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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再听,也不想再说那些谢来谢去的话。
她有心移开话题。
“唉……那些江湖中人不放过我,我怕银晌有事,所以又耍花招折了回来,调开那些江湖中人,好让银晌安然押往辽东。”石剑叹了口气,如实相告。
“将军忧国忧民,民女久闻大名,只是不解江湖中人为何老缠着将军不放?”何芳霞闻言,心头甚是感动。
她心想:此子要是武林中人,早该称大侠了。
她不明白为何江湖中人总骂他是小淫魔。
“何姑娘,令尊也不放过我呀?”石剑一言脱口而出,忽又有些后悔,怕剌伤她的自尊。
“唉……对不起,民女向将军赔不是。家父受武尊、沈雪芬等人妖言惑众,迷恋易筋宝经,行剌将军,民女一直心中不安。”何芳霞有些尴尬,连忙弯身向石剑赔礼道歉。
“哎呀……”她一弯腰,牵动伤口,痛得叫出声来。
“何姑娘……不必多礼……”石剑大吃一惊,急抢身上来,扶住她。
“滚开……”红杏绿杏二女却以为石剑借机占便宜,异口同声斥责,推开石剑。
“哎呀……”石剑被她们推得手一颤,又牵动何芳霞身上的伤,痛得她又叫了起来。
“小姐……”红杏二人急退后开来。
石剑缓缓移开放在何芳霞香肩上的手,望望两个丫环的眼神,叹了口气,又坐回对面。
他蓦然又明白过来,世上皆把“男女授受不亲”看得很重。
倏然间,他又想起了出家为尼的张兰。
他从她口中第一次得知“男女授受不亲”。
“唉!兰儿从此与青灯相伴,真是苦了她。”石剑想到张兰是孤儿,人生本是不易,奈何又爱上了唐关这个叛贼。
他霎时间眼眶泛红,泪光闪闪。
“你们……不要这样……石将军是好官……好人!”何芳霞疼痛过后,低声斥责两个贴身丫环。
“小姐,你干嘛还护着他?你不是为了他与教主吵翻了吗?要不是这小子,你也不会离家出走呀?你也不会受伤呀?”绿杏叽叽喳喳,甚是不解。
“就是,要是刚才奴婢知道这小子就是石剑,就不让他进来了。”红杏接口过来,又斥责石剑。
她们似乎与何芳霞关系很好,并不惧怕何芳霞的斥责。
“何姑娘,原来你……”石剑没想到何芳霞此番是离家出走,且是因为自己而与她父亲吵翻的。
他心头忽然一阵异样的感动,张着嘴却一阵哽咽难言。
他没想到虎狼之毒何浩林,竟能生出这么好的一个女儿。
何浩林与何芳霞,父女俩,简直一个在天下,一个在地下。
骨肉相连,一个狼毒无比,一个善良可爱,恰好相反。
人生在世,确有一些事情,让人难懂。
石剑与何芳霞在画舫里互叙衷肠。
往后,何浩林得知此事,会否气得吐血?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一十九章心在靠近
何芳霞离家出走,竟是为了呵护石剑,而与父亲发生争执。
天啊!太让人感动了。
石剑怔怔地望着她,眼泛泪光。
此时此刻,他在想:人生有如此红颜,即便自己马上死了,也值了。
何芳霞脸如圆月,云髻峨峨,修眉联娟,美不胜收之中又雍容华贵。
她此时被红杏绿杏道破心事,不由双睫微垂,女儿羞态,娇艳无伦,犹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霎时间,石剑思潮起伏:不知为何浩林悲哀,抑或是替他高兴?生女如此,为人生之幸事,奈何此女生在何家?唉!也许,这就是命。
他忽而又想:如果世上凡事都能让人读懂,那世人岂不都是得道高人或是佛门高僧?
“石府大战之后,爹斥责我救你下属,让你施展开拳脚,导致十八喇嘛阵亡,导致他在武尊面前抬不起头,让他在王爷面前颜面无存。民女说石将军乃是川中百姓赞誉的好人,岂会是白人凤之后?易筋宝经……唉……”何芳霞眼望石剑,没说下去。
她看他泪光闪闪,自己心头也是一阵复杂,连声长叹。
说什么好?何浩林毕竟是自己的父亲。
他再不是东西,也是自己的父亲。
自己岂能为了石剑,而与父亲翻脸?
