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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兵数将持刀、舞枪、挥斧,亲自围攻。
百余明军骑兵被金兵围上,霎时间被砍成肉浆,血肉模糊。
罗汉、岳凤本是江湖中人,单打独斗还行,但不是马上战将,不熟悉马上交锋,早已负伤,险境环生。
冒铭来边关后,虽已熟悉马上交锋,但双拳难敌四虎,成千上万金兵刀劈枪扎围来。
他连挨数刀,全身是血。
“岳姑娘……”石剑大喊一声,左盾横砸,钢戟横扫扬劈直捅,甚是勇悍。
“咔嚓……啊啊啊……”金兵挡者立死,碎骨之声,不绝于耳,血雾愈浓。
石剑策马后发先至,杀开一条血路。
三名金兵将领围着岳凤,正叽叽喳喳地胡言乱语。
“相公……嘶哑……哎呀……”
险象环生中的岳凤,左臂受伤,血染衣衫,披头散发。
她忽见情郎来救,大喊了一声,却被一金将一枪扎中马腹,马倒人翻,摔落在地。
“啊呀……”那金将践马踏向岳凤,不料后心一痛,已被石剑运戟如风剌死,凄厉惨叫,扑倒在地。
石剑钢戟一抽,便是一招“横扫千军”,一名金将被钢戟上的月牙刀拦腰扫断。
岳森拦住一名舞斧的金将大战。
石剑所部精骑紧跟而上,挥舞长马刀,左劈右削,横冲直撞。
“岳姑娘……”石剑反盾一扫,逼退数名金军骑兵,一跃下马,插戟而立,附身拉起岳凤,揽入怀中。
数十精骑急在石剑四周筑起人墙,抵挡杀来的金兵。
“相公……快救家兄……”岳凤忽入情郎怀抱,喜悦没过,却又惊叫一声。
“砰……哎呀……”却是岳森虽然救下了罗汉,又身隐重围,瞬间被数名金兵挥刀砍断了马腿,摔落下马,被持斧金将划了一斧,左臂负伤,血染衣衫。
数十明军骑兵急扑过去相救。
“你骑我的马,你一手抓紧缰绳及马鞍,一手握刀左劈右扫,奔向前面野山岗,袁长河将军会接应你。”石剑松开他,又朝不远处的野山岗指了指,然后扶岳凤上马,并简单教她如何在战马上与人交锋之法。
“你小心……”岳凤上马而去,一手提缰及抓马鞍,一手握刀左劈右扫,砍翻了数名金兵,疾奔跑向野山岗。
“啊啊……”岳森幸得铁骑相救而逃生,但数名骑兵瞬间惨死于金将的利斧之下。
“弟兄们,让开!”石剑目送岳凤远走,蓦然提盾握戟,大喝一声,纵身而起,一盾砸向金将后脑,钢戟斜抹他的脖子。
金将反手一斧扫来,击在石剑的钢盾上。
“砰……啊……”斧盾相交,利斧从金将手中飞出。
那金将尚未反应过来,脖子已被石剑钢戟上的月牙刀扫折。
“砰……”石剑飞身而起,一脚踹翻他的无头血尸,骑着他的战马,率千余精骑来回冲杀一阵。
金兵见主将已死,石剑又锐不可当,急四散而逃。
石剑、岳森率众而回。
他们全身上下也被金兵的血水染红了。
“兄长,好身手!哈哈……”袁长河策马相迎,甚是高兴。
石剑一笑,翻身下马。
“相公……”岳凤心头一宽,扑入石剑怀中。
所有将士几乎都看呆了。
岳凤缘何前来辽东?唐美林一行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百四十一章阴森沙岭
愁云惨淡,血雾弥漫。
横七竖八的尸体,遍地是尚未凝干的血水。
野山坡多了一份萧瑟之气,令人不寒而颤。
除了岳凤,没有多少人能高兴或是激动起来。
“石大人……呜呼……”冒铭不顾伤痛,忽然哭倒在地。
石剑急分开岳凤,拉着她滴血的纤手过来。
袁长河急急扶起冒铭,道:“冒将军,为何吴襄会交百余骑给你?他呢?刘渠将军增援西平堡,是否已入城?”
