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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的唐绳武周身血脉沸腾,心头不住的乱跳,一张俊脸,登时热烘烘的红上了耳根。
就在两人步履未停,突听廊前忽然传来了一阵悠扬细乐!
这一阵乐声和方才在阶前听到的曲调完全一样!
绿袍人猛然一惊,立即停住脚步。目光迅速向四下转动。
音乐骤起,那八名裸体侍女,突然间随着乐声,手脚一齐活动开来,柳腰款摆,皓腕舒展,像穿花峡蝶一般,进退盘旋,婆娑起舞。
侧坐在蟋龙椅上的锦袍人,也在此时缓缓的转过身来。
他似是对绿袍人和唐绳武两人,漠视无睹,只是脸含微笑,悠闲的欣赏着他侍女们的青春艳舞。
绿袍人看出情形不对,急忙低喝一声:“快退出去。”
他虽然及时警觉,但是已经迟了一步,那八名侍女在这一瞬之间,迅快的错开,随着妙曼舞姿,把两人围在中间,后退之路,已被她们堵死。
这一下当真如人众香之国,左右前后,呈现在眼前的,都是一条条美丽的胴体,如送怀,如投抱,活色生香,令人眼花撩乱!
不,她们轻挪款摆,袅袅逼近,皓腕转舒,粉掌乍现,竟然朝两人攻了过来。
绿袍人静立不动,口中沉声喝道:“你们还不给老夫退开?”
喝声出口,银光乍闪,锋利如刀的右手五指,悠然朝前划去!
对面一名恃女视若无睹,粉掌扬起,袭到了绿袍人前胸。
两手乍然一接,“喀”的一声,那侍女一条皓腕,被绿袍人锋利银手齐时削断。
手腕断处,竟然没有一滴鲜血,却射出一缕淡淡的绊色烟雾,来势奇快,直向绿袍人脸上喷了过来。
绿袍人失声道:“她们……不是人……”
原来这八名侍女,竟是由机关操纵的木偶!
绿袍人这一开口,忘了闭住呼吸,鼻中立时闻到一丝淡淡的胭粉香气,总算他为人机警,及时警觉,立即身形一伏,疾快的滚到地上。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唐绳武看他忽然滚到地上,不知是否负了伤?心头方自一惊,突觉脑后生风,一名侍女已经欺到身后,挥掌朝后颈斫来。
唐绳武出身暗器世家,凡是练习暗器,必先练习闪避暗器,这是自幼练熟了的,不用转念,身形一矮,便自避开,但八名侍女,这个挥掌一击,像流水般闪了过去,另一个又飞快的欺近,挥手劈来,这中间几乎没有一丝空隙。
唐绳武接连闪避三个侍女的轮流攻击,已经有些眼花撩乱,喘不过气来。
忽然,给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就在绿袍人滚到地上之后,八名侍女的攻击目标,全已集中到自己一人身上。
再看躺卧地上的绿袍人,在这眨眼工夫,竟如流水般退出数丈之外,他不是自己爬动,而是脚下地板旋转,把他送出去的。
原来这大厅上,只有中间自己站立的地上,没有转动,那些木偶却藉着地板转动输送,进退盘旋,挥舞双手,攻击敌人。
木偶毕竟不是真人。无论那操纵机件如何精巧,总不可能见机行事,她们双臂挥舞,虽然配合绵密,但双脚固定在木板上,并不能移动,只是由那方木块旋转进退。
无怪绿袍人这一躺下,不但躲开了攻击,还随同第一个发难的木偶,旋了出去。
唐绳武人本聪明,一想到这里,那还怠慢,立时往地上躺了下去。
这一着果然有效,但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已随着木偶,像行云流水般旋转开去,等快要旋到大厅右侧,奋力往外一滚,滚出旋转的地板;到了绿袍人身侧。
急忙翻身坐起,回头看去,那八名美丽的木偶,依然双手挥动,随着音乐,舞个不休。
再看绿袍人依然躺在地上,双目紧合,不知伤在那里?心中暗暗吃惊、忍不住低声间道:“你怎么了?”
绿袍人嘴皮微动,气息极弱,说道:“我……中了……毒……”
唐绳武急道:“那怎么办?”
绿袍人缓缓睁开眼来,望着唐绳武,续道:“我长袍……
里面……靠右首……有个革……囊……”
唐绳武道:“你有解药?”
绿袍人点点头,吃力的道:“快……快拿给我。”
唐绳武依言伸过手出去,只觉他那件绿袍,又厚又大,但他身躯,却生的甚是纤小,手指触到身上,软绵绵的像一团棉花,而且还有些轻微的颤抖!
