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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无求坐到石樊上,双目一瞪,怒哼道:
“朋友软的不成,竟和老夫来硬的么,可惜葛无求软硬不吃,你就是杀了我,不卖还是不卖。”
青袍老者忽然哈哈大笑道:“葛老哥错了!”
葛无求道:“老夫什么错了。”
青袍老者淡淡笑道:“兄弟奉敝上之命,原是向老哥情商而来,葛老哥既然不卖,那就算了,但这箱珠宝,葛老哥却是非收不可。”话声一落,回头吩咐道:“夏总管,把箱子送与葛神医。”
那站在他身后的青衣汉子,应了声“是”,立即双手捧着朱漆小箱,恭恭敬敬放到葛无求面前石几之上。
葛无求看也没看,连连摇手道:“老夫一生无求于人,你快拿回去。”
青衣汉子放下小箱,依然退回青袍老哥身后,垂手而立。
青袍老者皮笑肉不笑,干笑一声道:“这是敝上意思,戋戋之数,只不过聊以补偿葛老哥的损失。”
葛无求大声道:“拿回去,任你怎么说,也不卖的。”
青袍老者笑道:“兄弟并无强买之意。”
葛无求道:“那就请吧,老夫不稀罕这箱东西。”
青袍老者道:“兄弟已经说过了,这是敝上补偿你老哥损失的。”
葛老求怔道:“老夫有什么损失?”
青袍老者一手捻着拂胸黑须,徐徐说道:“兄弟来此之前,敝上曾有交待,葛老哥当代神医,要兄弟以礼求见,道明来意……”
葛无求道:“朋友来意已经说过了,老夫培栽还魂草,志在保存天生灵药,不是为了发财,一株也不卖,别说你们全部收购了。”
唐绳武暗道:“原来青袍老者想全部收买还魂草,难怪葛神医火了。”
青袍老者没加理会,续道:“敝上还说,葛老哥若是坚持不卖,咱们也不用强求,只是咱们如不能全部收购,就不允许世上有一株还魂草……”
葛无求气的全身发抖,怒笑道:“你们知道老夫把还魂草种在那里么?”
青袍老者目光一撇,微哂道:“不外葫芦谷中吧?兄弟把此谷夷为平地,不就成了么,葛老哥还是听兄弟相劝,拿了这箱珠宝,立即离开此地……”
葛无求听的大怒,双手捧起朱漆小箱,往青袍老者迎面摔去,口中喝道:“狂徒,老夫和你拚了。”
青袍老者安坐不动,伸手指指小箱,笑道:“这箱珠宝,是敝上赔偿葛老哥的东西,自然由你老哥喜爱,要摔就摔,兄弟原也管不着,但总不能当着兄弟面前摔吧!”
他轻轻一指,葛无求已经捧起的朱漆小箱,突然间重逾千钧,葛无求手上一沉,依然平平稳稳的放了下来。
青袍老者忽然站起身道:“兄弟已经把话说明了,葛老哥最好在日落之前,离开此处,否则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葛无求一张老脸,气得通红,怒喝道:“老夫不会离去的,除非你们先杀了老夫。”
青袍老者冷冷一笑,回头吩咐道:“夏总管,咱们走。”正待举步!
葛无求突然双手一推,大声道:“你们带回去,葫芦谷里没有肮脏的东西。”
他气愤之下、这一推,力道极猛,呼的一声,朱漆小箱应手飞出一丈来远,跌落地上。
箱盖打翻,一箱珠宝,登时哗啦啦四散滚开,光是那龙眼大的珍珠,怕不有百十来颗,宝光晶莹,还有黄澄澄玛瑙,翠绿欲滴的翡翠,和火红的珊瑚,件件都是宝光闪烁,眩目生花!
青袍老者果然没有夸口,这箱珠宝,当真是价值连城!
却说谷灵子在葛无求推出小箱之时,忽然发现右首树丛中,还有一个黑衫蒙面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心中暗暗一惊,忖道:“果然有两个毒人!”
一面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娃儿,你看住那姓夏的总管,他身上必然怀着歹毒火器,老夫先去把还有一个毒人收拾了。”说完,身形一闪,轻捷无比朝右首花林掠去。
他现在有了经验,知道这两个“毒人”,虽是练成了一身奇毒,但耳目迟钝,头脑并不灵活。
因此早已取出“翻天散”,用指甲挑了少许,人影一晃,从那黑衣蒙面人面前掠过,疾快无伦出指轻弹,把药粉弹上了黑衣人的黑纱之上。
这一着,谷灵子身法手法,都已快到极点,等到药未弹出,谷灵子才发现自己一身气力,冤枉化了!
