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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说。”
现在的危慕裳即使脸上还挂着泪痕,但她的声音却异常的淡然平静,转眼的瞬间,她仿佛就已经调整好自己了。
“我已经想好了,我现在就解释给你听好不好?”罗以歌一下从危慕裳身后绕到她身前,抓着她肩膀就眸光发亮的认真道。
“可我已经累了。”危慕裳眸光平静的看着罗以歌,一向淡然的嗓音此刻更显得淡了。
“”淡然是危慕裳的本色,也是她的保护色。
可看着如此淡然仿佛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危慕裳,罗以歌这心里就开始唾弃怒骂自己,他怎么能把危慕裳逼到这种地步,他怎么舍得。
将眸光淡然默默凝视着他的危慕裳重新拥进怀里,罗以歌吻着她发顶双手轻抚着她背就轻声道:
“慕儿,别这样,我的错,我不应该对你这样残忍。”
“可你已经这样做了。”脸颊紧贴着罗以歌的胸膛,危慕裳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安心的独属于他的味道,已控制住的眼泪就再次涌了出来。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今晚上面对着罗以歌,她怎么也忍不住想落泪的冲动。
危慕裳从不怀疑罗以歌对她的心,罗以歌的付出,罗以歌的疼惜,她都看在眼里体会在心里,她也不会认为罗以歌有其他女人什么的。
她只是不明白,罗以歌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消失不联系她而已。
罗以歌现在完全可以站立起来,行走也没问题,从刚才的打斗中,危慕裳更知道,他右腿的伤并没有对他造成影响,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矫捷。
她还记得一年前,罗以歌退伍的根部原因,就是他的腿伤已严重影响到他的生活,连正常生活都有影响,更别说他还能否继续当特种兵了。
关于罗以歌的腿伤,一号说是十多家医院检查完后的共同结果,那份报告不具任何的作假,那说明罗以歌的伤是真的严重。
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一年之后,她再见到的罗以歌,会是完好无损的一个人。
危慕裳姑且估计那腿伤,真的是罗以歌为了退伍所布下的局。
若真是那样,危慕裳完全可以理解,当一辈子的军人,是很多人的向往,可也有更多的人,不想再军营里耗掉自己的一辈子。
当不当兵,一个选择而已,危慕裳理解。
可是,就算罗以歌不告诉她,他的伤可以好的这么完美。难道告诉她他过得还不错,让她别担心有那么难么。
他难道不知道她的职业是军人,执行任务的时候容不得半点差错么。
万一她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想起他,罗以歌就不担心她因为担心他,而分心丢了性命命丧战场么。
“慕儿,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我保证我再也不向你隐瞒我的行踪,再也不会一声不响就消失了好不好?”
感觉到胸口传来的温热,罗以歌就更加的拥紧了危慕裳。
危慕裳的每一滴泪,就跟拿刀在他心上割下一块肉一样。
心疼,疼得他都快窒息了。
“不好。”危慕裳埋首在罗以歌胸前默默流着泪,低声抽泣着就嘟囔了两个字。
怎么还可以还有以后,罗以歌以后再这样,她就不要他了。
“慕儿,乖不哭,我想你,很想很想。”听着危慕裳有些赌气的撒娇嗓音,罗以歌心里稍微放松了点,点点的啄吻着危慕裳的发顶就声声安慰着。
本来危慕裳已经算平静下来了,可是罗以歌一说想她,危慕裳这还未完全消下去的火气,顿时又来势凶猛的冒了上来。
“罗以歌!你TM混蛋!你就一人渣!”危慕裳突地一下再次罗以歌,一边控诉着一边就不客气的挥拳相向。
罗以歌不明白他又怎么刺激到危慕裳了,但黑暗中看着危慕裳晶亮闪烁的黑瞳,面对着砸在身上的一拳拳小拳头。
罗以歌一动不动的站着硬是挺住,看着怒火中烧的危慕裳,也没敢出声去反驳。
“罗以歌你TM就不是人!你想我,怎么不见你留个只言片语给我?你想我,怎么你伤好了也不见你告诉我一声?你TM这叫那门子的想?”