摸到右首腰间,果然挂着一个小小革囊,这就迅快摘下,取了出来,打开一瞧,里面放着的药瓶,竟有十来个之多,一时不知该取那一个好,急忙俯首问道:“那一个瓶里是解药?”
绿袍人目中隐有怒意,说道:“绿色药丸。”
唐绳武找到一个小瓶,问道:“是这个吧?”
绿袍人点点头,道:“三颗……快……给……我服……下
唐绳武不敢怠慢,倾出三颗墨绿色的药丸,迅快纳入他口中。
绿袍人缓缓合上眼皮,不再作声。
唐绳武蹲在他的身边,心中愈想愈觉可疑,暗自忖道:“这神秘老人,身子纤小,却偏偏穿着这么一件又厚又大的长袍,尤其方才那一声尖叫,明明是女子口音……”
心中想着,目光不期落到那个革囊之上,但见左下角绣着一朵金色的小花,边上还有一个“珠”字。
唐绳武心中更加确定,这绿袍人准是女子无疑,敢情她脸上戴了人皮面具。
他情窦初开,想起方才手指触到他身上,不觉心头一阵跳动,怔怔的望看绿袍人脸上,暗想:“不知她是老是少,多大年纪了?”
两廊乐声渐歇,厅上八个美丽的木偶,也随着停止下来,又回到了锦袍人身边。锦袍人也在此时又缓缓转过身去,回复了侧坐的姿势。
一切都静止下来,厅上登时寂然无声。
这时听刷的一声轻响,好似从窟顶飞过一件东西。
唐绳武急忙转身看去,却又不见有何异状!
过了半晌,只见绿袍人吁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缓缓站了起来。
唐绳武喜道:“你已经好了么?”
绿袍人口中“唔”了一声。目注唐绳武,沉声道:“你过来。”
唐绳武只觉他目光森冷,隐射杀机,心中暗吃一惊,脚下略现迟疑,问道:“什么事?”
绿袍人喝道:“老夫叫你过来。你还不过来?”突然双肩一幌,右手疾探,一只锋利如刀的银色手爪.闪电般朝唐绳武当胸抓来!
唐绳武早已暗有戒备,见他突起发难,立即后退半步,手中长剑一记“轻云出蛐”,朝前封出,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双方出手,全都极快,只听“呛”的一声,唐绳武一柄长剑,和绿袍人银手乍接,只觉手上一轻,立被齐中削断!
唐绳武大吃一惊,急急向后跃退。
绿袍人冷笑一声,银手当胸,缓步逼来。
唐绳武手中只剩了半截断剑,脚下连连后退,一面说道:“方才不是我替你拿药,这时早已毒发身死,你怎么恩将仇报,出手袭击……”
绿袍人一声不作,目露怨毒,依然缓缓逼进。
唐绳武又急又气,突然掷去手中断剑,脚下一停,右手徐举,喝道:“你再敢过来一步,我和你拼了!”
这一瞬工夫,他一只右掌,已经变得乌黑有光,怵目惊心!
绿袍人望了他一眼,冷哂道:“毒煞掌!”
唐绳武道:“不错,毒煞掌七步伤人,在下纵是功力不足,三步之内,和你拼个同归于尽,还不难办到。”
绿袍人果然住足不前,目光狞厉,直流着唐绳武,恨恨的道:“我非杀你不可。”
唐绳武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绿袍人怒哼道:“我不管。”
忽然从宽大绿袍中取出一个革囊,随手打开,往地上一倒,但见刷的一声,从囊中窜出一个拳头大的东西来。
那是一个黑色的东西,背负厚甲,腹生六足,阔头尖椽,丑黑如狐,这时霎着两颗绿豆似的眼珠,盯着自己,拱伏不动!
唐绳武不知那是什么东西?但心中明白,绿袍人一心要杀自己,他放出这东西来,准是一个极厉害的毒物!
眼看自己手无寸铁,怎能和毒物相抗?心念闪电一动,立时想到包裹里还有一柄黑玉拂,师父曾经说过,这柄拂尘不受刀剑……
就在此时,突见他黑丑东西腹部鼓动,“嗤”的一声,从它口中,喷出一片金黄细沙,直向自己激射过来。
唐绳武一直注视着它,自然早有准备,没待累沙喷到,立时双脚一顿,身形往上跃起两丈来高,但觉背后好像被人一把抓住,往上提了起来,停在悬空。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但见一片金沙,随着从脚底飞起二丈来高,差幸自己身子被人悬空提起,才没被打中。
那一片金沙,从脚底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