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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尽你们这批魔爪子!”
六人面色齐齐一变。锦衣中年栗声道:“‘地狱书生’,别忘了人质的安全?”
提到母亲与“天台魔姬”,徐文怨毒冲胸,杀机不可遏止,仇与恨在血管中奔流,眸中碧芒火炽,怒喝一声:“纳命来!”
身形一弹,双掌蓄以十成功力劈了出去,撼山栗岳的劲气,暴卷狂涌。锦衣中年迥非俗流,一晃身,避开掌锋,剑芒陡吐闪射八尺之长,从侧方袭向徐文。剑气之凌厉,令人咋舌。
另五支长剑,乘虚蹈隙而上。
徐文双掌业已用老,当下顺势前冲,扭身,出手,快逾电花石火。
“哇!哇!”
两声惨号起处,五名劲装少年之二,撒剑栽了下去。
“退!”
锦衣中年大喝一声,当先涌退;另三名弟子,亡魂出窍,跟着转头……
徐文怒哼一声:“你走不了!”
身形有如疾矢,射向锦衣中年,掌指夹剧毒,连点带抓。
“嗯!”
一声长长地悚人惨哼,锦衣中年晃了两晃,仆地而亡。
徐文迅捷地从地上捡起长剑,脱手掷向侧方的一名锦衣剑士,身形在同一时间,扑向正前方的两人。
惨号再传,一人被长剑贯后心,直钉在地上,另两人被徐文左右抓住,撞脑横尸,六名“五方教”高手,在展顾之间,悉数被歼。
徐文折身回头,到了“横天一剑”魏汉文身前,栗声道:“姓魏的,今天幸会!”
魏汉文惊怖地退了两个大步,寒声道:“‘地狱书生’,你待如何?”
徐文心中十分作难,如要取对方性命,一点不费事但想到父亲当年加诸于对方的残酷手段,自己如再下手实在不忍,而且有亏武道;如果放过他,这段冤结,总是不能解开……
魏汉文又道:“本人当年死里逃生,誓非手刃徐英风不可!”
徐文寒声道:“你办得到吗?”
魏汉文切齿道:“小子,如本人今天毁在你手,就算是天意了!”
徐文心念一转,道:“姓魏的,你与家父之仇,肯放手么?”
“办不到!”
“如在下今天放过你……”
“小子,本人说过死了是认命,魏某人会向你乞命么?”
“姓魏的,如我要你死,你决活不了……”
“下手吧!”
手中划向上一横,一副生死全不在意的样子。
徐文内心理智与感情在搏战:毁了对方,一了百了,但自己现在已是一门之长的身分,凡事不能任性而为。
蓦在此刻——
一条人影,电闪掠至,赫然是一个黑衣犷悍老者,面日阴森怕人。
徐文目光扫处,登时热血沸腾……
来人径朝老秀才狞声道:“魏汉文,想不到你还没有死!”
魏汉文栗声道:“阁下是谁?”
“‘过路人’!”
徐文接口道:“什么‘过路人’,他便是‘五方教主’!”
魏汉文连退数步,骇呼道:“‘五方教主’!”
魏汉文话声未落,对方已出手攻向魏汉文,出手之凌厉,令人咋舌。
魏汉文长剑一挥……
“五万教主”不知用了什么招式,暴喝声中,魏汉文长剑坠地,胸衣裂开了尺长一道口子。
“横天一剑”魏汉文顿时面如土色。
“五方教主”嘿嘿一声狞笑,向前一迫,道:“魏汉文,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掌影划处,‘横天一剑’魏汉文双目一闭,他根本无法闪避或封挡“五方教主”
震世骇俗的杀手。
“住手!”
栗喝声中,夹以一声“砰”然巨响,“五方教主”退离原地八尺之多,徐文隔在了两人中间。
“五方教主”狂吼道:“‘地狱书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不许你杀他!”
“小子,你不知道他是‘卫道会’的护法么?”
“知道。”
“你有意帮助仇家?”
“这不关你的事。”
“小子,终有一天,本教主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也许你永远也没有这么一天了!”
“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言……”
“约——言?”
“以‘卫道会主’夫妇的人头,换人质!”
“借刀杀人?”
“随你如何解释,这条件决不变易。”
“我不履行呢?”
“除非你不要你母亲和‘天台魔姬’的命。”
“我现在就要杀你……”
“办得到吗?”
