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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总裁在干什么?冷笑还是嘲笑?不管是哪一种,反正都是笑,也用不着笑的这么大声且惨淡吧。
他很少时候看见钱韶川笑的这么的毫无形象,詹姆斯心里有些发虚:“总,总裁?你还要不要喝酒?我们身后恰好是酒吧,我去给你再买一打来。”
“不用了。”
扒拉了一下已经没有整齐可言的头发,脖子像没了脊椎支撑一样扭转了半圈垂在跟前。
手里还有半瓶啤酒,他今晚喝的够多了,不能再喝,也不想再喝了。
捏了一下鼻梁骨,鼻梁两侧的皮肤牵动眼角,酸涩的声音小声的从眼角处传来,钱韶川盯着手里的啤酒瓶发呆。
“不用了的话我们就”
回去吧。
这三个字詹姆斯多么多么的想说啊,看见坐在自己面前三米远的总裁那颓废的模样他又同情心泛滥的说不出口。
哎,这做人呐可真难。詹姆斯由衷的感叹了一句。
“詹姆斯。”
似乎感觉到身后的人被蚊子咬的受不了,钱韶川有点同情他的同时也有点可怜自己。
“嗯哼。”
憋了一晚上了,终于听见总裁叫自己的名字了,詹姆斯心里颇有些激动,就差泪流满面抱着总裁的大腿哭诉他一晚上的艰辛了。
“你回去吧。”
闭上眼,钱韶川叹气的口吻好似做了多么重大的决定。
“你不回去吗?”
总裁让他回去,自己不回去,那还不如不回去。
“我有事。”
国人都是这样,能用有事掩盖他此刻的心里通常都不会把‘有事’给撂一边的,绝对会拿它来做自己的挡箭牌。
然而对于国外的人,‘有事’有时候真的派不上用场。
远的暂且不说,就说现在。
詹姆斯偏头反问一句“有事?”他实在是想不出总裁到底有什么事。
说工作上有事,英国分公司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每月工作绩效按时按点的上报到了总公司,得到的夸奖远大于批评,所以,工作上有事那绝对是没可能的。
再说社会关系上有事,钱韶川只身在中国,来英国的次数不是很多,但每次来都跟上层圈子的人聊得热络,跟下层的人关爱有加,这么看来,社交上有事也是说不过去的。
既然工作和社会关系两方面都没有什么‘有事’发生,那唯独剩下的只有情谊了。
情谊
詹姆斯想到情谊就不得不挠头了。
情谊啊情谊,这是覆盖面多么宽广的一个词汇。
亲情,友情,爱情都包含在内,前面两者詹姆斯不认为钱韶川处理的不好,至于最后一者,嘿嘿,他只能学着中国人的口气来句干笑。
爱情这老大难问题别说钱韶川处理的不是很好,就连他们这些情场高手和浪子也处理的不是太好。
“总裁啊,不,欠少撺(钱韶川的别扭式中文发音)。”
噗!
詹姆斯僵硬的舌头叫出他别扭的名字,钱韶川一口啤酒含在嘴里喷了出来。
“不会叫别乱叫!”
这句话,钱韶川说的是纯中文,来英国两天,他几乎张口闭口都是English,加上他的适应能力超强,说了两天English,连同接打国内电/话脱口而出的也是English,害的占耀晖和他老爸以为他入乡随俗,连国语都不会说了。
“你、知、道、我、中、文、不、太、好。”
詹姆斯费力的咬文嚼字,平翘舌完全分不清的说出这么一句话,钱韶川听得额角青筋暴起:“Shut-up!”
闭嘴闭嘴闭嘴!
他本来心情就很不好,再听见詹姆斯如此别扭的中文发音更加的不好。
“不会雪中送炭别火上浇油。”
一个飞刀似的眼神甩给身后的金发碧眼,钱韶川死紧的握住手里的酒瓶咬牙切齿道。
“OK。”
比了个OK的手势,詹姆斯清了清嗓子之后一口流利的英语彪了出来:“女人是个很麻烦的生物,你越是招惹她她就越生气。我看你对那个叫艾瑟的女人好像很在意,既然那么在意就去查清楚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不就完了吗?何必在这里跟自己生闷气呢?总裁大人。”
詹姆斯一口气说了一大通话,如果要用国语断句的修饰来形容的话,此先生他是连个标点都没打滴,可见他对他的总裁的个人感情世界有多么的了解。
“我怎么去查?”
