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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朗笑着,一面抓下她的手,一面眼睛仍是直勾勾地盯着萤幕,贪婪地吞咽每一个画面。
茉莉明亮的大眼睛,苹果般的脸颊,水嫩红润的小嘴——当他看到她顽皮地抓着一顶柚子帽,戴在自己头上时,他嗤声笑了,眼眶却莫名湿润。
“好丢脸喔!”茉莉遮不住他的眼,只好遮住自己的眼。“不要看了啦,讨厌。,”
萤幕继续播放她的成长历程,她刚开始学会坐,像调皮的毛毛虫在地上满处爬,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两步,跌入清芙展开的臂弯里。
萤幕上,清芙虽是对着镜头灿笑,明眸,却莹莹闪着泪光。
黎晖胸口一紧,望向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的女人,她抓着扶手,咬着唇,脸色雪白。
“妈咪。”小茉莉在萤幕上甜甜地喊。
清芙蓦地哽咽,跟萤幕上的女人一起落泪。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看茉莉的成长录影带,却是第一次看得如此心神震荡,回想起当时的点点滴滴,既甜蜜,也微微苦涩。
然后是茉莉两岁,在万圣节打扮成小女巫,对镜头扮鬼脸。三岁,穿着白雪公主装,装淑女。四岁,已经懂得追着她问,为什么幼稚园其它同学都有爸爸,只有她没有
清芙猛然按下遥控器,停止播放。
“呃,已经很晚了,我们不要看了,来切蛋糕吧!”她轻快地提议,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态。
黎晖瞪着她,一语不发。
她心跳一停。“怎、怎么了?干么这样看我?你们还不想吃蛋糕吗?”
他紧抿唇。
她蓦地慌张起来。是她的错觉吗?他一整天的好心情,似乎散逸了,脸色变得铁青,盯着她的眼神很复杂。
怎么回事?他在生气什么?为什么她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的怒意?
清芙喘气,挣扎着不被淹没。
终于,他笑了,笑容却只对着她的女儿,看都不看她一眼。
“茉莉,我们来点蜡烛,吃蛋糕吧。”
“好!”茉莉蹦蹦跳跳,在黎晖的鼓励下,羞怯地许下三个生日愿望。
“第一个,希望妈咪身体健康,永远快快乐乐。第二个,希望茉莉在幼稚园能交到更多好朋友。第三个”她眯起眼,默默在心底念,许完以后,扬起眼睫,朝黎晖眨了眨。
他会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两人开开心心地切蛋糕,吃蛋糕。
清芙望着这一幕,不知怎地,感觉自己仿佛被排除在外,或许是因为黎晖一直不肯看她一眼吧。
莫名的孤寂,慢慢包围她,她全身发冷。
时问,一分一秒过去,她带着奇异的预感,无助地等待着某个最终审判。
临近午夜时分,玩了一天的荣莉终于累了,迷迷糊糊地瘫在沙发上睡着,黎晖抱她进卧房,让她躺上两张双人床的其中一张。
他回到客厅,开了一瓶威士己心,斟了两杯,加上冰块。
“要喝吗?”
“嗯。”清芙接过其中一只酒杯,痛饮一大口。她需要酒精赐予勇气。
黎晖握着酒杯,踏出落地窗,来到阳台,静静望着远方漆黑的海面。
月光,将他伟岸的身躯雕成一尊无情的塑像。
清芙望着那沉静的背影,悄悄地打了个冷颤。
好片刻,他回过身,两束清冽的眸光朝她直逼而来。
她无法呼吸,愣愣地冻在原地,他否言不语,用谜样的眼神召唤她。
她轻轻叹息,明白自己迟早必须面对现实,她站起身,慢慢地走过去,和他一起沭浴在月光下。
他伸出一只手,强悍地抬起她下颔,她心口隐隐发疼。
“清芙,你一直在对我说谎,对吧?”
她一阵颤栗,点头。
“茉莉是我的女儿,对吧?”
她呜咽一声,惊恐地领悟到她藏在心底最大的秘密已被他探知,她想否认,却失去了辩驳的勇气。
她只能软弱的点头,承认。
“我真恨你!”他猛然甩开她的脸,她踉跄的随着他的动作别过脸,感觉就像被狠狠甩了个耳光。
脸颊虽然一点也不痛,心口却痛得无法言喻。
“对不起”她喃喃低语。
“你凭什么擅作主张?凭什么瞒着我这件事?”他愤怒地质问她,嗓音比冰还冷。“如果不是我为了确定茉莉生日是哪一天去查她的病历,到现在都还被你蒙在鼓里!你知道吗?今天在录影带里看到的一切都是你欠我的!我的女儿第一次会坐、会爬、会走路,我都不能亲眼目睹,只能在萤幕上过干瘾甚至到现在,我都还不能听她真真正正喊我一声爸爸!”