徐文转头向老秀才道:“姓魏的,你可以离开了。”
“横天一剑”魏汉文似乎很感意外,徐文不杀他,反而救了他,这真是难以索解的事。
但,他仍傲然道“‘地狱书生’,本人不领你这人情!”
徐文冷冷地道:“悉听尊便!”
“五方教主”半声不吭,突然出手攻向徐文。这猝然的突击,使徐文措手不及,当堂被迫得退了数步。“五方教主”志不在徐文,就在一招攻出,徐文闪让的电光石火之间,猛扑“横天一剑”魏汉文,他似非置魏汉文于死地不可。
徐文肝胆皆炸。“五方教主”的功力与他相差无几,要解救魏汉文已来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股断金摧石的罡风从斜里卷到,射向“五方教主”。
“五方教主”可识得这罡风的厉害,猛一坐腰刹势。
只这瞬息时机,已给了徐文机会,右掌陡然劈出。他是恨到极点,这一掌用上了全力。
闷哼声中“五方教主”踉跄出四五步之多。
场中,多了两条人影,一个是面有疤痕的半百老者,另一个是美如天仙的少妇。
上官宏夫妇会在此时现身,的确使徐文大感意外。
两人的目光,先膘向徐文,然后落在“五方教主”身上。
徐文登时激动到了极点,仇家双方同时现身,这真是想不到的。
谁是血洗“七星堡”的凶手,在当面对质之下,将可水落石出。
而“五方教主”多了一重身分,他是“万毒门”中的叛徒。
上官宏沉凝地开了口道:“教主阁下,这真是想不到的会合!”
“五方教主”嘿的一声冷笑道:“的确是幸会!”
“云中仙子”接口道:“所有新旧帐,正好一起总结!”
“五方教主”又是一声冷笑,道:“当然!”
接着转向徐文道:“小子,你仔细考虑一下,如要履行条件,这是绝佳机会,本座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这是极大的诱惑,以徐文的功力,加上“五方教主”之助,要取上官宏夫妇项上人头,是可以办得到的事,母亲与“天台魔姬”,立即便可脱出魔掌。
可是——
“五方教主”真的会履行诺言吗?以他狡诈阴狠的为人,不会另出花样吗?
这样做,合于“武道”的精神吗?
自己一门之长,为本门叛徒张目吗?
上官宏不屑地道:“教主阁下想籍‘地狱书生’之手对付愚夫妇,以遂个人私欲,君临天下,不嫌太卑鄙吗?”
“五方教主”面不改色地道:“欲成非常之事,必须有非常之手段。”
奸雄作风,暴露无遗。
第十九章武士之风
“五方教主”以奸雄口吻,大言不惭地道:“欲成非常之事,必须用非常之手段!”
“云中仙子”尖刻地道:“用非常之手段,必遭非常之报应!”
徐文不耐双方的唇枪舌剑,轻咳了一声,目光一扫在场各人,冷厉地道:“血洗‘七星堡’到底是何方所为?”
“五方教主”立即道:“上官宏!你敢不承认么?”
上官宏冷笑一声,正待开口,“横天一剑”魏汉文挺身而上道:“徐文,是本人所为!”
徐文心头剧震,万分意外地使声大吼道:“是你?”
“横天一剑”魏汉文表现得十分痛恨地道:“不错,是本人所为,只可惜让徐英风漏网!”
徐文面上罩起了一层恐怖杀机。他一直认为血洗家门的凶手不是“卫道会”便是“五方教”,结果却爆出冷门,竟会是“横无一剑”魏汉文。虽属意外,但却情在理中,论仇怨,“横天一剑”魏汉文是必然会采取这残酷的报复手段的。
“是阁下一人所为?”
“当然。”
“你……办不到?”
“为什么办不到?”
“以阁下一人之力,尽诛本堡弟子,残杀‘七星八将’之六,还有家父……”
“徐文,坦白告诉你,本人动手之际,适逢上官会主向你父索仇,实际上本人没有碰到你父亲。”
“很好,现在你该死而无怨了,我不能放过你……
上官宏一抬首,道:“慢着!”
徐文厉芒一转,道:“会主有何高见?”
“魏护法已是本会一分子,同时敌忾同仇,本座与他所遭相同……”
“会主准备过问?”
“当然。”
“在下与会主暨尊夫人之间的过节尚未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