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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珠珠问道:“崤山在那里?”
唐绳武道:“小可从没出过伺,不知道崤山在那里,正想请教萧老丈呢。”
小老头道:“嵋山在河南洛阳之西,小哥要到崤山什么地方?”
唐绳武道:“小石涧。”
“小石涧?”龙珠珠接问一句。
小老头目中闪过一丝奇光,问道:“令师要你到崤山小石涧去找什么人?”
唐绳武道:“找司马长弘。”
小老头奇道:“小哥找他有什么事?”
唐绳武道:“唐门有一种暗器,只有司马长弘才会打造。”
小老头哦了一声,摇摇头道:“难,难,小哥就是找到崤山小石涧,也未必找得到小鲁班,就算找到了他,他未必肯替你制作。”口气一顿,接着说道:“这样吧,小老儿反正闲着没事,陪你去一趟崤山,我和小鲁班还有些交情,看看他肯不肯卖我的面子?”
唐绳武大喜过望,说道:“有老丈同行,小可求之不得。”
龙珠珠望着唐绳武问道:“你们从崤山回来,还要到那里去?”
唐绳武道:“小可行止未定,还没有去的地方。”
龙珠珠眼珠一转,喜孜孜的道:“那就到岳西天柱山来,我奶奶就住在那里。”
唐绳武道:“小可从崤山回来,若是有便,就去拜访姑娘。”
龙珠珠道:“我们说好了,你一定要来。”
小老头耸耸肩,嘻嘻笑道:“小老儿要不要去?”
龙珠珠粉脸一红,说道:“你们自然一起来了。”
小老头连连点头道:“小老儿一定去,多年不曾见到七太婆了,理该去问候问候,嘻嘻,得便,小老儿还要向令祖母讨杯喜酒喝喝呢!”
龙珠珠跺跺脚,嗅道:“人家和你说正经,瞧你嘴里永远也长不出象牙来。”
小老头嘻的笑道:“谁说小老儿说的不是正经话,小老儿一番好意……”
龙珠珠红着脸,看了唐绳武一眼,说道:“我不要听,我要走啦!”扭扭腰,翩然掠起,朝山下奔去。
唐绳武目送着她远去,心头好像若失。
小老头耸耸肩,在他肩头重重拍了一掌,嘻的笑道:“这位小姑娘不错吧?”
唐绳武被他说的俊脸通红,嚅嚅的道:“老丈说什么?”
小老头正色道:“人家小姑娘对你小哥一见钟情,你还在小老儿面前装佯,孟夫子说的好:知好色,则慕少艾,难道你心里不喜欢她?”
唐绳武红着脸,没有作声。
小老头嘻的笑道:“成!这件事包在小老头身上,咱们快一天没吃东西了。从这里赶到镇集,怕不还有几十里路呢,别错过了宿头。”
两人从大巴山动身,穿过湖北的西部,就是河南境界,再由浙川北行,横穿伏牛山脉,这一条路,走的虽不是官道,但却是赶赴崤山的捷径。
唐绳武早就戴上了师父给他们的面具,化名王阿福,不虑有人认得出他,何况又有萧不二这样一个老江湖同行,路上自然不会发生什么事故。
小石涧,这是崤山南麓的一个小村,村子东首有一条小涧,涧水不深,却是终年不涸。
村中不过二十三户,都是些贫苦的山居人家,但村子东首却有一座庄院,傍山面涧,气势宏伟。
这幢巨宅,就是名闻江湖的赛鲁班司马机的故居,只是当年原是一所小屋,屋旁就是司马机的坟墓。
后来据说小鲁班把这土地卖给一个姓冯的人,改建了一所大庄院,当地人就叫它冯庄。
这天午前,小石涧来了一老一小两个外路口音的人,他们向村人询问了冯庄,就径向庄前走去。
这一老一少,正是萧不二、唐绳武两人。
路上,萧不二皱皱眉,奇道:“司马长弘干吗要化名冯之奇,他纵然化了名,但却依然住在小石涧。那等于和没化名一样,要找他的人,还不是会找上门去!”
唐绳武道:“小可觉得他在庄院中,一定布置了许多机关埋伏,不怕有人找他。”
萧不二道:“这个自然,小老儿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只有二十来岁,他睡觉的那张木板床上,就装了不少古怪玩意,他们一家,就只有父子两个,老的住在后面,小的住在前面,有什么人敲门,就得小的去开。
司马长弘自小就是酒鬼,喝醉了,就躺在床上懒得动,于是他在床上装了一支铜管,可以和门外的人对答问话,问清楚了,只要在床头按按机篁门就会自动开启。
有一次小老儿在他那里住宿,天色刚亮,屁股上就被狠狠的打了两板,小老儿没有看到人,正感奇怪,来不及起床察看,脚上又被戮了一针,痛的我差点滚下床来……”
唐绳武听的出神,间道:“那为什么呢?”