何芳霞瞬间心思倏转,柔肠百结。
绿杏红杏二女怔怔地看着石剑与何芳霞,没想到他们竟这么谈得来,没想到他们不仅相识,好似也很相知。
“什么?王爷?何姑娘,请再说一遍,哪个王爷?”石剑闻言,一声惊叫,差点跳起来。
他耳边响起寇振海的话:皇上经常咯血,病体缠身,信王登基在即。你为讨好魏阉,在川首建生祠,信王已将你划向魏阉一边,因你武功才智出众,在信王看来,你将是他将来执掌朝政的绊脚石,他欲除你而后快。
今夜,他又从何芳霞嘴里听到十八喇嘛行剌自己与“王爷”有关,岂能不心惊?
如果何芳霞嘴里的“王爷”便是信王,这意味着自己从政之路走完了。眼下,自己未与武林释怨,尚不是自摘乌纱之时。
若自己在朝中无藏之处,那自己的命运将是非常的可怕。
“对不起,民女不知哪位王爷?民女从不参与家父之事,只是偶尔听说过一位王爷。”何芳霞摇了摇头,坦言不知哪位王爷。
她看石剑满脸惊骇,不由大奇。
她反而迷茫地望着石剑。
她是民间女子,岂知朝中党争之残酷?
从政之人,随便站错队,便会惹火烧身:轻则掉乌纱,重则会有灭门之祸。
石剑明眸顿黯,低下头来,心头又是一阵忧伤:自己虽然做到了龙庭大将军之位,但抱负尚未实现,那便是统率三军,前往辽东,浴血抗金,马革裹尸。
画舫里一阵沉默。
静得可怕,可能一根针掉下来,也能发出响声。
每个人的心都在“怦怦”直跳。
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石将军……你……到底是什么身世呀?”绿杏好奇,打破沉默气氛,打破尴尬。
石剑低吟一声,淡淡地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明儿一早,咱们就要分别了,我是什么身世,重要吗?”
他想:自己是江湖中人人意欲诛之的大魔头,与何芳霞在船上相处一夜,明日一有船就分别了,解释再多又有何用?
清者自清,自己忠心为国,体恤百姓,甚得民心,迟早会得武林中人谅解的,无须多解释。
他想到此,感觉自己已是豁然开朗。
但是,何芳霞却听他话语中透出丝丝伤感,再看他的俊脸上,泪痕犹在。
她心想:此人遭受武林十年追杀,承受天下骂名,不仅坚强地活下来,且做了大官,现又冒着重重危险为辽东将士筹银,着实令人敬佩。
霎时间,她柔情似水。
她想安慰他,却不知怎么说。
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众人在船舱中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何芳霞打破沉静气氛,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涂。大将军救命之恩,民女终生难忘。大将军,小女子为你画一张像,民女能常常记挂将军恩德。”
石剑心头感动,吟道:“天涯倦旅,此时心事良苦。小生衣着破旧,相貌丑恶,让姑娘画像,将来岂不是要让姑娘发恶梦?”
红杏道:“你的长相倒是很俊,我怕的是你的心很丑。”
石剑低声吟道:“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他以诗言志,霎时间又恢复清高冷傲。
何芳霞一听,连忙喝阻:“红杏,你是越来越没规矩。”
红杏跟着何芳霞久了,颇通音律诗词。
她知道石剑以诗表达心事。
她顿感难堪,便伸伸舌头,走到另一旁去了。
何芳霞又对石剑道:“大将军,请莫怪,这丫头从小给我惯坏了。外面夜深风大,你今夜就不要出去了。”
“谢谢……姑娘……信任!”石剑平生还是第一次得一位姑娘如此信任,不由感动得热泪盈眶,话语哽咽,声音发颤。
何芳霞一怔,心想:“此子倒是性情中人。”
她忙移开话题,道:“将军年纪不大,却是皇上钦定的龙庭大将军,我辈中人,能有几个似将军这般有出息?”
石剑平素听别人称自己为“石将军”,感觉舒服,今夜老听她称自己为“将军”,倒有些别扭。
他低声道:“姑娘,我今年二十三,可能比你大吧,你要愿意呢,就叫我一声大哥吧。”
绿杏道:“喂,小子,你别得寸进尺,小姐让你进来歇息,已经很不错了。还想让人叫你哥?现在是秋天,你别作春梦了。”
何芳霞道:“绿杏,别多嘴。大……大哥,你别怪意,她们俩从小给我惯坏了,没有礼貌。”
石剑道:“妹子,我不会怪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