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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朱由校宠爱石剑,所以,故意抬高石剑,以激起朱由校的兴趣。
满朝文武闻言,又是一阵愕然,实在猜不透周应秋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伙挤弄石剑,一会保举石剑。
“哦?卿家有何高见?”朱由校奇怪地看着周应秋,不过,还真来兴趣了。
他对周应秋多次出尔反尔,也是一头雾水。
但是,他确实喜欢石剑,偏爱石剑,喜欢听这话。
“皇上,辽东抗金,难在后方银晌。石将军文武双全,对皇上忠心耿耿,他在地方任职,造福社稷,筹银有方。臣以为应破格提升石将军出任地方大员才是。”魏广微会意,连忙出言相助。
他说话更有艺术,把石剑抬得更高,但是,话锋一转,却是阻拦石剑统兵。
不过,他也说得很委宛,提议破格晋任石剑为地方大员,好让朱由校听得顺耳。
这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绝不能让兵权落到石剑手中,要提升石剑,最多也弄个没有实权的地方职务给他。
“唔……魏爱卿言之有理,石卿家对朕忠诚,从不讨价还价,此等良才,朕当以重用。不过,抗金是首等大事,朕认为还是委石爱卿以辽东总兵之职,相信他会象昔日平叛那样,尽快替朕收复河山的。”朱由校对周应秋、魏广微二人的举荐甚感满意,满脸笑容,但仍力荐石剑到辽东统兵。
果然不出所料。
魏广微闻言,笑逐颜开:朱由校中计了。
哈哈……让小屁孩当皇帝,还真是好玩。
魏广微心头大乐,差点笑出声来。
殷有招顿感意外,心道:前阵子魏忠贤闻石剑真为辽东筹措银粮,还大发雷霆,怎么他们今儿却如此联手举荐石剑呢?这世道咋了?他们不是对石剑恨之入骨吗?
正直大臣周列也是迷惑不解:风闻石剑入京述职那天,魏忠贤和他的干儿子们气得一夜未眠,今儿咋了?他们又怎么全向着石剑了呢?
难不成石剑花重金,买通了这帮小人?
但是,又不劲啊!石剑就算花重金,也是买辽东总兵之位啊!
“皇上,高士经略辽东,炸死努尔哈赤,逼退金兵,双方议和,边关一时无事。微臣以为,要彻底将金兵赶出辽东,朝廷需尽早培植税源,充实国库。”崔呈秀紧急增援魏广微,出列建言,既将袁崇焕之功揽在高士之下,又阻止石剑统兵。
殷有招、周列等人相视一眼,这才明白原来魏中贤一伙是想独揽辽东兵权,不想让石剑插手辽东。
“启奏皇上,将石将军另调地方任职?似不合适,他数年前扬威辽东,对金兵有威胁力,又在平叛中积累军旅经历。臣以为石将军文武双全,让石将军出任辽东总兵更加合适。袁崇焕久经战事,应召他回朝,让他驾驭全局。”周列立马出列反击。
他将石剑的从军经历,一一例举,论证石剑确实是合适的统兵人选。
他说得有理有据,令人难以驳斥。
一帮忠臣为石剑据理力争,能否保举石剑出任辽东总兵?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三十七章又晋虚职
且说周列一番话,力荐石剑,让小皇帝颇为动容。
崔呈秀登时额头见汗,全身发颤。
周应秋心头一凛,感觉遇到强悍对手,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呆若木鸡,苦思良策。
魏忠贤恶狠狠地瞪了周列一眼,心道:周列,你别狂,奶奶的,千岁爷一定整死你。
“皇上,现今金兵退却,双方议和,臣以为这是辽东将士休整、以将更好痛击金兵的机会。辽东现今最大的困境,便是银粮。而石将军筹银有方,不动黎民毫厘,调他到地方任职,有利于他更好地为辽东筹措粮银,为吾皇分忧。”魏广微急帮忙崔呈秀,直击朱由校心病。
他虽然奸恶,但作为首辅大臣,说话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
这回,他从朱由校最头痛的国库空虚着手,如握宝剑,狠剌他心窝。
“魏爱卿所言,倒是有理。”朱由校闻言,倒有些动摇了。
国库空虚和金兵进犯,是朱由校继位以来最头疼的两件事。
平素除了辽东晌银,他一般不给大臣和地方亲批银子,还常对那些向户部要银子的奏章批个模凌两可:“由户部酌定。”
由户部酌定,等于不批,因为户部是由魏忠贤等人掌控,不是魏忠贤的人岂能拿到户部的银子?
