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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太正经的一笑,殷勤的为曼疏斟上一杯茶,道:“我只是想要享受一下佳人在侧的虚荣感,你就成全我一下吧。”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我的身体还不太好,没有痊愈?”曼疏侧过头看他。没有痊愈的话,顶着这一身披披挂挂的出来耍把戏,是要让她加重病情的意思吗?
姬锦寒故作忙碌的招呼小二过来点菜,非常明显的逃避话题。
曼疏只是冷眼看着,很想把人开膛破腹的眼神让姬锦寒半边身子直发麻。
他讨好的把茶碗递到曼疏的嘴边,曼疏却偏开脸。
“你倒的茶,能喝吗?”她可不想喝完以后才发现,有什么“副作用”。
咳。
姬锦寒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等会儿菜上来了,你可以好好尝尝看,这里的菜品虽然不比善善楼,却也是难得的美味。特别是他们的招牌菜,意境独特,味道也好的很。”
“嗯,善善楼的菜味道确实很好,也很毒。”毒得她差点可以这辈子都不用再吃饭,“不知道这里的菜比起善善楼的又如何呢?”曼疏把手靠在桌子上,撑着头,似笑非笑的说道。
姬锦寒听了一顿,继而笑了出来。
好大的火气。
不过比起刚开始生气时的恐怖行径,现在的小小讽刺,简直就像撒娇,呵呵。
曼疏看着姬锦寒的脸色,就知道他脑子里一定没想什么正经的东西。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把头偏向窗子。
窗子临街,从敞开的窗户看出去,街上的人熙来攘往,很是热闹。
士卒工商,男男女女都有各自的生活,虽然忙碌或者清苦,但是过得明明白白踏踏实实。
相比之下,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日子,简直不知所谓。
“你这样招摇过市,究竟是要做给谁看?”曼疏淡淡地问,并不指望得到回答。
姬锦寒喝了一口茶,道:“时候不到,不能说。不过,我不会伤害你的。”
“哦?”曼疏转过头来,“那么说出来,让我自己判断如何?”
姬锦寒笑笑,闭嘴不言。
曼疏也没什么生气或者失望的情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所求,不过如此而已。自己的秘密她也不能宣之于口,又能指望别人什么呢。
姬锦寒看着曼疏的脸 ,心中大概明白曼疏的失望,但是,有些事情,还不到时机。
缄默之中,小二送菜过来。
见到如此俊美又华贵的人物,自然是越发的殷勤,百般细致的介绍起自家的招牌。
“这是本店的招牌菜,就是秦川府的善善楼,也未必有我们这儿的手艺。”
姬锦寒笑看曼疏一眼,也不说话,一任小二介绍的口若悬河,只是夹了一著菜送到曼疏的碗里。
曼疏夹起来,尝了尝。
雪白的细肉,蘸了醋,吃到嘴里别有一种清甜回味。
“这是蟹肉?”曼疏问道。
小二见美人发问,更加眉飞色舞,忙道:“这道菜叫做‘假蟹’,却是用黄鱼做的。我们师傅用料讲究,手段了得。这镇上哪家酒楼没有这道菜,却是谁也做不出我们家的味道来。”
原来,这“假蟹”是将去了骨的黄鱼爆炒,再倒入鸡汤煮滚,加盐调味,倒入生咸蛋汁,加香菇丝、葱姜或一点胡椒、香草调味而成的。吃时蘸醋,竟与蟹肉一般无二。
曼疏吃了几筷子,微微一笑。
小二见了,还要再说,被姬锦寒用赏钱打发了下去。
“怎么样?还合胃口吗?”
“不错,很适合我。”曼疏说得别有深意。
姬锦寒展了眉眼,道:“那就多吃一点,这些日子都没有好好饮食,是要好好补补身子,鱼肉最是好消化,鸡汤也很有营养,多吃一点对身子有益。”
曼疏听话的又夹了几筷子,姬锦寒笑眯眯的看着,忽然,曼疏道:“我不是祁家的小姐,对吧。”
这抽冷子的一句话,让姬锦寒脸色一僵,曼疏却也不要他回答,径自把注意力又放回食物上面。
姬锦寒收敛了笑意,默默的喝了口茶水。
曼疏既不可见的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
五十九 《君既无心 我便休》芙蓉三变 ˇ五十九ˇ
父母手足亲缘淡薄的人比比皆是。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父母亲也是一样,曼疏不会认为自己的父母对自己亲爱,就觉得天下的父母都是好的。
伺候病人是一件很折磨人身心的事情,尤其是那些身患重症,不会马上致死,却又不能完全康复的人们,往往到了最后,了断他们的不是疾病,而是亲人逐渐的厌倦和冷淡。
但是,无论如何,是爱是恨,是怨是仇,至亲终归和旁人不同。
祁安没有犯过任何过错,若硬是要说,也不过是出生之时损了母亲的身子,这也不是她可以做主的事情。这样无端的冷淡,仿若陌生人一样的漠视,曼疏心中早有疑惑。
同样都是苍堡的小姐,也同样都离开过苍堡。为何祁情便没有这样多的麻烦?
