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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晚上我会在家等你。”孔艺川不想去看坐在祁覆身旁的危慕裳是什么神情,她只冲祁覆开心的一笑,乖巧柔顺的点头应道。
孔艺川驱车跟在祁覆的车后,她瞪着前方祁覆的车尾,抓着方向盘的手就紧了又紧。
她为什么要开车来,如果她没开车来赴约的话,现在坐在祁覆车上的人肯定就是她了。
不知道是不是危慕裳太敏感了,即使坐在不同的车里,她还是能感觉到后背传来一股凉飕飕的寒意。
“覆,她应该很爱你。”危慕裳微敛着眸沈思了片刻,随后她侧头看着祁覆微笑道。
危慕裳不想去回忆在意大利时和祁覆发生的那些事,祁覆在她心中依然是那个可以同甘苦共患难的好战友。
对于感情的事危慕裳一向比较迟钝,她以前并不知道祁覆对她的感情,但即使知道了她也没办法去回应祁覆。
危慕裳也是后来才想明白,也许早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心就遗落在了罗以歌身上,即使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罗以歌就是大哥哥。
这件事从头到尾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讲,危慕裳都不认为她和祁覆有可能。
且危慕裳将她和祁覆相遇至今的过程回想了一遍,不存在她主动出击而后又抛弃祁覆的行为。
危慕裳自认为她对祁覆无愧,但祁覆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过她是事实,她感激也希望他幸福。
“嗯,我知道。”祁覆沈默了几秒,他斜眼瞅了危慕裳一眼后嗓音平静的回道。
孔艺川喜欢他,祁覆一直都知道,早在他还不认识危慕裳的时候就知道了。
但是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祁覆就算知道又如何,他依然爱不上孔艺川。
想到意大利那次和孔艺川不该发生的肢体接触,祁覆承认当时他被罗以歌刺激到太冲动了。
如果没有危慕裳出现在生命里,祁覆即使不爱孔艺川,他也会和孔艺川不冷不热的过一辈子,但偏偏危慕裳出现了,还让他爱上了她。
“覆我是不是该跟你说声对不起?”两人又沈默了一阵,危慕裳突然就盯着祁覆的侧脸认真道。
危慕裳总觉得她欠祁覆太多了,祁覆对她那么好,她虽说在爱情上无愧于祁覆,可在友情上她却觉得愧疚。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并没有对不起我。”祁覆微微讶异的看向危慕裳,不明白危慕裳那颗脑袋瓜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
“就我会和他结婚,你会来出席我们的婚礼么?”危慕裳想了一想,继而婉转的表达出她无法回应祁覆感情的愧疚之情。
危慕裳的好友并不多,仅有的几个k1就占去了大半,如果可以,危慕裳当然会希望她身披白纱那天k1能在场。
其他人如果部队放人他们肯定会来,应该说依k1脾性就算部队不放人,他们也有可能会偷溜出来,唯一有可能存在变数的是祁覆。
“嗯,会的,我想要看着你幸福。”哪怕给你幸福的人不是我。
祁覆犹豫了一瞬,他将后半句心声咽回了心中,既然不能,那他便不会再出声打扰到危慕裳的幸福。
祁覆载着危慕裳一路驱车回到了危慕裳所住的酒店,而跟在他们身后的孔艺川也早岔道回了孔家。
当祁覆的车停在酒店门口时,从另一方向也恰巧开了一辆车过来,不偏不倚的跟他们车头对车头的停下。
危慕裳解开安全带要开车门的动作,在抬头看到对面车里的罗以歌时,她开门的动作一顿,随后才拉开车门走下车去。
祁覆本想在危慕裳下车后就离去的,但他在看到罗以歌的身影时便毫不犹豫的下了车。
“罗队。”祁覆和罗以歌下车后各自站在车边,祁覆看着一身黑西服的罗以歌,他依旧态度恭敬的点头致意道。
“嗯,要不要上去喝杯茶?”罗以歌同样先点头回应了一下祁覆,随后他一边朝危慕裳走去一边询问着祁覆道。
祁覆看着罗以歌走到危慕裳身边,他大手一伸便将危慕裳拥在了臂弯,对于罗以歌有意无意暗示性的狂霸行为,祁覆心领神会的微敛下眸冷淡回道:
“不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忙。”
目送祁覆驱车离去后,罗以歌这才搂着危慕裳转身走进酒店。
“你们这是偶遇?”