萧不二笑道:“那是因为司马长弘时常赖着不肯起床,他老子就在床上做了些手脚,只要天色一亮,你还躺着,就是狠狠的两板,你若再不赶快起床,钢针就跟着轧来,据司马长弘告诉小老儿,他到处找过,就是找不出这两记板子,一记钢针,是那里来的。”
说话之时,已经走近庄院前面,但见两扇入大门紧紧闭着,萧不二跨上一步,举手拍了两下。
过了半晌,只听里面有人问道:“是什么人?”
萧不二道:“老哥开门,老朽专程拜访你们庄主来的。”
大门呀然开启,但只开了一半,一个老苍头模样的人,当门而立,朝两人打量了一眼,拱拱手道:“两位要找谁?”
萧不二道:“管家请通报一声,老朽要见你们庄主。”
那老苍头摇摇头道:“庄主不见外客。”
萧不二笑了笑道:“老朽和你们庄主是旧识,别人不见,听了老朽的名字,一定会见。”
老苍头迟疑了下道:“尊客如何称呼?”
萧不二道:“老朽卜二。”
苍老头敢情从没听过卜二之名,说道:“那么卜爷请稍候,我进去问问。”
萧不二道:“麻烦管家。”
那老苍头缩回身去,重又关上了大门,一阵步履声,往里行去。
萧不二回头低声道:“小哥,情形有些不对。”
唐绳武道:“小可瞧不出来。”
萧不二道:“大门里面,还隐着两三个人。”
唐绳武问道:“里面隐着人,有什么不对?”
萧不二道:“司马长弘不会用这许多下人。”
唐绳武道:“但先师信封上写的明明是冯之奇,这里是冯庄,并没有错。”
萧不二道:“老朽没说咱们找错地方,只是……”
话声未落,大门呀然大开,那苍头迎了出来,拱拱手道:“两位请进。”
萧不二笑道:“如何,你们庄主答应延见了?”
老苍头等两人进入大门,回身关上了门,才道:“两位请随我来。”说完;走在前面领路,萧不二、唐绳武随在他身后未去。
老苍头没把两人让入大厅,却从左首一道侧门折入长廊,行到一间厢房门口,脚下一停,抬手道:“两位请到里面宽坐。”
萧不二略一打量,原来这厢房中是一间小客室,收拾得窗明几净,敢情司马长弘常在这里会客,当下就和唐绳武一同走了进去。
老苍头把两人领到此地,便自退去。
两人坐了一会,也没见下人送来茶水,更没人出来招呼。
萧不二渐渐有些不耐,不觉搔搔头皮道:“看来那苍头还没通报去。”
活声方落,但听走廊上传来一阵步履之声,正有三个人朝客室走来。
萧不二回头看去,只见前面一人约四十出头年纪,面貌深沉,穿着一件黑缎长袍,身后两人,也同样穿着黑色长衫的中年汉子。
萧不二心头暗暗起疑,迅快的忖道:“这三人是什么路数?”
当先那人缓步跨入客室,两道眼神逼注在萧不二的身上,瞧了一阵,才微一抱拳,冷冷道:“阁下想是卜老哥了。”
萧不二站起身,拱拱手道:“老朽正是卜二,尊兄是……”
当先那人淡淡一笑道:“兄弟田布衣。”
萧不二呆了一呆,道:“黑衣判官……”
田布衣道:“卜者哥见笑了。”
萧不二忙道:“田老哥名满江湖,老朽幸会。”
田布衣森然笑道:“卜老哥能一口叫出兄弟贱号,大概也是江湖同道了。”
萧不二此时,再也不好隐瞒身份,只得说出:,“田老哥见询,真人面前,也不好说假,小老儿是萧不二。”
田布衣同样深感意外,怔的一怔,道:“雪上无影萧老哥。
哈哈,兄弟久闻大名,今日有幸得唔。”他目光转到唐绳武身上,问道:“这位小哥是萧兄……”
萧不二含笑道:“小兄弟王阿福。”
要知萧不二是何等人,司马长弘的庄中,居然出现了黑衣判官田布衣,情形显然不对,那里还肯多说,
田布衣一抬手道:“萧老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