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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一声呵斥,江伊随手一挥,她是元婴中期,想要收拾个元婴圆满还不是随意揉捏,这一挥之下如山般的压力落在红笺身上,推着她往前去。
红笺也不抗拒,顺水推舟,耳听江伊恭声禀报:“宗主,极乐神女带到。”一步迈出,已经进了金兴侯的寝宫。
江伊没有跟进来,红笺站定,面带好奇打量了一下四周。
任谁第一次见到这寝宫之中别有洞天都会吓上一跳,红笺也应景地露出了吃惊模样。
四周很静,唯有水流的“哗哗”声。
红笺眨了眨眼,头顶明月高悬,洒落遍地银辉,皎洁的月光里山水尽皆朦胧如画,小桥画舫上空空如也,池塘边石凳上也没有人影,到处都看不到此间主人金兴侯,偌大的寝宫里好似只有红笺一个人。
红笺迈步往里走,长长的披风拖在碎石铺就的地上,影子自后而前,好像是一个精通土系法术的小人儿紧紧跟随着她,有些顽皮,却解寂寞。
红笺慢慢走到水塘边,在石凳上坐了下来,由上次交手的情况看,她和石清响是直到金兴侯先有了动作才察觉到异常,看来不光是自己这边善长隐蔽气息,金兴侯那里同样也很精通此道。
他此时应该就在附近。
红笺并不担心被金兴侯识破“生命的假相”,她坦然自若,随手解下披风往旁边石桌上一搭,露出里面的桃红色衣裙,这衣裳腰身收得颇紧,红笺因为水灵根的关系,再加上修炼有成,身体已经是难得的柔软纤细,这裙子仍紧紧贴在她身上,曲线极其动人。
又过了一会儿,红笺干脆踢掉鞋子,抱膝而坐,百无聊赖看着水中倒影,暗忖:“金兴侯那老淫贼怎么还不赶紧出来受死?耽误时间太久,石清响那里只怕会不放心。”
正想着,她心中突有所感:“来了!”
这时候她不能抬头,却感觉有一股强大的气息越来越接近。
金兴侯的声音听上去魅惑而轻浮:“小小筑基,胆子到是不小!”
红笺这才装作身体一震回过神来,循声望去,只见那个冒牌白浅明正站在桥旁青须树下,身上阴煞之气缭绕,脸上神情似怒非怒,红笺无法动用神识,瞧得不是十分清楚。
这时候若换个所谓的极乐神女在这里,应该立刻向金兴侯跪拜问安,还要为他适才那句意味不明的话请罪,不过红笺可不想那么委屈自己,她看着那老淫贼,眨了眨眼,将一双又白又嫩的玉足放下来,塞在鞋子里,故作天真地问:“前辈便是此地主人金宗主么?”
金兴侯这两天心情的确是十分糟糕,不过他活到这般岁数,修炼到元婴圆满,遇到的糟心事不知凡几,若只一味生闷气,也活不到今日,放走解绣,他本想找个炉鼎来尽情宣泄一番,没想到江伊竟给他找了个如此出色的美人儿。
这美人儿适才一路走进来,面露些许迷茫,就像仙界的哪位仙子坠落凡尘。
金兴侯想象不出魔域竟能孕育出这般人物,可惜修为低了些,不然她的风采会更加出众。只要是男人,不管是善是恶,对美人总会情不自禁的宽容一些,红笺慢腾腾的反应以金兴侯那阅女无数的眼光看来不是天真,而是懒散与一股难以言说的傲慢。
他不由地皱了下眉:“正是本宗,还不磕头。”
红笺闻言笑笑,站起身道:“谨遵宗主之命。”向着金兴侯走了过去。
机会难得,要想偷袭成功,还需再靠得近些,对付元婴圆满能一招致命的,想也知道只有“心剑”。
孰料金兴侯突见她如此听话,竟又改了主意。
他贵为一宗之主,平日里跪他拜他的人还少么,他看着红笺走近,似乎下一刻便要匍匐于自己脚下,不由暗忖:这么难得的一个美人儿,又不怎么怕自己,正该拉到帐中耳鬓厮磨一番,温柔缱绻之际再练一下功,叫她趴在地上磕头实是有些暴殄天物。
此念一生,金兴侯便将先前“阴阳蛊花镜”逃脱、受费真人胁迫即将合宗等种种不快丢在了脑后,决定先快活了眼前再说。
他袍袖一抖,一股真元飞出阻住了红笺,而后施展瞬息挪移,直接出现在了那座巨大的芙蓉帐里,声音透过帷幕传出来,透着难得的温和:“到这边来!”
