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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刀拨开金将代布的钢齿锯,策马朝北方向而奔。
代布青面獠牙,甚是凶悍,手握长齿锯,策马追去。
“怪兽,少爷在此,你还想狂?”袁长河扫开身旁的金兵,横枪一拦,朝他大吼一声。
“靠,回你娘肚安胎去吧!”代布见袁长河个子瘦小,甚为轻视,大怒而骂,舞锯横扫袁长河腰身。
袁长河单手竖枪一挡,蓦然抽剑抹去。
“当……啊呀……”代布的钢齿锯被他银枪挡开,尚来不及换招,脖子已被袁长河一剑扫断,头颅飞出数丈。
“砰……”代布兀脖喷起一股血柱,无头尸身摔倒在地。
“杀……”袁长河策马舞枪,率领所部,一阵枪挑剑劈。
明军一千精骑,纵马踏去。
“当当……啊呀……嘶哑……”
惨叫声是此起彼伏,双方不时有人倒地身亡,兵器相撞得满天乱飞,战马惨嘶乱蹿。
“啊……”
袁长河杀了一阵,逼退追来的金兵,忽闻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祁将军……”他回首看时,却是祁秉忠虽然突出重围,但终因伤势过重,不幸创裂,堕马而倒。
“祁将军……”袁长河见状,差点心疼得哭出声来,急舞枪回马,杀回祁秉忠跟前。
所剩明兵,急为他们筑起一道防线,抵挡追来的金兵。
“王化贞……听信游击孙得功的计谋,尽发广宁大军……命余率闾阳守军会合孙得功支援西平堡。……岂料,吾方援军刚一会合,便在平阳桥与金军遭遇,孙得功……当两军相遇时,他突然将所率军队兵分两翼后撤,将余后队所部暴露在前。”祁秉忠断断续续地告知袁长河真相。
他气息粗重,身上的箭陷得很深,刀伤溅血,自知生还无望。
“祁将军,别说了,疗伤要紧,未将一定护送你出去。皇上的龙庭都尉、押粮官、五军都督府兵马指挥石剑也前来接应。”袁长河心疼地捂住他的嘴,道了一声,又朝旁侧的士兵喝道:“快给祁将军止血疗伤。”
“不用了……孙得功已被金兵收买……大敌当前,余也顾不上追究此事……当即与金兵展开激战,准备与金兵斗过两败俱伤,以保西平堡。……但是……在此关头,孙得功突然边跑边喊‘兵败了!兵败了!’吾方兵马不明真象,军心动摇,全线崩溃。余……不甘心呀……呼……”祁秉忠气息渐弱,但仍强撑一口气,道明兵败原因。
他仰天喷起一股血柱,大呼一声,双手握拳一举,气绝身亡。
他不甘心如此兵败,死不瞑目,气绝之时,仍圆睁着双眼,双手举着,仍握着拳头。
“祁将军,小侄一定宰了孙得功这个畜生。呜呼……”袁长河为他合上双目,伏在他身上失声而哭。
“杀……啊啊啊……”
明兵已剩不多,难以抵挡潮水般涌来的金兵。
红日东升,和着满地的血水。
天地间一片血红。
袁长河松开祁秉忠的遗体,抹拭泪水,持枪上马,却见自己所率的一千精骑,仅剩下数百余骑了。
“弟兄们,退向西平堡北面的沙岭……”袁长河见大势已去,难以挽回败局,又顾及几百人马性命,急率残部而逃。
“小猴子,哪里逃?”金兵大将艾尚舞着天蓬铲、萨马斯握着钢槊、居木林挥洒流星锤,忽然从一处小山岗后率众而出,挡住了袁长河所部去路。
他们看袁长河个子瘦子,以为他好欺负,便大声辱骂,欲耍猴戏。
“娘稀屁,爷不走了……杀……”袁长河又惊又怒又悲愤,策马持枪,抹抹脸上的血水,骂了一句,朝艾沿当胸一枪扎去。
“当……”艾尚横铲一挡,顿感虎口发疼。
“你爷爷的……”他战马倒退数步,骂了一句,这才明白刚才小看了袁长河。
萨马斯见状,一惊是非同小可,急握着钢槊戳向袁长河的左勒。居木林策马上前助阵,舞弄流星锤砸向袁长河的后心。
艾尚握铲忍虎口疼痛而横扫袁长河的腰间。
三人呈合围态势。
袁长河急左撩右拨,伏身马鞍而避。
“当当……啊啊……”祁秉忠余部及袁长河所率精骑,瞬间被金兵冲散,不时有人倒地惨呼,有人堕马而亡。
秋阳无光,秋风呼号。
