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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处在北方的干罗山城,或是西陲的尊信门,若要在中原扩张实力,都自然而然要先攻克中原霸主,换言之,就是要先击败怒蛟帮。
但怒蛟帮昔日上官飞健在时,一代豪雄,统率全帮,武功有浪翻云,组织有凌战天,极一时之盛。无隙可寻,稳如泰山。
自从上官飞五年前逝世,浪翻云两年前丧妻,叱咤一时的长江第一大帮,已是今非昔比。
纵使如此,百足之□,死而不僵,帮内好手仍众,若非新旧势力倾轧不已,凌战天不相信有人敢这样欺上头来。
浪翻云不理凌战天反对的眼光,再尽一杯,才把酒杯倒转放在桌上,以示这是最后一杯。
凌战天知道浪翻云给足他面子,心下百感交集。
浪翻云第一次把目光从酒杯移开,望向凌战天道:“战天,不如今夜由你我护送秋素和令儿,逃离岛外,觅地隐居。”他自爱妻惜惜死后,还是第一次这样积极的要去做一件事情。
凌战天毫不领情,一声悲啸,站了起来,缓步走向窗前,望向窗外明月夜下的洞庭湖。
凉风从湖上徐徐吹来,带来湖水熟悉的气味。
窗外的明月又大又圆,一点也不似窗内两颗破碎的心,满怀悲郁。
凌战天断然道:“凌战天生于洞庭,死于洞庭。我若要走,就算干罗和赤尊信亲自出手拦阻,恐怕仍要付出可怕的代价。我担心的是大哥,干罗威震黄河,手中长矛,鬼神难测,兼之擅耍阴谋诡计”浪翻云恰在这时长身而起,走到窗前。
两人一起望向月夜下的洞庭湖,这个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
浪翻云喃喃道:“还有多少天是八月十五?”凌战天想起浪翻云的亡妻纪惜惜便是病逝于两年前八月十五的圆月下,知道他怀念亡妻。
凌战天心下悲叹。
想他生无可恋,不自杀便是坚强之极。
这人才智武功,均不做第二人想,独是感情上死心眼之至。当下眼见的多说无益,唯有尽力而为、见步行步而已,顺口答道:“还有五天。”浪翻云沉吟不已,好一会才道:“战天,回家罢,素秋和令儿等得急了。”凌战天知道他下逐客令,其实他肯听他说了这许多话,已大出他意料之外。无奈暗叹一声罢了,转身离去。
刚推开门,凌战天又回首道:“在岛南观潮石处,我长期布有人手快艇,大哥只要在石上现身,便有人接应。”欲言又止,终于推门而去。
凌战天步出街外,夜风使他精神一振,回复平日的冷静机变。想起浪翻云昔日英气慑人,比之如今的颓唐失意,不胜唏嘘!
一人在暗处现身出来,是凌战天手下得力的大将庞过之。
庞过之坚毅卓绝的面容带着失望,显然从神色上察知凌战天无功而返。
庞过之人极机敏,绝口不提浪翻云的事情,沉声道:“上官鹰方*媾扇死凑觳欤*给我方的人截着。”凌战天眼中寒芒闪动道:“若非我念着老帮主,便有十个上官鹰,也早归尘土。这小子也算了得,势力扩张得这般迅速。这次我们硬不给他面子,以后的冲突,会更为尖锐。”庞过之面容不变,沉着地道:“正式闹翻,是早晚间事,干罗一到,便是那摊牌的时刻,可恨在那妖女怂恿下,将副座你硬调外放,令干罗可以在此从容布置,将我们连根铲除。”凌战天冷笑一声道:“我凌战天什么风浪不曾经过,鹿死谁手,不到最后一刻,岂能分晓。”话题一转道:“明天离去的事,安排妥当没有?”庞过之道:“一切安排妥当,行走路线,除你我之外,只有曾述予一人知道。”凌战天听到曾述予的名字,冷哼一声,似乎对这手下有极大的不满。
庞过之待在一旁,静候吩咐。
凌战天心想:我纵横江湖,比现下更恶劣的场面,仍能安然度过,岂会如此可欺,不妨等着瞧吧。
一轮明月,高挂天上。
好一个和平宁静的晚上。
凌战天转头望向庞过之道:“过之,这次我们动用的人手,须有两个条件,首先应是核心阶层的人物,忠心方面无可怀疑;其次必须武功高强,贵精不贵多,才能在防止风声外□下,发挥最大作用。”庞过之道:“副座放心,一路以来,所有安排,都循着这个方向发展,当然,曾述予是唯一例外。”面上出现一个诡□的笑容。
凌战天道:“他是我们最重要的一颗棋子。他不仁我不义,也没什么好说。”说完凌战天望上夜空。
刚好一片乌云掠过,明月失色。
明天,名义上他要起程赴营田。
三日后,威震黄河的干罗山城主人,大驾光临。
五日后,浪翻云亡妻忌辰。
所有事情,都堆在这数日内发生。
赤尊信的尊信门又如何?他怎会坐视干罗吞掉怒蛟帮?他不来则已,否则一定是在这三日内到来,在米已成炊前到来。
风云紧急。
龙虎相拼。
酒楼外的街道一片热闹升平景象,一点也不似有即将来临的灾劫!
