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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无卦——姬无卦!你给我出来!”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这么做!”
那声嘶力竭的呼喊,一声声在她心上深刻,刀刀留痕。
他,终是发现了。
他,一定很生自己的气吧。
沿着墙壁,她缓缓下滑,在墙角缩成了一团。一声不响地咬住手臂,那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和着从未有过的疼痛被沁入她的魂魄。
“报应报应”她喃喃着这两个字,嘴角扯出了一丝苦笑。
乱了命相,乱了天下,你还一心想助他登那九五之位
可是你凭什么?凭什么!就凭你现在连卦象都快算不了吗!
逆天改命,笑话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你帮不了他了,姬无卦。你已经帮不了他了!
难言的酸涩涌上眼眶,她勉力睁大眼睛,死死忍住,却仍是让那酸涩逃了出来,一滴滴沿着她越发削瘦的脸颊悄然滑落。
无声的哭泣没有尽头,她整个人都在颤抖,瘦弱的肩头轻微耸动,那份曾经的肯定,那份所谓的坚持,在他的呼喊声中一点一点冰崩瓦解。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会好好的,这样你才会好好的
那一夜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却依旧狠狠划开了两人。
那一夜,他俩只有一墙之隔
他,站了整夜。
她,守了一宿。
他们,彼此没有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好肥啊。。。
要忙着搬家。。。
存稿随时可能没有。。。
☆、即以是空
天色既白,无卦早已僵在墙角。
一个身影从晓光中走来,在她面前站定,而后半蹲了身子。
她的耳边恍惚传来熟悉的声音。
“找到你了。”
发上带着新凝的露水,听到声音,她有些怔愣地抬起头,满是迷茫地看着前面,双眼没有一丝焦点,
一只带着暖意的手缓缓抚上了她的眼帘,“都过去了。”
黎明的光亮袭向她的双眼。
——天,亮了呢
待看清眼前之人,她只喃喃了一句,“怎么是你”,而后终是失去了所有意识,沉没进看不见光的黑暗。
知道她已听不见,来人还是轻声回答,“为什么不会是我。”
伸手将她小心抱起,她轻的仿若一个孩童。来者轻皱了眉——她,原是这般瘦弱的吗?
抱着她,那人回头看了一眼那片院墙,那一眼仿若能透过那厚厚的青灰。
收回目光,他缓步离开,身影渐渐淡入了晨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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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胧胧醒来之时,无卦一眼就看见了侧躺在一旁榻上、正闭眼歇息的妖孽国师,此时的他大方躺在那处,并没有带这金色面具。
她略一回想,就记起了昨日所有。睁眼躺在床上,她发呆看着头顶房梁,一言不发。
——韩苏已经成亲了。
罢了。
沉默地起了身,她身上的衣衫依旧是昨日那套。穿好鞋,她放轻脚步,一步一步向房门走去。
“你醒了?”榻上的国师睁开眼看着她,而后缓缓坐了起来。
无卦点了下头,就继续向门走去。
见她面无表情就要离开,左非色眉目渐渐拧紧,“你不问我为何出现在此处吗?”
顿住步子,她站在那处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异常,“这是我在虚天府住的那间房。你能轻易来到此处,与虚天府必是有着关系。离长老说过,他的徒弟近日要来。现下看来,他说得应该就是你。”
左非色挑了挑眉,起身离开那榻,走向无卦,声音有些玩味,“你一点也不吃惊?”
她摇了摇头,“没那个心情。”而后一把推开大门,直接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左非色站在原地,对着她的背影问道,“难不成你想今日就回韩苏那处?”