“皇上,石将军出任辽东总兵,除重大战况需要他亲临沙场,平素一般不用,他一样有精力筹银粮。倘若召袁崇焕回朝廷任职,袁大人一样可以筹晌银。”周列见朱由校动摇,不由心头大急,又赶紧出列。
“唔!周爱卿所言极是,石将军确应到辽东去,就这么定了。”朱由校闻言,龙颜大悦,当即拍板。
魏忠贤当即冷汗直冒,想不到此次朱由校竟不听他一帮干儿子的胡言乱语,当朝拍板。
他急转头向魏广微等人暗递眼色。
“皇上,石将军虽是年少有为,但他不熟悉辽东。微臣以为,可以效仿昔日蜀川平叛之法,让高士先兼任辽东总兵,石将军出任副总兵兼总军师,闲时筹银,战时统兵。”魏广微机灵应招,见朱由校已钦定石剑去辽东任职,不敢再反驳,便又出毒计,出列躬身禀奏。
朱由校一怔,有些动摇,有些迷茫。
因为魏阉一伙,并不打压石剑,反而时时抬高石剑,让他看不出他们的险恶用心。
而石剑确实是筹银有方,而朱由校确实需要强有力的人为他筹银,填补国库空虚。
“皇上,微臣以为,魏大人之言是上策。辽东将士可不比昔日蜀川平叛大军,辽东将士皆是战功显赦,石将军年少,刚到辽东,未必能服众。”崔呈秀赶紧接上,出列跪奏。
他随声附和,但又适时降低石剑威望,再次策略性地打击朱由校,动摇他的信心。
“皇上,倘若石将军到辽东任副总兵兼总军师后,不负重望,既能闲时筹银,又能打赢一两仗,到时再让他晋任总兵,众将士自然也会服他。”魏广微不让朱由校喘息,乘胜追击。
他想得更绝,并不阻拦石剑到辽东战场任职,而是给他弄一个副职。
“皇上,石将军战时统兵打仗,闲时筹银,到时辽东银粮充足,国库充盈,又有高士指挥有方,何愁金兵不灭?”孙之獬紧跟出列,又向朱由校大赞石剑功绩,极力支持石剑任副总兵。
他两方都赞美,抬高石剑,水涨船高,又把高士抬得更高。
“准奏。加封石剑为太子少保、正二品、领尚书衔、辽东副总兵兼总军师,闲时筹银,战时统兵打仗。魏卿家速拟旨,交九千岁膳印,着田尔耕前往宣旨,退……朝……”朱由校身子虚弱,听了一个多时辰忠奸两派的进言,已是头晕眼花,气血不畅。
他再也不想在龙椅上坐下去。
他怕魏阉一伙继续纠缠不清,宣布退朝,随即离去。
周列等人呆若木鸡,目送朱由校离去,皆是怔怔不知所措。
“哈哈哈……”魏广微一伙,相视而笑。
尤其是周应秋,作为吏部尚书,最明白人事:副总兵,终究是副的,得听总兵的,实际上只是助手,作不了主。
即将石剑再强悍,再铁碗,再有才,也无用。
因为军队不比地方,在军中,是总兵一言堂。
弄不好,总兵还可以让刀斧手宰了副总兵,这只是找个借口就可以办成的事。
冷风嗖嗖,枯树哀号。
残叶飞舞,萧瑟悲寒。
信王爱妃田妃之父田畹,于早朝后直奔信王府,向朱由检禀报了早朝的情况。
“王爷,看来石剑确实是珠胎暗投,要不然魏阉一伙不会举荐他出任辽东副总兵,到时辽东兵权旁落,大明半壁江山等于是魏阉的了。”孟广宁谨记亲弟孟广励及十八喇嘛死于石剑之手的仇恨,赶紧建言。
朱由检没有吭声,心潮起伏,难下决心。
此刻,他脑际间,又闪现朱由校看着御医为石剑检查身子的情景。他还有顾虑,他担心石剑是皇室中人。
他怕自己与石剑血脉相连,错杀亲人。
他又怕石剑是皇室中人,将来会抢他的皇位。
他模凌两可,矛盾交织,犹豫不决。
“王爷,此事还得议议,毕竟朝中正直大员殷有招、周列都在保石剑,说明石剑良心未灭。”田畹却持反面意见,力劝信王。
他参加早朝,亲眼目睹殷有招等人极力举荐石剑统兵的。
朱由检依然没有吭声,感觉田畹之言,也有道理。
耳听争论,他有些头疼,难以决择。
他想想自己将来继位,也是要用人的,而石剑强悍、智勇双全、筹银有方,杀之可惜。
“王爷,蜀川叛乱,正是因为石贼领头建生祠引起的。他如果不是暗中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