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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哦”了一声,道:“不妨事了!”
“什么,你的毒功散了?”
“这倒没有!”
“那你不是要愚兄的老命……”
徐文微微一哂道:“我现在的‘毒手’能分敌友,伤不了你,放心!”
“这……这……怎么可能呢?”
“大哥,我不能骗你,但也不能告诉你原因,你就别追问下去吧!”
“看来与你说的奇遇有关?”
“正是。”
“家师的心血白费了!”
“什么?令师的心血……”
“不!不!我说错了,我是说令岳丈大人蒋尉民的心血白费了!”
徐文心内一震,惑然道:“蒋世叔白费了什么心血?”
“他不是要家师传言,业已找到了散‘毒手’之方吗?”
“是的,令师曾向小弟说过,怎么样?”
“蒋尉民在一本残缺的古典里,找到了一个丹方,可以消散毒功,单只其中五味药,便化了他三千余两黄金。当然银钱在他不算一回事,三万两也倾不了他的家……”
徐文不安地“噢!”了一声。
黄明接着又道:“蒋尉民为了你,也为了宝贝女儿的终身,置新遭大难于不顾……”
徐文打断了话头,道:“对了,大哥,我忘了问你,蒋家被‘五方教’洗劫,损失如何?”
“失了几名下人,父女及时走避,有惊无险,倒是家中宝玩钱财被掠一空!”
徐文咬牙怒哼了一声,道:“蒋姑娘目前何处安身?”
“这倒不愁,蒋尉民秘密居处遍及大河南北。”
“嗯,大哥方才说到哪里了?”
“我说蒋老头置家难之善后于不顾,只身入陕,远赴终南山……”
“到终南山做什么?”
“为你求一味散毒功之药!”
徐文顿时感到无比的愧作与内疚,人家对自己一片赤忱,而自己对人家却在有心无意之间。心念之中,额角不由沁出了冷汗,急问道:“蒋世叔到终南山为小弟求一味什么药?”
黄明独目连闪:“金线草果!”:
“金钱草果?根本没听说过……”
“岂止你没听说过,一般岐黄名手,知道的也不多。这‘金线草果’家师祖早年告诉家师,普天下仅终南山绝顶后峰的‘鬼湖’出产,蒋老头动身业已三月,他是怀着姑妄试试的心情去的,因为‘鬼湖’也是一个传说中的神秘地方,能否找到,找到之后又是否寻得到‘金线草果’,都在未知之天!”
徐文立感焦躁起来,激动地道:“去了三月还未回头么?”
“嗯!”
“原来他预定的时日是多少?”
“预计两个月往返……”
说到这里突地龇牙“哎哟”了一声。
徐文不安地道:“啊!大哥,对不起,只顾说话,忘了你的伤。来,坐下,小弟助你疗伤!”
黄明一摇手道:“不用,区区之伤算不了什么,我有师传灵丹可治,至多半个时辰……”
“哦!小弟忘了令师是‘天眼圣手’!”
“贤弟说笑了。你替我护法吧,难保对方不卷土重来。”
徐文一想也是,“五方使者”被毁,对方岂肯干休,当即一颔首道:“大哥放心疗伤吧!”
黄明就地坐下,取出师门特制伤丹服了,然后运功疗伤……
徐文兀立他身畔,心头思绪翻涌江潮,“天台魔姬”吉凶未卜,母亲生死不明,蒋尉民为了自己冒险终南“鬼湖”,这每一件事情都需要自己亲自料理,而且刻不容缓……
正自心神不定之际,只见数十条人影,从不同方向,向土丘奔来。
徐文看了一眼身侧的黄明,只见他如老僧入定,正是运功的紧要关头,不由大感焦躁,深悔先前太拖沓,不曾选个合适便于掩护的地方,现在来敌如此之众,一个照顾不周,后果不堪设想。
但事已至此,当然只有应变一途。
这土丘前平后陡,黄明坐处,偏向陡坡的一面。
徐文飞快地一察地形,决定了应变之道,自己后退两丈,立于犄角之处,使黄明完全处在自己视线之中。
人如飞蝗而至,在五丈外市成了包围圈。当先的是一个白面无须的老者,三角脸,那形貌不禁使人联想到毒蛇的头。老者身边是那原先逃遁的鹰鼻“五方使者”
看样子老者的身分在使者之上。如以地位而分功力,这老者当是一名劲敌,其余的一律黑衣劲装,在徐文看来,自不值一顾。
那白面无须老者,先扫了一眼地上的‘五方使者’尸体,然后慑人的目芒,迫注在徐文面上,声如裂帛也似地道:“‘地狱书生’,你竟敢杀害本教使者,是嫌命长了么?”