自红笺站处到芙蓉帐,中间还隔着一大片水,不过红笺此时是筑基圆满,这点儿水路自然拦不住她。
看来金兴侯对自己没什么防范,既然如此,不如试探一下双修部传承的事。
红笺想了想,没有当即过去,而是隔着大半个水塘悠然道:“那里有别的女人留下的气息,我才不要去呢。”
☆、第三百七十五章 且看谁的道行高?
金兴侯一时有些怔忡,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有人和他这么说话了,炉鼎们要么怕得要死,要么是一脸的仇恨绝望,至于师妹风遥,那更是素有嫌隙,要不然他也不会放着门里那么多女弟子先挑她下毒手。
一个小小炉鼎,修为只有筑基圆满,就敢这么和他说话,莫非江伊没告诉她来了要做什么?
不过她鼻子到是挺灵的,这芙蓉帐里确实弥漫着一种淡淡的*之气,那是他先前拿解绣练功遗留下来的味道。
金兴侯对美人儿向来宽容,眼前这个胆大的美人儿更勾起了他的兴致,甚至他想这炉鼎修为只有筑基圆满实在可惜,即使他采补的时候手下留情,只怕也经受不住三两回。
他躺在芙蓉帐里,长袖一挥,刮起一阵邪风,四方帷幕一齐高高飞起,而后周围的水潭里腾起一大片水雾,将芙蓉帐里原本的气息彻底洗刷干净。
元婴圆满的本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都是等闲,金兴侯浑不在意地就做了这件小事,向着红笺伸出一只手,脸上要笑不笑,道:“这可满意了?还不过来!”
红笺站在水潭边,望着这边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落在金兴侯眼中,竟晃得他不由地微眯了下眼睛,暗忖:“真是撞了邪了,她高兴什么呢?”
红笺站着未动,金兴侯却不再催她,将手放下随意搭在大腿上,几根手指轮番敲击着膝盖,问道:“江伊可告诉你极乐神女是做什么的?”
红笺嘴角微微一翘:“告诉了,就是来陪伴宗主双修的。”
月光下,美人儿清冽的声音说着这种话,全没有金兴侯预想的羞涩,语气寻常到叫他以为面对的突然变成了自家宗门的魔女妖姬。
金兴侯一皱眉,又觉不对,对方看上去年纪很小。口气又这么漫不经心,也许她根本不知道双修是何意,还当是下棋喝茶?
双修?白浅明那套双修的法门早就过时了,再说他堂堂元婴圆满。就算要找人双修,又怎么会找个筑基期的来?江伊还真会胡扯。不过这样也好,若是眼前的美人儿得知真相哭哭啼啼,等会儿他采补起来也没什么趣味。
“呵呵,那你可知何谓双修?”金兴侯逗她。
“回宗主,这么大的一座芙蓉帐摆在这里,我又不是傻瓜,自然是知道的。”红笺悠然道。
池塘里碧水微漾,青须树的长须拂在红笺身上,而红笺说出来的话就像这些外物一样轻飘飘撩动着金兴侯的心。
他微张着嘴。刚要问你知道还这么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亏我刚开始还以为你多么不识人间烟火,原来除了一副模样,同别的女修也没什么不同。
他正觉有些失望,却听红笺又道:“宗主是不是觉着有些奇怪?其实早在十年之前我就知道会有今天。”
嗯?金兴侯轻轻敲击的手指停了下来。
红笺见状笑了笑。开始胡扯:“我虽是散修,可十三岁那年就有练气七层,到十五岁准备筑基,宗主大约想不到吧?”
金兴侯被她引起了些许兴趣,稍稍坐正身子,随口问道:“哦?那到是万里挑一的资质,怎么没找个大宗门加入?”
就他现在所见。这小炉鼎资质也算不错,但似乎并没有她自己所说得这么惊世骇俗,不要说别家,就是他的阴阳宗,有十五岁就练气十层的弟子要来加入,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将人收下。
“当时我去过天魔宗。也去过地魔宗,这两家的前辈给我看过之后,都没有收我,至于原因却又语焉不详,只说我不适合修炼他们的功法。我当时气不忿。干脆就不再送上门去毛遂自荐,想着干脆先筑了基再说,我就不信十五岁的筑基修士他们会也拒之门外。”
金兴侯挑眉笑得轻佻:“你怎的不来我阴阳宗呢?若来我阴阳宗,本宗主定把你收到门下,亲自调教。”
红笺淡淡望了他一眼:“那时候我年少无知,自视太高。”
金兴侯被她噎住,脸上登时显得有些讪讪的,红笺才不管他脸色好不好看,对一个将死之人,她只要用谎话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