冲动之下,危慕裳将她一直以来不愿说出口的担心,全一股脑儿倒在了罗以歌身上。
罗以歌做了这么让人可恨的事,怎么还有脸说想她。
就算罗以歌爱的深沉,可这未免也藏得太深了吧,他要玩深沉,凭什么受苦的是她。
伴随着落在罗以歌身上的一拳拳,危慕裳本以止住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透亮的泪滴不断地洗刷着她白皙稚嫩的精致脸庞。
看着危慕裳突然之间有些失控的举动和泪水,罗以歌抿紧了嘴,深邃的瞳眸隐忍的血丝阵阵上涌,双眼渐渐的通红一片。
他没想到他再一次的离开,会让危慕裳承受着如此巨大的压力。
罗以歌一直都知道危慕裳很倔,内心也足够强大,可那是对人对事方面。
对于感情,对于一个年仅二十岁左右的女孩,是否他太高估了危慕裳,还是他对危慕裳真的太残忍了点。
这一刻,罗以歌看着危慕裳止也止不住的泪水,开始深深的自责起来,他很少见危慕裳流泪,像这么伤心的哭泣更是第一次。
他一味的想要危慕裳快速成长起来,一味的逼迫着危慕裳的承受极限。
一路走来,他是否忽略了太多,说到底,危慕裳终究还是一个需要被疼爱的小女孩。
捶打了良久,危慕裳像是打累了一般,最后她双手揪着罗以歌胸前的白衬衫,低垂着的小脑袋就轻轻的一头撞了上去。
“不可以再有下一次了,以后都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危慕裳低着头闭着眼,此刻的嗓音不在淡然,小心翼翼的低喃竟有着丝丝颤抖与害怕。
从她有记忆开始,危慕裳觉得她二十几年来的生命,都在承受着学会如果失去。
她还没出生就已经失去了父亲的陪伴,失去了父爱,虽然她跟她母亲说,她不在乎其他小朋友对她的辱骂,她只要有母亲就够了。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多么希望在其他人指着她骂野种的时候,她的父亲能冲出来牵着她的手说,她是有父亲疼爱的小孩,她不是没人要的野种。
当她长大到她可以冷眼旁观别人的侮辱,长大到她认为她不需要父爱的时候,因为她的亲生父亲,她却连这世上唯一的依赖都失去了。
母亲的离开对危慕裳的打击很大,没亲生经历过的人,不会明白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怀抱着自己母亲的骨灰盒,深夜在大雨倾盆的街上游荡,是一种怎样的无助和绝望。
在她以为她的生命终将黑暗一片,不会再有温暖的阳光照射到她时,大哥哥出现在了她的生命中。
那个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对顶着私生女光环的她,极尽呵护和疼惜的人,那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对她宠溺到极致的大哥哥。
原本的黑暗世界,因为有了把她宠上天的大哥哥,危慕裳觉得她小小的世界又有了阳光,有了能开启她紧闭心门的温暖钥匙。
可是,那种被宠溺的温暖,她也只享受了一年而已,然后大哥哥就彻底就离开了她的世界。
才成长到短短八岁的年龄,接二连三的被迫承受着失去的伤痛,危慕裳甚至想不起来当时的她是怎么走过来的。
那种暗无天日的童年生活,她连想都不想去回忆一下,。
危慕裳唯一觉得庆幸的是,那个时候的她有顾林陪在她身边。
两个相依为命的小女孩,跌跌撞撞的熬过不堪回首的童年,以及那个因为偶尔的大发善心而始终挺她们的淳于弘。
小小年纪就历经人生冷暖的危慕裳,一直紧闭着的冰冷心门,因为心中的那一丝执念,选择了参军进入部队。
虽然知道要找回曾经的温暖希望有多渺茫,但危慕裳还是去找了。
可是,危慕裳没想到的是,她没找到她心中的那抹阳光,却误打误撞的找到了罗以歌。
罗以歌对危慕裳的好,她都知道,他那种战场上引导性的狠,伴随着他私底下的无赖与疼爱,危慕裳就那么不知不觉的沦陷了。
最初因为残留在心底的大哥哥的影子,危慕裳不愿去正视她对罗以歌的感情。
最后,危慕裳还是放弃了心中那抹飘渺的温暖,选择紧紧抓住眼前的幸福。
可是,就在危慕裳以为她抓住了幸福时,她再一次的品尝到什么是失去的滋味。
罗以歌毫无预警的消声灭迹,成年后的危慕裳,已经能将自己心中的真实情感隐藏的很好了。
一直以来,危慕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