发自内心的怒吼震撼了清芙,她倏地哽咽,不知该说什么。
“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只能一再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你能把过去这六年还给我吗?”
她不能。
“沈清芙,我真的很恨你!”
她闭上眼,无声地落泪。
他瞪着她雪白的泪颜,突如其来地宣布。“我要这个女儿!”
她一震,仓皇扬眸。“你说什么?”
“你听见了,我要茉莉。”他面无表情地重申。
“你、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抢茉莉的监护权吗?”她焦急地问,脑子一阵晕眩,眼前一片黑。
“不可以吗?”他冷淡地反问。
“当然当然不可以!”她几乎要崩溃了,握起粉拳,槌打他胸膛。“茉莉是我的,你不可以跟我抢她!不要这样对我,我拜托你,不要这样惩罚我”
她忽地抓住他衣襟,脸蛋埋在他胸瞠里啜泣。
黎晖冷硬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你如果不想失去茉莉,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什么办法?”她抬起泪颜。
“嫁给我。”
“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除非你跟我结婚,否则你别想从我身边夺走她。”
他在说什么?这算是向她求婚吗?还是威胁?
清芙捂住唇,震惊地瞪视黎晖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分辨出他话中涵义,但他一直僵凝着险,深幽的眼眸闪烁着的也是她无法看透的光芒。
“你不答应吗?”他一字一句地问。
她怎能答应?他已经有了未婚妻!“你不是不是已经订婚了吗?”
“我已经跟月眉取消婚约了。”
“什么?!”她再度遭受打击。“这样这样好吗?黎晖,你不是很喜欢傅月眉吗?你不是很想要那家医院吗?你不能因为茉莉——”
“我要怎么选择是我的权利!”他低声咆哮。“你没资格干涉!你已经剥夺过我一次选择的机会,还要再来一次吗?”
“我——”
“不许你再啰唆了!”他捧住她后颈,霸道地将她拉向自己。“你只能有一个答案,就是SayYes。”
意思是她不能拒绝他的求婚吗?清芙颤巍巍地苦笑。他以为她想拒绝吗?她恨不能跟他白头到老啊!
锐气的眸光锁住她,仿佛也认出她眼底的投降,既然她心甘情愿,他也不客气地蹂躏她的唇——
情欲,是一头野兽。
空间是牢笼,时间是枷锁,他被困住,小心地令兽性潜伏。
但他终究是野兽,他需要被释放,得到自由,他不满足于被喂养,热爱主动狩猎。
在最湿润的幽暗里,悄悄呼吸着,凭着气味与直觉,张狂地掠夺、占领、饱餐一顿。
情欲是一头野兽。
他,是野兽。
当一个男人,带着惩罚的怒气,恣意劫掠时,对一个女人而言,那将是最痛楚也最甜蜜的折磨。
清芙感觉备受折磨。
她全身上下、从外到内,都让一股极致的力量给拉扯着、撕裂着、剥削着,火焰在肌肤上烧,刀刃在女体深处钻。
她挣扎着喘息。“我觉得我们似乎不应该做。”
“为什么?”他探出利牙,咬扯她小巧的耳垂。
她几乎不能呼吸。“因为茉莉”
恍忽之间,她听见他的笑声。“她不会发现的,只要你别叫出来。”
他残忍地剥夺她娇吟的权利。
更残忍的是,他仿佛已打定主意不让她好过,温热的大掌贴着她腰线,一路将毛衣往上推,却吝惜包覆她,任她丰盈的乳峰在夜风中无助地挺立。
她咬住唇,下意识地将娇躯挺上前,靠近他胸膛,祈求着更多、更多一点的温暖。
她需要温暖,需要感受他的肌肉,她怀念那天在电梯里抚摸到的阳刚触感,怀念六年前完完全全属于她的男体。
玉手,盲目地想推高他的毛衣。
他却不许,拽住她的手,拖着她,往客厅踉跄地走去。
两人跌上长沙发。
她一阵阵痉挛,痛苦地别开脸。“黎晖,拜托你饶了我”
“嘘,不要说话。”他吻着她耳畔低语。“你不怕吵醒茉莉吗?”
好过分!
她咬紧牙关,玉腿紧绷地伸展,脚趾却难受地蜷曲。他究竟要玩弄她到什么时候?
他拽回她的手,压在她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