曼疏只是缺乏历练,并不是笨,她的心思很细。这些日子来,她把发生过的事情通盘推演,在脑中不断回想,多少也有些猜测,方才出言试探姬锦寒,也不过是验证一下罢了。
却没想到,竟然被她瞎猫蒙中了死耗子。
无声的叹了口气,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仿佛一只以来郁结在心口的某种东西忽然落空,一下子变得茫然。
兰庄的时候,兰钧临死前说出的片断,让她大胆推测,姬锦寒其实也并不是姬家的孩子。但是,即使真是如此,姬锦寒与祁安的命运又相差了何止一点半点。
祁安被养在深闺,锦衣玉食,却无人理会,像个被放在华美盒子里的精致人偶。日日相对的,不过是寂寞空庭。而姬锦寒却是严父慈母,饱享天伦之乐。
曼疏看看姬锦寒,忽然对他们的身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她很想知道,前人造孽后人担,“她”的那个前人,究竟造的是什么样的孽。
“怎么了?没有胃口?还是菜色不满意?”姬锦寒看曼疏意兴阑珊的放下筷子,问道。
曼疏斜斜倚在窗边,懒懒地抬头,“姬大夫,我现在的身子,能喝酒吗?”
姬锦寒眼睛一眯,定定的看了曼疏半晌,忽而笑道:“淡一点的倒也无妨,这开阳的名产,刚好有一种是佳酿。这里的久芳流泉,味道清淡,回味甘甜,你倒是可以试试看。”说着,唤了小二,叫他送两壶酒来,叮嘱不要冰过的。
久芳流泉原是果酒,冰过之后味道最好,但是曼疏现在身体虽然恢复的差不多,仍然是元气未足,喝酒暖身倒可,冰过的反而伤身。
曼疏微微一笑,看样子姬锦寒终于玩够了,不准备再把她当作不能动弹的娃娃来摆弄了。
有钱好办事,小儿拿了丰厚的赏钱,服务自然周到麻利,不多时,酒就端了上来。
姬锦寒挥退了小二,亲自给曼疏斟酒。
久芳流泉有它独用的酒器。雪白的如同冰绡一般的轻薄杯子,盛上淡粉色的酒液,光是看着,便已醉人。
葡萄美酒夜光杯——
拿起小小的精致杯子,浅浅的抿了一口,果然清爽甘甜,若是真正的大小姐喝了,应该是俏脸飞红,惹人怜爱得很,只可惜,不合她的胃口。
曼疏脑中忽然浮现出思华年的那个晚上,皎白硕大的月亮冷冷的高悬,那一坛同样冷冽的错认水,入口冰凉,喝到喉咙却是火辣的像刀子在割。
那才是能醉人的酒。
人说一醉解千愁,酒若是不能醉人,喝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曼疏放下了杯子。
姬锦寒待要开口,忽然小二来敲门。
“公子,有您的朋友来找您。”
“哦?”姬锦寒挑眉,似乎有些惊讶。“请他进来。”
小二连忙去请人。
曼疏看看姬锦寒,眼神微动。
不多时,门打开了,一个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蓝衫布衣,却是青容。
曼疏一惊,几乎要站起来,却被头上那一堆累赘压得摇晃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青容见了,不禁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曼疏此刻见到那个淡远若秋水长天的表情,一瞬间,只觉得沧海桑田,竟仿若隔世。
短短数十日,在生死关头绕了一圈,呼呼啦啦的一些人,莫名其妙的一些事,回首起来,这些时日,仿佛只是眨眼之间,又好似过了很久。
“许久不见,青容兄别来无恙,快请坐。”姬锦寒招呼着。
青容道了谢,坐了下来。看见曼疏的脸色,虽然有脂粉遮掩,却还是明显的偏白,不觉皱了眉头。
“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