中,对一切均可视而不见,吃得满头大汗,吃得酣畅淋漓。
这与魏秋婷平时高雅吃法可完全不同。
“奶奶的,石魔真厉害,打得咱们无处逃。好在金兵绕道蒙古,围攻京城,将石魔调回北京勤王去了。否则,咱们真会死无葬身之地。”魏秋婷刚放下碗筷,忽然听得有人议论着平叛之事,走进客栈来。
“金兵绕道蒙古,忽袭京城,石剑率部回京勤王了?”魏秋婷扯乱秀发,急急低头,心里滴沽一下,甚是失落。
她没想到自己千里关山来到这里,却仍然没见上石剑一面。
泪水从她两颊滑下。
她抱着爱子起身,离开客栈,与来人擦肩而过。
她透过泪眼,透过发隙,认出来人是崆峒派的满文清等人。
魏秋婷无可奈何,生怕又与江湖中人发生冲突,决定还是夜宿山林为好。
她走出客栈,纵马走出平凉城后,却不知不觉来到了崆峒山。
崆峒山,气势雄伟似鬼斧神工。
林海浩瀚,犹如巨浪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