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慕容婉的脸上没了和煦如风的笑意,沉寂了半晌,她才又启唇:“婉儿想问姐姐有没有改变初衷。”
初衷?闲云野鹤无常在,何处江天不可飞麽?
“我只是想在他身边待几日,几日而已,不多的。”我依旧浅笑着,“婉儿不必担心。”
其实在得知东方九回朝的那一刻,我真有食言而肥的冲动,或许在凤落山巅的时候,我就做好了背叛对慕容婉许下承诺的心思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又或者老天爷不想我做过食言而肥的坏人,偏叫那巴嘎没了记忆。
我真不知道我是该感谢老天爷呢,还是该恨。
但,没了记忆的他对于我来说所剩的只是过往的回忆。
要是换做别人,我作为一个“圈外人”会积极鼓励她去让那个失去记忆的人再次爱上她,我会讲出一推一推的大道理,可是,那仅是属于圈外人的淡然。
如果努力后的结局是没再爱上,如果变成了讨厌
呵呵,实际上这些对我都不重要,如果我想做不会在乎那么多,什么结局?那巴嘎没爱上我呢就不算有结局!
可我不想,因为我真真切切地体会失去是什么感觉。
我不想那巴嘎体会一辈子。
天知道哪一天我就会毒发身亡呢?呵呵。
“在以后的岁月,他的身边不会有我,眼里没有,心里没有,就连记忆里也没有了。”站起来,整了整身上掌印太监的曳撒,对慕容婉颔首一笑,“我先走了,三公主慢慢坐。”
一出院门被小风一吹,还真有些凉。果真如那巴嘎所说我们这些宫人、太监身上的衣服怎么都不避寒呢?
回头望一眼国师府的门匾,莞尔一笑。
御医院。
卿尘一声蓝绸长袍,背上金线绣葵花彰显了她无与伦比的地位,御医殿内首席。
她惊讶地望着我,旋即四下打量一番,见殿内再无其他人,便快步上前对我一秤,道:“奴婢拜见凌主子。”
我笑笑,调侃道:“卿尘怎么不问我为啥来啊?”
卿尘浅浅一笑,“衣衣已跟奴婢说过了,奴婢自是明白主子来意。”
“那就好,呵呵。那卿尘看哪天给那巴嘎服了合适呢?”
“只怕爷不会随便服用的。”卿尘凑到我身侧,低声说,“爷若是问起‘七色草’的来历,奴婢几个无法回答。”
我愣了下,想了想,回道:“就跟他说是不要不就完了。”我明白卿尘他们是怕东方九不相信那棵草的真伪,以那巴嘎的为人不弄清楚了,怎么会喝呢。他当人人都想毒死他啊!切!
“这”卿尘犹豫着,“不好吧”
“诶,有什么不好的,等他恢复内力,也不咳嗽了,你看他觉得好不好!”斩钉截铁地敲定结果,“就按我说的办吧,到时候你教我怎么熬拿东西,我要亲自看着。”转身抬腿往外走,“别说那么一棵小破草还真挺金贵,交别人熬它我还真不放心。”有几分碎碎念的意思。莫不是我老了?
三日后,夕阳西下,凤阳城竟飘起了小雪花。
看了眼窗外星星点点飘落的小雪花,我又埋首对着灶台使劲儿扇扇子。
呵呵,可真暖和,都烤了老娘两个时辰了!
她的门外有动静,我回头一看,又是小太监福禄。
福禄站在小厨房外不敢进来,看到我看他,赶紧小心翼翼地见礼,“小的给凌公公请安了。”
我对他笑笑,手上的活不停,“我知道了,即刻就去御书房伴驾。”福禄跑了我这儿三次了,无非是传圣命催我去御书房伴驾。
福禄如释重负地频频点头。
“小福子,你去差人给我屋里送几桶热水,我得先沐”看着福禄陡然睁大的眼睛,我明白他们都害怕因我的迟到而耽误了他们的小命,我苦笑下,对福禄摆摆手,“得了,你先下去吧,我也不沐浴换衣了,这就去御书房。”反正我自个不嫌自个臭,熏也是熏你们万岁爷!
