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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向罗开问道:“我和你二师娘的事,你可知道么?”
罗开点头道:“当日按照师父的吩咐来找师娘,那时师娘已略将这事告诉我知。”
纪长风嗯了一声,续道:“这件事情,就是我两个女儿也不知道。”
于是将如何和白瑞雪一起的种种细节,都向康定风说了。康定风听后,忙跪倒在白瑞雪跟前,磕头行礼。
白瑞雪连忙扶起,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这样,先站起来。”
康定风徐徐站起,白瑞雪道:“其实我和你师父只是有实无名,还没有真正名份,前时我已和罗开说过,一直以来,罗开都是叫我瑞雪姐,自今以后,你就和罗开一样称呼就是。”
罗开叫她做瑞雪姐,只因当时白瑞雪坚决要这样称呼,而当时师父还没正式收他为徒,加以纪长风不在,才会对她这样称呼,但此刻却完全不同,再如此称呼她,实是对师父大大不敬,当下和康定风同声道:“弟子不敢。”
纪长风捻须一笑,说道:“二师娘喜欢你们这样叫她,就这样称呼好了。其实也说得一点不错,至今我俩确实仍没什么名分,论语有云:『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从今以后,定风你就和罗开一样,叫瑞雪姐吧。”
二人听见,自不敢再言,只好点头应承。
白瑞雪自从在罗开口中得知纪长风双腿冻坏,心里一直割肚牵肠,甚觉不安,今日看见纪长风虽手持拐杖,却行动自如,心中实在说不出的高兴,当她一走进房间,正要问纪长风双腿的事,方巧康定风走进房来,便停口不问,这时再也忍不住,便问道:“长风哥,你的双腿已经好了么?”
罗开也正想要问,听得白瑞雪的说话,便望向他道:“师父,弟子正有此问。”
康定风于纪长风身陷水牢一事全不知晓,但听二人这样说,一时也不明白,只听纪长风叹了一声,说道:“要双腿完全恢复,谈可容易。但说来也确奇怪,自从我把内力传给罗开后,乘余在体内的功力,十成已去了七八,但我有信心,只要每日继续吸食金娃娃的精华,功力很快便再增强,自罗开离开水牢后,我每日用心练功,半年过后,功力已回复了八九,但我还有一个发现,在这段期间,双腿竟然有了点感觉,很明显是因先前功力殆尽,须得重新修练,经脉再不受从前真气所挡,又加上金娃娃的效力,便好转起来。虽然这样,但双腿已不同往日,一般行走还可以,却不能使力,若要使用轻功,就要用拐杖帮助才行。”
罗开不由大喜,说道:“这……这就好了,当初师父把全身功力输入弟子体内,至今仍是耿耿于心,无法开怀,总是牵挂师父的健康,今日看见师父双腿复元,真是比什么也来得高兴。”
白瑞雪也是笑逐颜开,内心的欢喜,实不下于罗开。只是康定风仍是疑团满胸,问道:“师父,你老人家双腿……发生了什么事?”
罗开和白瑞雪默然不语,相视一眼,二人均知康定风和瑶姬的感情非浅,水牢的事,实不知纪长风会否如实与他说。
纪长风向康定风问道:“当年你如何得知我身死?”
康定风道:“我还记得,那一年是侯天成接任丐帮新任帮主,在君山大宴群雄,师父受邀前往君山赴宴,一去月余,后来江湖传出师父的死讯,都说师父离开君山之后,回程途中,在太湖给巨鹏帮伏击,身中多刀,尸体堕入太湖。大宫主得知此事,立即派我率领白衣部前往太湖,但始终无法寻获师父的尸首。”
纪长风又问道:“莫非大宫主就只派你一人前去,自己却留在宫中?”
康定风点头道:“大宫主害怕敌人乘虚而入,所以亲自留守天熙宫。当时我遽闻师父凶耗,已有点怀疑,心想师父武功高强,以巨鹏帮的实力,又怎能奈何师父。想必是他们另邀好手合击,若不然就是暗中下毒。”
纪长风一声长叹,摇了摇头,说道:“巨鹏帮虽和师父是有点过节,但要杀老夫,谅他们也没这个本事。”
康定风点头道:“这个当然。”
又道:“最后我赶回天熙宫,打算向大宫主禀报,岂料才一进宫门,便听得师父十多日前已回宫,只是身上已中剧毒,回天乏术,遗体亦已火化安葬。当时我听见,赶忙到大宫主处问个端的。在大宫主口中,得知师父回宫前已遭人毒手,敢情是巨鹏帮所为。数天之后,大宫主率众直闯巨鹏帮,一举将巨鹏帮移平。现看见师父安然无恙,当真是可喜可贺的大事。”
纪长风摇头道:“当日我由君山回宫,却没有身中剧毒,巨鹏帮也没有暗算我,今次巨鹏帮全帮翳灭,实在是冤枉得很!”
