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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芳霞道:“绿杏,别多嘴。大……大哥,你别怪意,她们俩从小给我惯坏了,没有礼貌。”
石剑道:“妹子,我不会怪她们的,她们很可爱。”
绿杏红杏听得石剑赞自己,心中高兴,不再顶嘴。
何芳霞听他称自己为“妹子”,心头既高兴,又激动,结结巴巴地道:“民女……小妹今年十八,大……大哥……”
烛光中,她满脸通红,声如蚊咬。
她与他一番互叙衷肠,心在与他靠近。
她感觉他身上有一股惊人的魅力,在牵引着自己,让自己如着魔中邪般地靠向他。
她心思倏转:世道真怪,世人皆称此子是小淫魔,邪恶无比之人,可自己为何就感觉不到他的邪恶?
石府大战,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关心部属,能舍己救人。
今夜,他救我,给我的感觉不仅仅是拔刀相助,而是天性善良。他忧国忧民,武艺高强,智勇双全,武林之中,还有谁比得上他的好?
唉!可惜,他不是武林中人,他是当官的。
何芳霞想到此,内心幽幽长叹。
“将军,对不起,我们刚才误会你了……”红杏绿杏两人见自家小姐与石剑兄妹相称,也为刚才对他的误会连连道歉。
石剑开心地笑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何芳霞道:“大哥,听你刚才吟咏的那首苏轼的《江城子》,似乎大哥还有伤心之事?”
石剑凄然地道:“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唉……听说过岳凤吧?她去年伴我出巡,不意中了江湖中人的埋伏,惨死于武尊等人手中……”
他倏然想起岳凤那灿烂的笑脸,两行泪水倏然从两腮滑下。
何芳霞心头大为感动:此人自岳凤死后,便誓言终生不娶,对感情真是忠诚,在纷乱世道中尤为难得。
她见石剑为人诚恳,有问必答,真诚相待,忽地对他非常怜悯,也对他非常敬佩,道:“大哥,妹子会劝爹的,一定劝服他不要与武尊为伍。”
石剑闻言,激动地道:“谢谢!有你这话,大哥甚慰!”
“妹子是听江湖传言长大的,一直以为你是小淫……魔。到了蜀川后,听了黎民百姓对你称赞的言论,又感觉迷茫。上次石府行剌,见你舍生相救部属,感觉谣言不可信。”何芳霞听他话语亲切,也是一阵激动,颤声倾述了自己的心路历程。
石剑含泪地点了点头,激动得说不出话。
他想:在江湖上而言,何芳霞之言,胜过任何人的解释与赞扬。因为何芳霞是天花教主之女,世上最狼毒人的女儿,竟能为自己说话,此话岂不比武林盟主的话更有感召力?
人生能得此女赞赏,足够了。
此时此刻,他激动万分,他哽咽难言。
他承受的所有委屈,倾刻间都化作烟云,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占据他心头的,唯有感动、激动。
少女矜持。
何芳霞只道又惹起石剑的伤心身世,不敢再说什么。
四人静静地坐在画舫中。
良久,红杏道:“小姐,那舟子跳水走了,没人替咱们划船,怎么办?”
何芳霞看了石剑一眼,见他正低头深思。
她轻轻地挥了一下手,示意红杏不要说话。
她这一挥手,牵动伤口,痛得她“啊”了一声。
两人的心在靠近,他俩会分开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二十章依依不舍
少女矜持。
何芳霞只道又惹起石剑的伤心身世,不敢再说什么。
四人静静地坐在画舫中。
良久,红杏道:“小姐,那舟子跳水走了,没人替咱们划船,怎么办?”
何芳霞看了石剑一眼,见他正低头深思。
她轻轻地挥了一下手,示意红杏不要说话。
她这一挥手,牵动伤口,痛得她“啊”了一声。
石剑蓦地听到她“啊”的一声,连忙抢上前去,扶着她,问:“妹子,你怎么啦?”
何芳霞道:“我好……没什么。”
她本想说“好痛”,忽看他那关心的的神情,却不知为什么,话到唇边却是“没什么”。
石剑道:“妹子,你休息吧,我到外面去。”
他转身要走,却被何芳霞拉住,耳边听得她轻轻说道:“别出去,外面夜深风冷,会着凉的。”
这一刻,石剑凝住了。
她竟然这么关心他,让他好温暖,好感动。
这份感动,由心底涌起,越上心头,化作泪水,迷蒙了他的眼睛。
一股暖意,迅速流遍全身,让他热血澎湃,激奋无比。
这一晚,石剑留在画舫中,和何芳霞主仆三人,靠着舫蓬睡。
他感觉这一晚特别温馨。
他竟希望黑夜能长一点。
何芳霞却想:明天天一亮,他会不会离开我呢?