福禄感恩般地使劲儿点头,“是,那小的就先退下了。”
酉时三刻,皇宫内已是灯火通明。
我从衣架上取下太监所持的拂尘夹在臂弯中,将盛有七色草药汁的白玉碗放在漆盘之上一手托起,缓步离开了自己的寝室。
寝室之外,尚衣监的长随太监们俱已准备就绪待立在一旁,我不再做任何停留,只在与福禄擦身而过之时留下一句话,“去御医院让卿尘大人速到御书房候驾。”
福禄怔愣一秒,旋即点头道:“是,小的这就去。”
我这个尚衣监掌印太监的寝室离御书房很近,不许多会儿的功夫便能到御书房。
御书房外,六个长随宫女、六名长随太监次第待立在门外。
我认得,这是衣衣的长随宫人。与刘明不同的是,衣衣的仪仗是有宫女的,而且在人数上也要比刘明这个副总管多四个。
衣衣此时也在御书房内?!怎么这么巧?!
“凌公公,皇上在里面等您许久了。”
我正在沉思,却猛然听见白幽的声音,抬头一看,白幽单手扶着门沿看着我。
我轻轻点了点头,对着御书房内高喊一声,“奴才小凌子奉旨伴驾!”接着抬腿迈进御书房。
御书房内东方九正端坐在龙椅上冷眼瞧着跪在地上的两人。
天!这是怎么了!
衣衣和相楚跪伏于地,跟在我后面进来的白幽也静静的跪到了地上,端着药碗的我手一抖,一滴药汁溅出白玉碗沿儿。
好心疼哦!
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端着漆盘径直走向东方九的龙椅旁,准备倒身参拜
“奴才伴驾来迟,请皇上万岁爷恕罪。”
我夹着拂尘的那只手端着漆盘,另一只手掀起衣摆,这眼瞧着就要跪到地上了,那巴嘎怎么也不拦我?!
NND我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声,狠狠心跪下了。
“凌儿何罪之有?快起来吧。”
登时,我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了。
多久了,我有多久没听过他这么叫我了
慌忙站起身来,抬起头悄悄瞄那巴嘎。
只见他面上带着慵懒而醉人的微笑,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错。可如果心情真好会让这屋里跪上一票人?会让我也给他跪下?
“万岁,这是卿尘大人着奴才给万岁送来的补药。”我谄媚地笑着将白玉碗放到他的桌案上,“万岁爷趁热喝了吧。”说罢,不着痕迹地将碗又往他面前推了推。
东方九看了我一眼,凤眸一弯,呵呵一笑,问:“这药有人试过了麽?”
娘的!这药是老子亲自给你熬的,没人能毒死你个巴嘎!
心里骂他,脸上还是灿烂地笑着,我回道:“半盏茶前奴才已经试过了。”老娘真想毒死你个你个巴嘎!巴嘎!
东方九随手翻开桌案前的一个奏折,随意翻阅着,“给朕研墨啊。”
呃“是!”我赶紧往砚台里倒了些朱砂,又加了些清水,细细研磨。本职工作不能忘了。
我侧目瞄着跪在地上的三人,三人垂手我根本什么信息都收不到。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那巴嘎今天抽哪门子疯呢。可这药要是还不服下,卿尘马上就要过来了,待会儿怎么跟他解释?
咬咬牙,我又开口道:“万岁爷,您看这药都快冷了”
东方九微微抬了下眼皮,看也没看我,就说:“小凌子再替朕尝尝苦不苦。”
我心里一凉。那巴嘎是不信我!好,很好!
我端起白玉碗当着他的面,轻轻抿了一口。
咝不仅苦,还有点酸呢
“万岁爷,良药苦口呢。”我僵硬地看着他笑。
东方九放下手中的折子,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半响,他又发话了,“看样子这药苦得很。瞧瞧,我们小凌儿眉头都皱了。去,给朕拿几颗蜜饯来。”
我有些茫然,总觉得他刚刚喊的不是“小凌子”而是“小凌儿”。
蓦地,心里突突跳个不停。
恍惚间我已转身出去了。
再回来,御书房内跪着的已是四人。
卿尘也跪着呢。
我将蜜饯放到桌案上,一脸讨好似的笑着,“万岁爷,您赶紧将药服下吧,冷了就不好了。”伸手拿起一块儿蜜饯举到他嘴边,“这蜜饯很甜的,那药苦不到万岁爷!~”
东方九盯着我,一双凤目冷冷清清,陡然间让我脊背一凉。
他缓缓举起白玉碗,凤目一弯,唇角微翘,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在白玉碗壁。
忽然,他的手腕微微一抖
“药!——”我失声大喊。
“一个奴才碰过的东西,朕还会用麽?嗯?”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