第01卷覆雨翻云第二章毒如蛇蝎
第01卷覆雨翻云第二章毒如蛇蝎
干虹青坐在马车内,踌躇满志。
一想到可以见到干罗,她便全身火热,阵阵兴奋。干罗这号称无敌的黑道高手,对女人有一种惊人的吸引力,连她这个假冒的女儿也不例外。
一个时辰前她刚再踏上怒蛟岛,手下报告浪翻云和凌战天两人在观远楼商谈的消息。
她不惊反喜,连忙回府梳洗,把自己打扮好,才驱车前往怒蛟殿见她的丈夫上官鹰。
在任何一刻保持最美丽的形象,是她媚惑男人的一种手段。
马车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
近卫在车前分两列排开。
这种排场,上官鹰最为欣赏。他认为大帮会应有大帮会的气派,排场是必需的。单是这项,讲求实际效率的凌战天等旧人便看不顺眼。
新的一代试图争取新的形象和地位;另一方面,旧人坚持旧有的传统和规律,矛盾丛生,自是必然的。
干虹青轻摆柳腰,走出马车,顿时车外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干虹青深明对付男人的诀窍,她虽然拥有一副美丽修长、玲珑浮凸的胴体,却绝不会随意卖弄风骚,反之她每一个动作都含蓄优雅,面上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凛然不可侵犯、玉洁冰清的神情。
这样反而使热中于征服女人的男人,更为颠倒。
愈难到手的东西,愈是宝贵。
所以当她稍假辞色,他们莫不色授魂与。
只有那硬汉浪翻云是例外。
尽管以凌战天为首的一干旧人,和她是站在完全敌对的立场,但从他们眼睛在她身上巡弋的神态看来,也可知道他们没有一个不是对她有兴趣和野心的。
独有浪翻云例外。
他真是对她丝毫不感兴趣。
这不是说他对她视若无赌,而是当他望着她时,便若看见一件没有生命的死物。
那种眼光令人心悸。
浪翻云身材高大,面貌粗犷。
皮肤粗黑不用说,双眼细长而常常带上一种病态的黄色,使人不欲久看。
可是在干虹青这成熟而对男人经验丰富的女人眼中,浪翻云另带有一种神秘奇异的吸引力。他的确有异乎常人的卓特风□。
况且浪翻云虽然外貌粗犷豪雄,但头发和指掌都比一般人来得纤细。干虹青知道这外貌吓人的豪汉,绝不如表象的钢铁模样,而是一个温柔多情的细心男子。
否则他也不会因妻子的病逝而陷入这样的境地。
无论如何,一般人都追求表面的美,所以粗犷的浪翻云有幸遇到一个极懂欣赏自己的妻子,种情至深,以致不能自拔。
想到这里,干虹青步进了怒蛟殿的大堂。
刚好一个人迎了上来,原来是怒蛟帮第二任帮主上官鹰手下的第一号谋臣和大将--翟雨时。
翟雨时面上泛起尊敬的神情道:“夫人回来了,帮主正在议事厅批阅卷宗。”干虹青露出一个微笑。梨涡乍现,秀色可餐。
她佯做娇嗔道:“这人也真是,只要工作便什么也不顾,每天都这么晚。”她的语气亲切,但她却知道这令翟雨时更不敢接触她那会说话的眼睛。
暗赞一声,这翟雨时对上官鹰的忠心无庸置疑。
翟雨时是上官鹰提拔的新人中之表表者,帮内资历虽低,却位高权重。翟雨时感恩知遇,对上官鹰自然是忠心耿耿。于是成了上官鹰这新帮主的重要班底。
干虹青心想,如果鹊巢鸠占,夺过怒蛟帮的偌大基业,第一个要除去的人,自然是名动江湖,被誉为当今最可怕剑手的“覆雨剑”浪翻云。第二个要除去的人,不是凌战天,而是翟雨时。
翟雨时一向反对干罗的支持,不过名义上干罗是上官鹰的“岳父”,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