对于危慕裳从祁覆的车上下来这件事,罗以歌倒没多大感想,只是在知道了祁覆对危慕裳有不一样的感情后,罗以歌还是希望危慕裳尽量少跟祁覆单独相处。
“嗯,我一直以为他还在意国呢,他回来了也没听你说起过。”
危慕裳拿眼斜瞥了一下罗以歌,罗以歌和祁覆一起回国的,显然是罗以歌刻意不让她知道祁覆的行踪。
“那可是我情敌,你觉得我应该主动将他送到你面前?”
罗以歌甚是不以为意的瞅着危慕裳,完全没把危慕裳有意无意的质问放在心上。
危慕裳知道罗以歌一直对祁覆那件事耿耿于怀,她也不好再继续多说什么。
自从祁覆说晚上要到孔家拜访后,孔艺川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守在家里哪儿也不敢去。
“川儿,你说祁家那小子晚上要来,这都快九点了,他到底是来还是不来?”
孔家客厅,孔父将一本厚厚的商业杂志都快翻到底了,也没见祁覆的身影出现在孔家,他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便询问着孔艺川。
“哎呀!爸爸也许覆哥哥还在忙,你就不能多等一下么?”
坐在孔父孔母中间的孔艺川,一门心思早不知飞到哪儿去了,她两只眼睛走神的盯着电视,时不时的看了一眼时间,她也急,听到孔父的催促她当即就拽着孔父的胳膊撒起娇来。
如果中午没有危慕裳的突然出现,祁覆突然提出要到孔家来,孔艺川肯定会以为祁覆是来商定他们之间的婚事的。
但是,经过危慕裳那么一闹,孔艺川现在是既想祁覆快点出现在孔家,又害怕祁覆现身后会带给她不好的消息。
“呵呵好歹是女孩子家,川儿你矜持点行不?瞧瞧你这小媳妇样,人还没嫁到祁家,这一缕魂魄全被祁覆给吸走了。”
孔母看着自己嘟嘴撒娇的女儿,满脸溢满慈爱与宠溺的光晕,乐呵呵的取笑着孔艺川。
“妈妈!”孔艺川羞红了一张脸,扭回头看着孔母娇嗔的抗议着。
“妈妈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今年也二十六了,也该出嫁了。妈妈原本还担心祁覆一直在部队你当个军嫂会很苦,好在他现在退伍了。”
孔母爱怜的抚摸着孔艺川的头,为人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幸福快乐。
“你们女人家想事情就是不够长远,川儿是女孩子,虽然她跟祁覆早就已经订婚了,但结婚的这事怎么着也得等祁家先提出来,别弄得好像我们川儿没人要非逼着祁家结婚一样,掉身价!”
孔父拿眼去斜一旁的两个女人,提醒着她们万不可掉了身价倒贴上去。
一家人正在说话间,门铃恰在此时响了起来,孔艺川两眼突地一亮,不等佣人去开门她自己就蹦跶着跑去开门了。
门外果然是西装笔挺英气逼人的祁覆,孔艺川看到他笑得就跟朵花儿似的,拉着他就牵进了家门。
祁覆问候过孔父孔母后,便和孔艺川一起坐在了他们侧面的沙发上。
佣人刚在桌前沏好热气腾腾的茶,祁覆看着威严不失的孔父和慈爱友好的孔母,他微抿了唇,便直入主题的歉意道:
“伯父伯母,我今天来是想跟你们说一件事,我想要取消跟孔家的联姻。”
依偎在祁覆身旁的孔艺川身体登时一僵,她挽在祁覆臂弯的双手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你说什么?”从祁覆进门开始仅看过他一眼的孔父眸光一冷,眉头一皱就凌厉的盯着祁覆,仿佛怀疑他听错了。
取消联姻?
意思是祁覆要退婚?
孔母更是两眼瞪直勾勾的盯着祁覆,完全没反应过来祁覆在说什么。
“覆覆哥哥,你刚才说什么?为、为什么呀?”
孔艺川在震惊了一瞬后,反应过来的她双手紧紧抓紧祁覆的手臂,两只眼睛就控制不住的湿润起来。
这几年孔艺川最怕的就是这件事,没想到竟然还是被她等来了。
孔艺川知道祁覆不爱她,可她也跟祁覆说过她不在乎,只要能嫁给他她就满足了,为什么祁覆连这个机会也不给她。
“你开什么玩笑!要退婚你怎么不早说?川儿今年二十六岁了你知不知道!”
孔父看着祁覆那双太过冷静的冷眸,他气得甩手就将手中杂志猛地砸向茶几。
茶几似是感受到孔父的震怒般,伴随着哗啦一声大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