她依旧没有转过来,脚下步子也没有停顿,“我只是四处转转。”
“我劝你最好不要出门。”左非色兀自坐在了桌边,漫不经心地提到,“韩苏的管家已经在门口等了一天了。”
她似是顿了一下,没有回话就走开了。
已然看不到人影,左非色缓缓起身离开。连夜赶路加上先头一直在照顾沉在梦魇中的她,现下的他早已是倦得厉害,该回房好好睡上一觉了。
——这些日子,就先等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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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卦走到了虚天府西边的一处池塘,那池塘之上横跨着一座可供两人并行的石拱桥。此处位置偏僻,虽是风景独美,倒不常有人来。
在池边随意找了块石头坐下,她有些愣神地看着水面,脑中空空一片,仿若万般意识都懈怠了下来。
清澈的水面静成一面镜子。偶尔吹来的风掀起层层鳞般波纹,在她的心中荡开成片成片的空无。
韩苏他还好吗?
几番欲抬手掐算,却又都放了下去——知道又能如何?他好,你会难过。他不好,你又能怎样?现下有容若在他身边,以她那般命格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那个她以为的家怕是回不去了,起码现下是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了也只能火上浇油。她不敢见他,不敢听他的质问,不敢面对自己一手成就的他俩。
看着水中倒影出那个无神的自己,她心中生出无力的悲伤。
无卦啊无卦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傻的人吗?能看穿这世间百态,因果循环可是就算早已看穿自己的心,你还是没有办法不是吗?
嘴角渐渐淌下一丝鲜红,突然涌上喉头的腥味叫嚣着她的失败,水中倒影着她惨白的脸颊,仿若行将就木。
“咚——”石块狠狠掷入水面,打破那让她颤抖的水影。
夕阳西下,黄昏之时。
嘴角的血迹渐渐凝固,久坐的膝盖因这湖边凉风已经僵冷。她伸出已经冰凉的手,映着水面一点一点抹去嘴角血迹。缓站起身,一步步离开了这片池塘。
逆天有谴。
姬无卦,你的报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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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日去到虚天府都没有见到姬无卦,还都被虚天府的人拒之门外,徐管家越发焦急起来。
自从新婚那一日,王爷彻夜站在院中,本就身子弱,这下更是染了风寒,来势汹汹,已经昏昏沉沉了三日。
三日之中,王爷一边又一遍地唤着姬姑娘的名字,可那姬姑娘却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讯,也许她已经离开根本就不在西胡了。
王爷本来要娶的姬姑娘,怎么到头来成了上官容若。每每想到此处,徐管家就觉得怒不可遏。
他特地寻了青竹来,然而几番厉声问询,青竹都是一言不发,最后更是嚎啕大哭,“奴婢发过毒誓绝对不能出卖姑娘!先生姑娘都是为了王爷好,都是为了王爷好啊!”
徐管家面目一沉,“为了王爷好?王爷现在这副模样还不都是拜她所赐!到底谁是你的主子,一口一个姑娘,你是置王爷于何地!”
说完,徐管家愤而甩袖离开。
青竹垂泪不语。
那一日,无卦在虚天府和青竹说了容若才是新娘,希望她配合。
起初青竹自然是愤怒异常,直说这是欺骗,死活不同意。可在听了无卦的那一席话后,青竹渐渐安静了下来。她有怀疑过,可是那是无卦,无所不知的无卦。然而,还没等青竹细想,她最后的疑虑就被无卦说完后呕出的一口鲜血吓退得一干二净。
“此为天机,你万万不能告诉韩苏”说完,无卦就彻底昏了过去。
容若忙叫人去找了离祭祀。
祭祀赶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再这么刨根问底,她迟早被你们害死!”
那一刻,青竹才知道,无卦姑娘原来为了王爷付出了那么多。
——所以奴婢决不能辜负姑娘的一片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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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胡国国医已经不间断地照顾了韩苏三天三夜,终是将他的病情稳了下来。
他们都很是奇怪,洛国二皇子新婚第二日就得如此重病,还一直叫着并不是新婚妻子的名字,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当然,这些事不是他们可以随意八卦的,左耳进右耳出即可。医者,只需专注于救人治病,其他的少听少问,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徐管家听闻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