艾瑟的生活圈子就那么点大,早在美国的旧事已经被爷爷给翻出来了,他现在也不想去追究那些事,他凭直觉断定旧金山的事情艾瑟跟他有很大的关系,那个第二天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女人不是她还会是谁。
再来,她的个性她太了解,决定的事情只要她让周边的人闭口不提,即便他是孙悟空转世,上天下地无所不能,但要想知道她跟哪个姘夫生了孩子或许都不是那么容易查出来的。
再再说,他很在意那个孩子是谁的吗?
他心里从始至终就没想过那孩子是谁的,跟他有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她能在他身边呆着,能够让他一天24小时看见她,知道她的动向他就心满意足了。
最后说这点小愿望,一点点的愿望而已,艾瑟都狠心的泼了他一盆冷水,将他的点点奢望掐死在了摇篮里。
“啊!”
望天大吼了一声,钱韶川觉得自己快要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了,看不到尽头的那种感觉极度的叫人茫然。
“你若真想查,我能帮你。”
英国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一个国家,他詹姆斯想要做什么,只需要手指头一动,远古时代的事情弄不好都能被他给翻查出来,更别说才来英国几个月的一个大肚子女人。
◇◇
躺在床上,轻轻地拍着宝宝的肚子,哼着歌曲哄她入睡,艾瑟嘴角挂着笑,心里却犹如翻江倒海一般难受。
他现在在哪儿,在干嘛,有没有听她的话好好吃饭休息睡觉?
脑子里颇多的问题一个一个的跳了出来,艾瑟觉得自己快要变成老妈子了,想的事情越来越多,管的也越来越宽。
“他过的好不好真的跟我有很大的关系吗?”
独自在房间里自语地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心中同时冒出两个声音。
一个声音说有关系,而且关系大了去了,另一个声音说没关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踌躇了,茫然了,她不知道了。
叩、叩、叩。
好像楼下又有敲门声。
艾瑟停止拍动宝宝的动作,侧耳聆听。
“你们找谁?”
这是菲娜的声音。
“请问这里有一位叫艾瑟的女士吗?”
这个声音是?
虽然那低迷的男性声音抄着一口顺溜的英语,但艾瑟还是从他好听的声线辨别出了楼下门口站着的人。
靠在床上,艾瑟发觉自己有些许紧张,尤其听见楼梯口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藏在被子下的手竟然沁出了一层薄汗。
叩、叩,两声敲门声,门口,索菲带着高兴的笑容走了进来,身后,是那一身名牌西装包裹的颀长身影。
“学长。”
一别四年,再见是七个月前,而今七个月后,她做了妈妈,再一次跟他见面了。
“哟,学妹还记得我这个学长真是万分荣幸。”
耿立轩抬了一下手,算是跟她打过招呼了。
“是啊,很荣幸,你坐吧,我就把给抬凳子了。”
艾瑟瘪嘴,什么荣幸,当年要不是他,她能那么可怜的接受那叫人难以接受的事实么?
哼。
要不是她大人不计小人过,加上有了那混蛋的宝宝,她才不愿意待见破学长呢。
“哇,不是吧?这样对待学长,是不是有点咦?”
耿立轩说着说着突然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咦了一声,手指指着艾瑟身边躺着的一个小襁褓,眼里露出诧异的之情。
“怎么了?”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艾瑟垂头看见自己身边的小人儿,忽而笑了起来:“我女儿,小名宝妞,你可以叫她宝宝也可以叫她妞妞。”
“哈啊?七个月就当妈了?”
耿立轩掰着手指头算了一遍又一遍,的确只有七个月不见啊,怎么那么快就做妈妈了?
“是啊。七个月不见当妈很正常嘛。”
将宝宝轻轻地抱了起来,交到索菲的手里:“辛苦阿姨了。”
“没事,你们聊吧,我带到婴儿房去,免得被你们吵醒了。”
索菲说避免宝宝被吵醒其实就是一个借口,宝宝的睡眠功力在这个家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是雷打都吵不醒的,更别说什么说话交流之类的了。
“啊,不是吧?我一来索菲你就要把她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