她合上眼,脑海里都是石剑刚才关心自己的眼神。
这十八年来,除了爹,还曾有谁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呢?
既然睡不着,何芳霞索性睁开眼来,透着微弱的火光,提笔画下了石剑的图像。
她画得很细。
她画一下,瞧一下,又画一下。
不知不觉,天亮了。
东方泛白,朝霞满天。
湖光山色,美景怡人。
石剑醒来,见何芳霞正在画自己的像,心想:我是不祥之人,江湖对我怨恨未解,若是他日有人发现她手中的画像,那会带给她灭顶之灾的。
可是,她对我如此之好,我又怎忍心去拂她的好意呢?
石剑不由幽幽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无情画舸,都不管,烟波隔前浦,等行人,醉拥重衾,载得离恨归去。妹子,咱们很快就要分别了,只恐此画像会给你带来一场恶梦啊?”
“大哥,你是小妹的恩人,小妹记挂大哥模样,岂会有恶梦?”何芳霞发现石剑醒了,细听他吟咏的词,不觉脸红、耳热、心跳。
她一阵害羞,弃笔一旁,低首弄衣。
霎时间,她双颊晕红,脸泛红霞,更显温雅秀美,娇艳姿媚。
石剑痴痴地看着她。
想到很快就要与她分别了,他的心又有几分不舍。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
“江湖中人皆认我为小淫魔,谁与我在一起,都没有好结果的。唉……”他强忍心中的酸涩,叹了口气,便走了出去。
何芳霞见石剑出去,连忙收起画像,让红杏装好。
此时,石剑喊来了一个早起打鱼的舟子,给了他几两银子,让他替他们划船靠岸。
那舟子得了几锭银子,掌舵划船极其卖力,使出了看家本领,小舟疾如奔马的向前驶去。
不消多久,已是到了对岸。
石剑轻声道:“妹子,得罪了。”
他抱起她向岸上跃去。
何芳霞羞得闭上了眼睛。
她的心“怦怦”直跳,羞赧之中又洋溢着激动。
“天啊!抱自己的竟是名满天下的龙庭大将军,一个智勇双全的少年美男高官。天下之大,少女之多,能有几人有自己之荣幸?”她娇躯发颤,把头伏在了石剑的怀中。
她盼望石剑能抱她久一点。
她盼望上岸的路,能长一点。
红杏、绿杏提着擅香琴、画像和宝剑紧紧跟着。
上岸不远,三人雇了一辆马车,把何芳霞放在马车里。
何芳霞离开石剑温暖宽厚的怀抱,芳心忽然间又有几许失落。
她掀掀车帘,欲探头出来,却又不敢。
“唉……”她柔肠百结,幽幽长叹。
红杏、绿杏、石剑三人则步行,先回他昨晚订的客栈。
到了店门口,马车停下。
石剑问红杏:“你们会驾马车吗?”
红杏道:“会啊!”
石剑掏出一只元宝递给那老马夫,道:“老伯,这辆马车和马,我们买了,这银两是给你的。”
那马夫大喜。
他这辆马车最多值十两银子,这一下子多了好几倍,他心中好不欢喜,连忙向石剑磕头道谢。
“咚咚咚……”他竟然把额头磕破了,血流满面。
“老伯,快快请起。”石剑急急扶起他。
何芳霞看在眼里,心头又是一阵异样的激动。
老马夫抹抹血水,又朝石剑一躬身,转身离去。
“人生真是不易。也许我吃一顿饭,便够他们花费一年的辛劳与心血。”石剑望着老马夫的背影,感慨良多。
他对民间的疾苦,又多了几分了解与同情。
他倏然间,又想起了自己的老马夫:一个在自己上任涪城通判路上,被箭雨射死的老人。要是他不死,能跟着自己享福,那该多好啊。
可惜,自己身边的老部属、亲朋,一个个地离自己而逝去。
泪水又一次朦胧了他的眼睛。
“唉!我这是为何?为何太明湖一夜,就有如此之多的感怀?也许,我真的长大了。”石剑抹抹泪水,长叹一声。
老马夫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