“石兄去哪了?为何还不来?”袁长河既要与三员金将交锋,又要格拦金兵砍马腿的镰刀。
他左冲右突,难以脱身,耳听所部人马不时有人惨叫,惊怒交集,伤感交织,期盼石剑来救。
“嗖嗖嗖……啊啊啊……”
正当袁长河惶恐之时,丛林里射出一阵箭雨。
金兵纷纷惨叫而倒。
是谁率部放箭射击金兵、营救袁长河?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百四十章苗刀女将
浓云遮日,寒风萧萧,天地悲凉。
“嗖嗖嗖……”箭雨不断,金兵急退。
“得得得……兄弟莫慌,愚兄来也……”石剑策马而出,大喊一声,左盾右戟,疾扑艾尚。
“杀……”
杀声震天,震耳欲聋,血味呛鼻。
石剑所部千余人马,收起弓箭,纷纷策马出林,扬起长马刀,杀向倒退的金兵。
艾尚蓦见石剑由丛林里蹿出,吃惊不少,弃袁长河而战石剑。
他横铲而扫。
石剑举盾一挡,横戟斜抹。
“当……”艾尚的天蓬铲立时被其钢盾震飞,来不及闪避,脖子又被石剑的方天戟上的月牙刀抹中。
“啊……砰……”艾尚惨叫一声,人头立时离脖而飞,兀脖仰天,喷起一股血柱。
他无头尸身倒跌下马,又被石剑所部骑兵踏成肉泥。
“撤……”萨马斯见艾尚仅一招便惨死于石剑戟下,大为惊惶,急呼一声,拖槊而逃。
“迟了!”袁长河惊喜交集,朝萨马斯横枪一拦,大喝一声,挥枪而扫。
萨马斯欲逃不能,急反甩一槊,挡开袁长河的银枪。
二人旋即而斗。
石剑跨下的大内名马,疾奔如风,追向居木林,右戟枪尖朝他背心戳去。
居木林闻声而动,反甩流星锤,砸向石剑头颅。
“砰……啊……”石剑举盾而挡,一盾震得流星锤回甩,戟尖仍然直戳,透居木林后心而入、前胸而出。
石剑握戟奋力一甩。
“啊……砰……”
居木林身子被挑上半空,倒跌落地,惨叫身亡。
萨马斯又闻兄弟惨叫声响,吓得魂飞魄散,被袁长河一枪撩开钢槊,抽剑劈去。
“啊……砰砰……”萨马斯一声凄怆惨叫,左勒至右腰,登时被袁长河宝剑分开,尸分两截而倒。
金兵大乱而逃。
“弟兄们,穷寇勿追。”石剑方天戟一举,喝令收兵。
山川寂寥,草木零落。
野山坡上,一片血红。
袁长河清点人数后,急向石剑禀报:“兄长,你部千骑无一伤亡,小弟所部伤亡四百,合祁将军余部,咱哥俩手上尚有四千人马。”
他说罢,满脸惭愧,甚是不安。
“兄弟,汝部为前锋,损伤在所难免。”石剑握住他的手,好言相慰。
“得得得……石大人……”此时一队人马由西平堡方向驰骋而来,为首高叫之人正是风天桥。
他一身是血,奔到石剑跟前,翻身落马,泣声道:“西平堡四周有金兵五万人马,卑职与岳森率千骑难以撞阵而过,弟兄们死伤惨重。”
“对不起,石兄弟……”岳森浑身泛红,领着数百骑而来。
“唉……不怪你……”石剑闻言,长叹一声,心头甚是沉重。
他明白,即使是自己,也无可能率一千骑马冲过五万金兵的人山刀墙枪阵。
“得得得……”又有一队人马驰骋而来。
“罗汉师弟?凤妹子?他们岂会率兵而来?”岳森飞身上马,双足立于马鞍,看到策马率众而来的竟是自己的师弟与亲妹,不由惊喜交集地大声叫道。
“什么?”石剑闻言,惊世骇俗地跃马远望。
真是罗汉与岳凤率众而来。
“他们领来的百余骑兵,是吴襄的铁骑。不好,他们身后还有金兵追来。咦?冒铭也在?”袁长河也跃马观望,又惊叫一声。
秋风卷起沾血的落叶,甩开天空,四散飘零。
“袁兄弟,你与风天桥率祁将军所部歇会,愚兄与岳森率精骑去接应。”石剑闻言,急道一声,提盾握戟,策马而去。
“弟兄们,走……”岳森朝骑兵高呼一声,策马紧跟。
紧紧追着岳凤、罗汉、冒铭及所率百余骑不放的也是金兵铁骑兵,马快人狠,追上来时,蓦然散开又合拢,将岳凤等百余人团团围住。
金兵数将持刀、舞枪、挥斧,亲自围攻。
百余明军骑兵被金兵围上,霎时间被砍成肉浆,血肉模糊。
罗汉、岳凤本是江湖中人,单打独斗还行,但不是马上战将,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