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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祭-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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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掀了被子,把手上的点滴一扯,从床上翻身而下。    东尼再也没办法保持吊儿郎当的姿态,忙把他抚住,朝他吼道:“快躺回去,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寒皖晨手上的鲜血一点点滴在地板上,在地板上绽开一朵朵血花。他扶着东尼的肩,稳住身体,要求道:“带我去找采薇吧。”

第 19 章  清晨,郊外的公寓外弥漫着淡淡的薄雾,树叶上晶莹的水珠像流动的珍珠,顺着叶面流下。清脆的鸟鸣互相呼应着,在林间此起彼落地响起。    寒采薇自两日前清醒过后,江医生说她已无大碍,但仍是沉睡的时间多。    柳若廉走进来,坐在床边,就这样看着她昏睡的脸。    寒采薇阖着眼,睫毛像蝶翼轻轻覆在眼睑下,呼吸浅淡均匀,一张小脸也恢复了些红润。不知过了多久,她微皱起眉头,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轻轻翻了身,轻柔而温暖的鼻息就掠过他的脸。    柳若廉看着她额上的伤口,伸手把落到她脸颊上的一缕秀发拂到一边。小巧秀气的鼻翼下,薄薄的嘴唇像带着露水的粉红玫瑰,娇艳诱人,目光就停在那儿了。他的手在她唇上流连,寒采薇在梦中似乎有所察觉,微微侧过头去。    柳若廉看着她颦起的眉头,目光中有了一丝坚决。    这时,柳若谦推门进来,看到他微微俯下的头,目光闪烁了一下,说:“若廉,楼下有人来找,下去一下。”    柳若廉应了一声,和他走出门去。    柳若谦关了房门,看着柳若廉冰冷的脸,问道:“你没有跟采薇的家人说吗?”    柳若廉扬起嘴唇:“哥哥,其实你心里也不愿采薇离开吧。说与不说,其实你早就知道,只是你要遵循你谦谦君子的操守,这恶人始终要我来当。”    柳若谦沉默了一下,盯着他的眼睛,警示地说道:“不要伤害采薇,她是无辜的。”    柳若廉也回视他,目光里都是挑衅,说:“哥哥,你已经什么都有了。从小就是这样,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轻易得到,而我却什么都没有,我想要的只有一样而已,你这样都不放过吗?”    柳若谦靠在墙上,沉痛地闭上眼,声音低哑:“若廉”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柳若廉却不再看他,径直走下楼去。    寒皖晨和东尼早候在楼梯下面,看见他们下来,寒皖晨迎了上去,对柳若谦说道:“前日我姐姐出了意外,幸亏得你们相救,不甚感激。今天我是来接她的,可以带我上去吗?”    柳若谦侧身让他上去,解释道:“因为事出突然,没有联系到她的家人,让你们担心了。”    寒皖晨点了头,走上楼去,东尼也跟着他上去。    寒皖晨走到柳若廉身边的时候,他没有让开,盯着他的脸,眼里都是彻骨的寒意。    寒皖晨脸色苍白如纸,但目光仍是不减锐利,不示弱地看着他,仍是向前走着。肩膀抵向柳若廉,牵动了胸口的伤口,让他的脚步有些不稳,嘴唇紧抿着,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东尼在身后扶住他,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目光冷了下来,带着冷冷的笑对着柳若廉说道:“你大哥都发话了,作小弟的还有异议啊,再怎么说,采薇的亲人是他,于情于理,你们没有理由扣住人不放吧。”    柳若廉目光仍是紧摄住寒皖晨苍白的脸,身体僵了一下,然后让到了一边。    寒皖晨上了楼,找到柳若谦指示的房间,看到床上睡着的人儿,有片刻他停住了脚步,然后走上去抱起寒采薇柔软的身子,一步步走下楼去。    身后仍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尾随,似乎是一种挑战,一种宣誓。    上了车,寒皖晨把寒采薇安放到后座,坐到前面。    东尼发动了车,看着寒皖晨额上的汗水,嘴角紧绷的线条,问道:“没事吧,明明受了伤还要逞能去英雄救美,交给我就好了嘛。现在小美人安然无恙,可以放心了吧。而我这个苦命跑腿的,还得把你们两个送到医院去。”    寒皖晨紊乱的气息渐渐平稳,侧过脸问他:“谁把采薇弄伤的查到了吗?”    “有一点头绪,可能跟C市的黑社会有关。不过实在是奇怪,小美人没有跟谁结怨,怎么会有人去袭击她呢。”    看寒皖晨沉默不语,东尼沉吟一下,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那么紧张,小美人不会和柳氏破产有关系吧,可那时她不过是个10岁的孩子呀。嗯,这场袭击的戏说不定就是柳若廉自导自演的,可是如果是这样,小美人落到他们手中就不会那么轻易让我们带回的呀,实在想不通。”    寒皖晨把身体靠在车座上,疲惫地闭上眼睛:“这件事也许没有那么简单。”