徐文寒声道:“阁下请通名!”
“老夫‘五方教’豫南特使简青山!”
当然,这名字是徐文从未听到过的。
“阁下率从而来,意欲何为?”
“‘地狱书生’,你这是明知故问,本教虽开派不久,但从未放过任何敌对之人!”
“那意思是要取区区在下的人头了?”
“一点不错,如你自决的话,可保全尸!”
“哈哈哈哈,阁下认为区区会自决吗?”
“那你注定了惨死!”
场面顿时充满了恐怖的杀机。
徐文不屑地道:“如果阁下认为办得到,无妨出手试试,不过,区区有句话先请教!”
简青山狰狞地一笑道:“说说看?”
“有一位叫‘过路人’的,是贵教中人么?”
“‘过路人’?没听说过。”
徐文不由一怔,黄明分明说“五方教主”便是得到佛心之人,而佛心是“过路人”得手的,而“过路人”又自承奉主人之命行事,简青山否认知道“过路人”,为什么?想来“过路人”必是某名手下胡扯的外号。
心念之中,不拟追问下去,改口道:“落入责教之手的‘天台魔姬’现在何处?”
豫南特使简青山光秃秃而略扁的嘴一咧,发出一阵狼嗥也似的刺耳笑声,道:“她么,将为本教主的夫人!”
徐文如中了一记闷雷,无名孽火,熊熊而燃,目中闪射出骇人碧芒,咬牙道:“区区在下会找贵教主结这笔帐的!”
简青山似被徐文眼中不同于众的碧芒所慑,下意识地一挪步,道:“你配么?”
“配与不配不关阁下的事了!”
“话说完没有?”
“还有,贵教主是否劫持一个叫蓝玉珍的妇女?”
简青山神色登时大变,栗声道:“你问这干什么?”
“阁下只说有没有。”
“此点本特使无可奉告!”
从对方的神色,徐文断定母亲被劫持是毫无疑问的了。
“在下有意拜访贵教主,贵敦总坛设在何处?”
“你做梦么?你没有机会了。”
“未见得!”
“本特使无暇与你饶舌,现在纳命罢!”
话声中,身形如巨鸟般射起,向徐文罩身扑去,双手十指箕张,有如飞天怪魔。
徐文双掌一挥,如山劲气,破空疾涌。简青山身影一窒,落下地来。双方成了照面之势,相距不及两丈,而对方距黄明,却只有八尺。
形势十分险恶,对方毁黄明,不过举手之劳。
徐文分毫也不敢怠慢,上步欺身,“毒手三式”之中的第一式“倦鸟归巢”,以闪电骇雷之势划了出去。
那名鹰鼻使者怪叫一声:“注意杀手!”
简青山的身手,果然惊人,几乎与那使者警告的同时,弹退丈外。徐文心中暗惊,“毒手三式”出必伤人,对方竟能安然避过,的确太以惊人,当下仍是那“毒手一式”,再度施出。简青山再退八尺,毫无还手的余地。
鹰鼻使者,片言不发,扑向坐地疗伤的黄明。
徐文的注意力绝不会放松,这可能是他心有二用,“毒手一式”未能发挥预期效果的原因,一见那使者身影晃动,半侧身,双掌夹以十成功力,劈了出去。
“轰”然巨响声中,那使者被震得倒翻而回。
同一时间,简青山劲逾山岳的掌风,业已卷到了徐文身上。
徐文回掌立封,但差了分秒,同时也用不上劲,当场被震得踉跄退了三四步,他感到街青山的功力,不亚于“卫道会”的太上护法“痛禅和尚”,心弦登时拉紧,意识到这一战将是十分凶险。
也就在徐文被震退,鹰鼻使者立桩未稳的电光石火之间,三名立在陡坡方面的劲装汉子,以为有机可乘,齐齐弹身疾扑黄明。
徐文脚下一用劲,快逾电光石火地绕了一个半弧,回到原地。
“哇!哇!”
惨号连声,三名突袭的劲装汉子,栽了下去,当场毙命。
这一手,使得全场为之惊魂出窍。
简青山暴喝一声:“‘地狱书生’,你真有一手!”
双掌一抡,奇绝狠绝的招式,滚滚而出。
徐文目中碧芒大盛,硬碰硬举掌相迎,使他心惊的是简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