原来自己飞掠过黑衣人面前,他根本视若无睹,动也没动,敢情他没听到主人的命令,你就是打他面前走过,他也不会主动出手的。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际,那黑衣人身形一歪,砰然摔到地上。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那青袍老者堪堪站起,突然脸色微变,双目寒光电射,沉声喝道:“是什么人?”
夏总管楞楞的倾听了一阵,却是听不到什么声音,垂手道:“好像没什么。”
青袍老者浓哼一声道:“你过去瞧瞧。”
夏总管答应一声,举步朝右首花林中奔来。
别看他模样土头土脑,身手却是快捷得很,轻轻一掠,就已掠到了黑衣人站立之处。定睛瞧去,那里还有“毒人”的踪影?
不禁呆的一呆,搔搔头,道:“奇怪,他会到那里去了?”
话声出口,急急举步朝左首林中奔来。
不用说,他的意思是想瞧瞧左首花林中的一个“毒人”,是否还在那里!
但就当他奔入花林之际,突觉疾风飒然,一缕尖风,朝后脑袭来!
夏总管武功原是不弱,这一发现有人偷袭,顿时身形电转,左手一抄,把那暗器接住。
突觉在自己转身之时,好像被什么东西在胸前撞了一下,举目四顾,却又什么也没有。
心中暗暗奇怪,但也只当自己无意之中碰上了树干。
其实他身边附近根本就没有树林。再低头看去,自己手上,接住的只是一颗细小的石子。
夏总管勃然大怒,沉喝道:“青衣总管夏缘楷在此,什么人敢向夏某偷袭?”话声出口。等了半大,竟然一无动静!
夏缘楷好像自己报出名号,就把人唬住一般,不觉沾沾自喜,施施然朝林中走入,目光一抬,不禁又是一呆,讶异的道:“他……他也走了!”
突然又是“嘶”的一声,一缕劲风,朝他后脑打来!
这回夏缘楷连头也不回,听风辨位,伸手一抄,便已接住,不用看他已知那又是一粒石子。
任何人手上如果接住东西,都会不自觉的低头看去,这是极自然的动作,夏缘楷明知它是石子,两眼依然朝掌心瞥去。
但见手中握着一颗黄豆大的石子,但那石子竟然色呈乌黑,好像喂过剧毒,而且掌心捏过石子之处,同样染上了两点乌黑记号!
“自己手掌上染上了剧毒!”夏缘楷脸上绽出惊讶之色,暗道:“这两个东西,还会给自己开玩笑!”
但手掌染了剧毒,可不是玩的,他迅速伸手朝怀中探去。
这一探,他突然脸色大变,急急窜出林去,颤声道:“堂……堂主不好……了!”
青袍老者凝神而立,目光如电,沉声道:“夏总管,什么事?”
夏缘楷悔丧着脸道:“回堂主,属下身边的东西全丢了。”
青袍老者道:“东西怎么会丢的?”
夏缘楷道:“属下一点也不知道,方才伸手摸去,怀中的东西全丢了。”
青袍老者脸色微变,又道:“你既然一点也不知道,怎会伸手去摸的?”
夏缘楷道:“小的被那两个东西戏耍了……”
青袍老者脸色又是一变,沉声道:“你说什么?”
夏缘楷心头一怕,更是说不出话来,伸手一摊,嚅嚅说道:“小的是说那两个东西给小的开玩笑,他们拿石子打小的后脑,那石子经他们拿过,就像喂了毒一般,小的接在手里,掌心就染上了毒,小的……”
青袍老者浓眉一扬,沉喝道:“饭桶。”
夏缘楷摊着手掌,连应了两声“是”,嚅嚅道:“堂主不信,小的手心还……”
青袍老者目中寒星连闪,急急问道:“他们人呢?”
夏缘楷道:“他们……躲起来了……小的没……找到他们。”
青袍老者突然之间,脸色变的异常凝重,怒哼一声道:“真是饭桶,你退下去。”
夏缘楷又应了声“是”,仰目道:“堂主……小的……解药不见了。”
青袍老者一挥手,从袖中飞出一个小瓶,朝夏缘楷面前掷去。
夏缘楷慌忙接住,打开瓶盖,倾了一粒豆大的朱红药丸,纳入口中,然后把小瓶收入怀中,退到一旁。
谷灵子躲在花林之中,悄声朝唐绳武说道:“那姓夏的吞服的解药,自然是专解毒人之毒的解毒无疑,待回你仍得设法把它弄来。””
唐绳武点点头道:“弟子省得。”
说话之际,突见青袍老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