第 20 章  因为寒采薇昏迷不醒,一直在加护病房留住。又过了四日,寒采薇仍没有醒过来,寒皖晨请来神内科权威的专家张教授,检查之后仍是没有定论。    寒皖晨伤口已经结痂,可以下床活动,便进了张教授的办公室,问道:“我姐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张教授看了检查结果,说:“检查的结果都是正常的,脑部没有受损的迹象,但是有的脑部出血的病人在初期CT检查是无法成影的,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但是她其间曾经清醒过。”    “神经系统的病本来就很复杂,有脑外伤的患者可能存在‘中间清醒期’,受伤后一段时间和正常人没有两样,之后才会表现出相应的症状。她很可能就属于这种情况。”    寒皖晨坐在那里,手心里渐渐湿润,双手紧握住膝盖,追问着:“那她什么时候可以清醒呢?”    “这很难说,清醒的时间越早,对她脑部损伤越小,反之,就算醒过来,意识也可能丧失。”    寒皖晨抿着唇,很久时间没有说话,之后轻嘘了口气,又嘱托了几句,道谢出来。    坐在寒采薇床头,他变态地凝视着她平静的脸,看着她平稳的呼吸,胸膛微微起伏,就像只是睡着了。    他双手紧握着她的手,有些吃力地呼吸着,轻声说道:“寒采薇你快醒过来,你不是最讨厌别人的碰你吗,尤其是你痛恨的我,是不是该起来狠恨的把我的手甩开!”    寒采薇仍是静静地躺着,一张脸看不出任何感情色彩,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手无力地任他握着。    寒皖晨变态地望着她阖上的双眼,终于缓和了呼吸,叹了口气:“采薇,很多事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现在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剩下了,以后也许再没有机会说了。我想,只要我离开一切都会湮没,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上天真的很残忍,我从来没有得到过我想要的,甚至只能远远地看着,不能靠近,我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如果给我多一点时间,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呢?”    寒皖晨停了一下,明知她无法回应,却像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他左手仍握着她的手,右手缓缓抚过她毫无生气的脸,断断续续地说着:“采薇,很久没有和你好好地说过话了,我们似乎从以开始就水火不容。你知道吗,其实你才是最残忍的人,没有你,感觉呼吸都好困难,我是恨过你的。记得那个雨天吗,我第一次见到你,还记得你穿着一条白色的舞裙,手上拿着舞鞋,就那样站在雨地里,头发上还沾着雨水,无依无靠的样子,周围的人都是灰暗的,似乎只能看到你一个。我在马路对面看了你好久,你的目光游离着,似乎在很远的地方,我多希望你可以看到我,可是你没有”    “妈妈那天正好来接我,从马路对面过来,就走过你身边,我记得红灯亮了,你们一前一后走过来。我心跳得很快,也许是预感吧。那辆车冲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在刹那间改变了,妈妈把本该命丧轮下的你推到一边,车就这样直直地撞上她,我眼睁睁看着她被撞到地上,手脚都断了,血,好多的血,染得满地上都是红色,除了那片血红,我再也看不到其他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常常梦到这个情景,我就一个人呆站在路边,看着人群涌过去,感觉一切都是不真实的,之后就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了,像一个人在无声无息的黑暗里,再也找不到出路。”    “寒采薇,若是没有你,一切都不会是这样的。你被送到医院过后,我偷偷去看过你,你活下来了,我也决心把这件事埋葬,可是3年后为什么你偏偏又出现在我面前呢。所有我不愿面对的,在心里埋葬的事似乎都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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