“没有,刘将军在沙岭中了金兵的埋伏,冒死拼杀,保未将冲出重围去广宁报信,再请增兵。”冒铭哭天抹泪,甚是悲痛,泣声又道:“可是广宁已经失守了。”
“怎么回事?金兵这么快就袭取了广宁?”岳森大惊失色,惶惑而问。
“金兵袭击广宁,原在石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金兵推进的速度这么快?”袁长河扶定冒铭,语气甚是沉重。
“未将赶到广宁城下时,城头已插满了金兵的旗帜,未将见势不妙,急掉头而跑,岂料吴襄率精骑而来。金兵打开城门,数万之众涌出城外。唉……吴襄万余精骑损失不少啊!他看广宁失守,无心恋战,交百余人马给未将来此找石大人,他急回锦州守城。”冒铭泣不成声,再道战况。
石剑无语泛泪,心头悲凉,说不出话来。
众人心头,都甚是沉重,没人说得出话来。
“未将途中遇上由广宁城之前逃潜出来的散兵,一问方知是孙得功早降金兵,是他复回广宁,诈开广宁城引金兵而入的,王化贞弃城而逃。”冒铭抹拭泪水,道出了广宁失守的原因。
“石……石……石大人,小民与岳姑娘在广宁城外树林里遇上冒将军,按吴襄所指的方向,南下找你。”罗汉抹抹泪痕,也把为何会与冒铭会合一起的原因说了出来。
他从小到大一直听人称石剑为“石魔”,忽然改变称呼,甚不习惯,差点又叫成“石魔”了。
“娘稀屁,吴襄真是小人,只顾锦州,而不顾大局。”岳森耿直,听完他讲述事情经过,破口大骂吴襄。
“岳兄,如果锦州不保,金兵将直扑宁远,尔后便可夺山海关。”袁长河年少却懂军事,公正维护吴襄。
“西平堡怎么办?”岳森急了,上前分开岳凤,急问石剑。
“风天桥、岳森、岳凤、罗汉率五千步兵就此潜伏起来,本官与袁将军率骑兵去沙岭救刘将军。”石剑推开他,道了一句,又侧头对冒铭道:“冒铭,在前引路,快!”
冒铭急飞身上马。
“骑兵弟兄们,走!”袁长河立即上马,银枪一举,高呼一声,率众紧跟。
“相公,我跟你一起去……”岳凤见石剑提盾握戟,欲飞身上马,急道一声,也飘身上马。
她好不容易再见到石剑,舍不得与他分开。
她眼中泛泪,泪中含情,满脸期盼。
“师弟,你助风大人,师兄去救人。”岳森见状,吩咐罗汉一声,也飞身上马。
“好……”石剑不忍拂她情意,朝她点了点头。
他飞身上马,又道:“风天桥,将宝刀交与岳森,往后你如没见此刀,便不可轻易出兵,一定要率部潜伏好,这五千人马是祁将军生前留下来的种。”
“遵命!”风天桥追随石剑几天,慢慢悟到了一些用兵之道,感觉石剑之言,颇有深意,急双手托刀,递与岳森。
石剑双腿一挟马肚,策马而奔。
岳氏兄妹紧跟相随。
阴风怒号,磷火闪烁。
傍晚的沙岭,阴森恐怖,宛如一座地狱。
沙草之中,全是尸体。
金兵的断臂,明兵的残腿,双方战将的兀脖之躯,横七竖八,遍地皆是,几无完尸。
石剑率众到达沙岭之时,已无交战场面,只有一片凄凉惨景。
“查查看,是否还有幸存者?”石剑望景生悲,伤痛泪下,低沉吩咐袁长河一声。
众将士忍饥挨饿,翻身下马,分散查找幸存者。
腥风呛鼻,烟飞云敛,其色惨淡。
岳凤搜集枯柴萎草生火,为眼前的残酷场面而落泪。
石剑坐在她对面,无语泪流,心头沉重,难过异常。
“没有幸存者,呜……”几个时辰后,袁长河哭丧着脸来报。
“石兄弟,前面数里许,便是围困西平堡的金兵了,怎么办?”岳森跌跌撞撞回来,差点扑倒在火堆前。
“石兄,救兵如救火,撞阵吧,进入西平堡后再说。”袁长河抹拭泪水,急向石剑提议。
“弟兄们连番恶战,滴水未进,粒饭没吃,往来冲杀奔波,疲惫不堪,如何能冲过五万金兵的重围而进入西平堡?歇一晚吧。”石剑有气无力,无精打采。
“救兵如救火啊!”岳森大急,朝石剑吼了一声。
“岳兄,歇会吧。金兵暂且不会攻击西平堡,咱们今夜撞阵,即便你我能进入西平堡,这两千骑兵兄弟也会全部丧生。唉,你别急,金兵此时对西平堡是围而不攻,他们现在忙的是由广宁南下,攻城掠地。”石剑没与他急,拭去眼角的泪水,镇定下来,心平气和地道。
“弟兄们,快去找些死马来,烤肉填肚,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儿一早,便撞阵驰援西平堡。”袁长河感觉石剑之言有理,急吩咐士兵宰死马充饥。
“娘子,你为何会来此找我?”石剑坐在火堆前,笑问岳凤。
“去你的……谁是你的娘子呀?”岳凤闻言,既喜又甜还羞,娇嗔推开石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