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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平湖不禁抬手捏了她的撅出的嘴,“说什么胡话,我怎么会不认识采莲?你这张嘴,我怎么也不能忘的啊。”
“郡主又欺负人。”采莲摸了摸自己的嘴,又双手捧着脸撒娇,“就会欺负采莲。”
郝平湖咯咯笑道,“就是欺负你,欺负你一辈子。”
采莲就顺势坐下,微倾身靠向郝平湖的肩头,“那采莲一辈子给郡主欺负。”
“丫头还要嫁人的,以后啊由得你家相公欺负。”郝平湖揉了揉采莲的头。
“才不要!采莲不要给人欺负。”
“好!那采莲去欺负自己相公,做个母老虎。”
采莲红了脸,推开来,“不和郡主你说了。郡主怎么都欺负采莲。”
“哈哈”郝平湖又抱住采莲,“采莲还是那个惹人喜欢的采莲。”只可惜郝平湖已经不是那个郝平湖了。对不起郝平湖只能再心底对采莲念叨。
“嘻嘻”采莲只嘻嘻的笑,像是小猫窝在郝平湖怀中。
离开署国是依依惜别,可重新踏上这片土地,郝平湖心中却生不出任何喜悦,回家的路回不到家是一种悲哀,而情路的失意又在雪上加了霜。郝平湖有想过百里寂夜会不会追来,她不希望他来,可他真的不来,她却又隐隐的失落,这样的心思让她自己都觉得反感。
怀着不安游移的心思,郝平湖一行人回到锦城,因为身份的不便,一行人先暂时落脚在郊外的农家,打算再谋后事。
因着连着一月的舟车劳顿,郝平湖已经是累不堪言,被安置进屋后就躺上床,之后很快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朝阳出东山,疲倦出去打扮,腹中饥饿,郝平湖起身来要打算找食,恰屋外传来嘈杂声。
“我们是来找王妃的。”
“你们不准进去!走来!这里没有什么王妃。”
“有没有让我们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里是民居,又不是随便你来去的大街。你们走开,别靠近!”采莲似乎要咬人的叫道。
熟悉的声音让郝平湖心中一阵翻腾,明明还在迟疑脚步却已经出了门,瞧见被采莲和郁清歌拦下的两人,只两个人,一眼喜又转忧,“冬问、夏荷。”
“王妃。”冬问和夏荷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见郝平湖已经现了身,采莲才不甘不愿的退开,匆匆跑向郝平湖,仿佛宣示的抱住她的手臂,带敌意的盯着冬问、夏荷两人。而郁清歌只瞥了眼郝平湖没说什么话,径直走开了。
郝平湖心中一声长叹,摸不清是失落还是轻松,“屋里说吧。”
冬问和夏荷跟着郝平湖进了屋,采莲一直是紧挂在郝平湖手臂上。
郝平湖没问,冬问便坦诚道,“王妃,我们是奉殿下之命来寻找王妃的。”
郝平湖默然无答。
冬问略急道,“我也问过殿下为什么不亲自来,他说抓走你的人不会伤害你,而且盛春还说殿下不能离开,若殿下和王妃双双离开,就是坐实叛国之罪,所以他没来。”
“哦。”郝平湖轻轻的应了声,因为心中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静而无话。
“王妃打算怎么办?”一直沉稳的夏荷问了,“王妃要回去吗?”
“不回。”郝平湖沉默了一阵才给出回答,“如果他是让你们来带我回去的,那就要让他失望了。”
“郡主才不会跟你回去!”采莲傲气的哼了一声,“你们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
冬问微拧眉,显出愁苦,夏荷却是平静依旧的模样,“殿下没有让我们要带王妃回去。”
“他没说?”郝平湖有些古怪,“那他有说什么吗?”
“没有。”冬问道。
“殿下说无话可说。”夏荷道。
无话可说?是啊,无话可说,他们之间隔着那些东西,让彼此说了也不能信,不如无话可说。郝平湖突然释然了,微怆的一笑,“我明白了。”
“王妃,殿下或许只是想让你自己选择。”夏荷不忍的解释道。
“好。”郝平湖摇头,不打算多说,“就你们两个人来了吗?”郝平湖问完就想打自己嘴巴,已经有两个人来不错了,他没置之不理已经是情分了。
“其实不是。”冬问有些迟疑,“其实我们三个人,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是谁?”郝平湖瞅着冬问神色有些不自然,第三个不是四婢之一吧。而且既然是一起,为什么没和她们俩出现?