不禁轻叹了一声,又道:“那日我回到宫中,只见箬瑶一人,我才知道外间传我被袭的事,那时我全不萦怀,付之一笑,想起已有个多月没看见箬洛了,便独自往红梅小筑去,那时箬洛看见我,欢喜得跳了起来,咱父女二人说起那个传言,都不禁相顾失笑。我坐了一会,起身回宫,箬洛依依不舍的陪我回去,不久,箬洛捧了一碗参汤到我房间,说是亲手为我做,我笑着接过喝了,当时我还不觉什么,直到晚上,突然昏倒在床,人事不知,已失去知觉,当我醒后,已经身处水牢。”
康定风大吃一惊,叫道:“莫非那碗参汤……”
纪长风道:“没错,就是箬洛那碗参汤,但我知道,箬洛应该并不知情,这一切都是她姊姊所为。”
康定风顿时双眼呆住,做声不得。纪长风便将自己双腿因何冻伤,又把和罗开相遇的经过,全都和他说了。
康定风听毕,方知道瑶姬的种种恶行。暗骂瑶姬残酷无情,刻薄寡恩,连父亲都要杀害,不由扼腕轻叹。
纪长风敛容道:“仍有一件辣手事情,大家斟酌一个方儿。”
白瑞雪道:“长风哥,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就是。”
纪长风道:“不是我的事,是瑶姬的事。”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交给白瑞雪,说道:“你看。”
言语中见他神色肃然,颇含怒意。
白瑞雪接过,见封面空白一片,并无台衔,抽出信笺一看,才看得几行,不禁吓了一跳。原来信中内容是蒙古人写给瑶姬的密函,此信大意说,叫她一旦朱元璋驾崩,务要挑起燕王反叛朝廷,好让蒙古军乘乱南下,并要她尽力夺取武林盟主之位,若是不成,该尽快招揽中原各帮各派,树立势力,待蒙古军大举南下时,作为内应。见信中盖了一个大大的朱印,并有“帖木儿汗国”五个篆文。
白瑞雪看毕,呆得一呆,便将信函递给罗开,罗开看得满脸胀红,青筋浮现,看完后交给康定风,康定风看得几眼,“啊”一声冲口而出,望向纪长风,颤声道:“师父,这……这个怎生是好?”
纪长风摇头叹息,说道:“此事关系重大,须得好好从长计议,若能暗中阻止箬瑶的图谋,这个当然最好,若是不行,也只好……”
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
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最后关头,也只好大义灭亲。康定风自小和瑶姬相处,感情不浅,便道:“师父,咱们不妨去劝一劝大宫主,或许她会听咱们的说话。”
纪长风道:“我不是担心这件事,既知内奸是谁,防备就轻易得多。再说要阻止瑶姬,此事并不困难,单已武力而论,以我和罗开二人之力,要制住瑶姬,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还有怪婆婆这等高人相助。而我所担心的,却是蒙古人的野心,凭信中所言,已知蒙古人对南侵已筹划多时,似乎势在必行,咱们便是毁灭了内奸,也无法阻止蒙古人南下的野心,届时两国兵戈相见,势必尸骨遍野,血流成河,实在不忍再看杀儿掠女的惨酷情景。”
三人听后俱默然点头,过了不久,白瑞雪问纪长风此信从何处得来。
纪长风说道:“一日,有一人又给掉进水牢来,那人进入水牢时,已见他筋脉尽断,气若游丝,将要断气的样子。我问他因何给人送进水牢,原来那人是箬瑶身边的人,曾多次为她传送书信给蒙古的联络人,初时那人还不知联络人的身分,一次那人住进一间黑店,晚上给人迷倒,身上财物和信件都给人偷去,待得醒来,发觉已给人绑住,数名大汉站在身前,不住口骂他是汉奸,又拳打脚踢,那人当时不明所以,大叫冤枉,其中一人把书信抛在他眼前,那人看见信中内容,吃了一惊,说自己并不知情,那些贼人如何肯信,又揍了他一顿,终于昏死过去。晚上醒来,竟给他找到机会,偷偷溜走。但他已知道箬瑶的秘密,心想性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