“他”冬问再度迟疑不决。
“他说有事要办,就不来了。”夏荷干脆的替了冬问,回得利落。
“他根本不是有事,而是不喜欢王妃才是吧。”冬问终于忍不住般爆发道,“那人一路就没有好脸色。不过也就是个家奴,一脸瞧不起人。”
郝平湖越发好奇了,半天,两人也没给答案,她只能再问,“是谁?”
“盛春。”冬问和夏荷齐声道,一个气恼,一个平静。
盛春?郝平湖心中一惊,“盛春不是该跟在他身边吗?”除了那次为了寻药,盛春就没离开过百里寂夜身边。说来,她都不知道盛春寻回解药没有,百里寂夜的毒无碍了吗?
“盛春这一离开,殿下身边就没人了。”夏荷缓缓说到。
“不是还有逢春吗?”郝平湖想这样的话,她也算安心。
“逢春已经不在了。”夏荷柔柔道。
“什么?”郝平湖定了一下,僵硬的抬起头,“夏荷?”瞧着夏荷眼中有泪。
“定将军已经护主英逝。”夏荷哽了哽,“斯琴也已经辞世。”冬问也红了眼,别过脸去擦泪。
“你说什么?”郝平湖心如被惊弓而定,一瞬又仿佛有银瓶崩裂,水飞溅四方刺得心壁震动,惶惶不安的疼,“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王妃你离开后,殿下从战场归来,便是带着定将军的遗体。”夏荷垂低眼,泪珠从眼下滚出,“定将军遗体运回王府,放了一夜,第二日,斯琴就在灵堂自刎”
“为什么?为什么斯琴要这么做?”郝平湖问了又觉得自己不用问,殉情啊,鸳鸯不辞死比翼双坠!斯琴那样的性子,柔柔弱弱,却竟然会刚烈殉情?她生不愿意嫁他,却死随他去,为什么?她是痴啊
“斯琴死前曾唱曲,那词我记得,‘奴便脱了这污垢泥沼的身,舍了贱命,白玉无瑕的魂儿轻飘飘便相随,想到那阎罗殿多森冷,求着郎君佑我弱小怜我情真。郎君啊郎君,生是做不了连理枝缠一对,死就随了你我同心成双会’”
“斯琴姐姐死后,我们听人说,定将军当年将斯琴救出,见了她所受过的罪,也瞧过她最狼狈不堪的模样,所以”冬问抽得深吸了一口,才勉强将嗓音压住,“她才不愿意嫁。”
听完,郝平湖已经瘫坐,“斯琴”她又一次没来得及。如果当初她早些发现斯琴的心思,早些安排了她和逢春的婚事,或许不会有今日如此惨烈的结局,她总是晚了。可是这样的结局,也是好啊!她倒是都羡慕起她了。她懂她,懂啊。若百里寂夜死,她也不会犹豫的随了去
“王妃”冬问和夏荷叫出声。
“郡主!”最近的采莲急忙扶住郝平湖的身
春水旧东流 第一百五十二章 倒是谁在疯
电子书 更新时间:2013…4…30 15:17:13 本章字数:4158
“我没事。”郝平湖一手扶着低下的额头,一手摇摆,涌到喉头的腥咸竟强压了下去,只是落得仍不可遮的一头冷汗。
“郡主?”采莲又急又忧,恨瞪向冬问和夏荷,“都是你们,来了就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是你们!”
冬问和夏荷不禁白了脸。
“采莲。”郝平湖抬手压住采莲的手臂制止她再说,“别胡说。是我身子不好,和冬问、夏荷无关。你们都别在意。”
“王妃,既然已经到了署国,何妨去那儿试试。”夏荷娓娓言道。
“暂时,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郝平湖心中已自有定夺。
关于冬问和夏荷,郝平湖没有特别去安排她们的去留,但两人却似乎很自然的就留下了,融入了郝平湖周围,不过几日便和采莲也吵着吵着就没了敌对,不是亲却也还彼此一般客气。
到了皇城郊外歇息了好几日后,郝平湖终于得到秋之遥的首肯而前去坟前祭拜自己爹。
郝平湖穿了一身素孝服,为避人耳目又戴了黑色帷帽,随着秋之遥找到滇王在荒山僻岭的坟墓,未说话便哭倒在坟前。
“爹女儿来晚了。”千万句自责罪过,此刻说不出半个字,只能呜呜咽咽
墓碑上刻立碑人的名姓,却是不肖儿秋之遥,郝平湖感激秋之遥而拜谢,之后含泪上香、排贡品、烧纸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