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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服务台的椅子上,从口袋里拿出刚刚卢局长交给她的预案,一连看一连用手指按着两边的太阳穴缓解着自己这一天紧绷的神经。
如果没有咖啡,她怕一坐下就会睡着了。
一会儿,一个精致的不锈钢保温杯递一她面前。她头也没抬就伸手接过了杯子。
端着杯子送到口边刚要喝,却发现了不对劲儿。猛一抬头,便看到陆绪平那对黑亮的眸子正盯着她看。
一件黑色衬衫下摆扎在腰间,深色西装上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肩上,像是刚洗过澡,头发松散地垂下来,显得脸上线条柔和了许多。
当他靠近的时候,身上的淋浴液的味道立刻充满鼻端,似青草的芳香。
柯凝欢将杯子放到桌子上,轻轻推回去给他:“谢谢,我不渴。”说罢,她仍低下头看手中的材料。
陆绪平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忽然有种很挫败的感觉。
这女孩像是对他有种天生的戒备,拒绝和他有任何接触。
这是他三十多年人生中从未有过的礼遇,他第一次看到这种不为任何诱惑所动,清澈如一泓泉水样的女孩。
他想起第一次和她在咖啡厅见面,她离开时很豪气的拍下的那张粉红色的毛老头票子,张扬的短发在夕阳下像镶了层金边,年轻而朝气的脸上有着恣意的任性。
而两天前,在三号楼前她那句淡淡的“我吃过饭了”,则把她对他的防备和疏离都写在脸上,尽管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只有年轻和心底的纯粹,才会这样毫不矫情的表达自己的意愿吧,她真是一点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她这种像是与生俱来的对他的抵触和防范,让他很郁闷。
想他陆二少,从出生以来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走到哪儿不是女人趋之若鹜,却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女孩对他避如蛇蝎。
从今天一大早在三号楼门前坐上车,他就一直在观察她。
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直到刚才,看着她从楼下一步步爬上楼,一头原本张扬的短发有些凌乱,苍白的小脸白得近乎透明,一双灵气的大眼睛透着疲惫,这才让他意识到这个年轻的女孩子那柔弱的肩膀上承担了太多的责任和原则。
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觉得胸口的某个地方在隐隐作痛。
这念头刚一出现,他猛地吃了一惊。
什么时候,他陆绪平竟会为着一个还算陌生的女孩子心疼?
盯着她深陷的眼窝儿,发暗的眼圈,不觉有些心浮气燥,口气也变得凌厉:“你当这是毒药嘛!”心中有着一股莫名的怒气,口气不觉变成了轻斥。
柯凝欢惊异地抬起头,看到男人那薄怒的神情和压迫过来的身躯,她身体不自觉微微往后躲闪了一下。
她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自己就得罪了这位二少爷。
陆绪平看到她的反映,意识到自己的口气有些问题,不觉放缓了声音:“你的脸色很差,明天还有一天的工作呢。”
柯凝欢只抬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又低下头,不再搭理他。
她的眼眸低垂,一缕碎发遮住了那双灵气的大眼睛,让他忍不住想给拨开。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扔着的两袋咖啡包,微不可闻地叹口气,不觉加重了语气:“你的胃不好,医生说过不能喝咖啡的。”说罢,仍是固执地把杯子又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陆二少还真执著。
柯凝欢实在没力气为了一杯水和他再计较下去了,她头也不抬地接过杯子,送到嘴边,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又是温温的蜂蜜水,里面也不知道加了些什么东西,有种清凉甘润的清香。
“谢谢。”她把杯子轻轻地放在桌子上,垂下头继续看手里的资料。
陆绪平握住杯子,在手中把玩了两下,再看着她低垂的小脑袋和一只越攥越紧的拳头,心情忽然大好。
他嘴角一勾,不觉伸出了手,终于把她垂着在脸侧的那缕头发轻轻的拨到了她的耳后,露出了那张俏丽的小脸儿。
柯凝欢慢慢抬起头来,一双惊愕的大眼睛瞪着他,仿若中了魔咒般一动不能动。
随后,他又用拇指轻轻替她抹去嘴角的一点点水渍,温暖的指腹在她的脸颊和耳侧留恋了一下,眼看着那儿细嫩的肌肤泛起了粉色,这才慢慢收回手,敛了面上那一抹温柔,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柯凝欢瞪着那双眼无辜的大眼睛,一直看着那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进了房间,仿佛才慢慢的意识到他对自己做了什么,不觉涨红了俏脸,心头如有百头小鹿在撞,清晰地可以听到“砰砰”的声音。
过了半晌,才抬手撑住额头,掩住了烧得通红的面孔,咬牙切齿地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流氓!”
作者有话要说:额~
小汐表现的肿么好,求表扬嘛~
13
13、突变 。。。
首长第二天视察的时间是上午九点。
车队早上八点半从市委招待所出发,走一号路线直达位于M市西部的长锐电子有限公司。
车队接近长锐公司时,公司大院的电动不锈钢栅栏门徐徐打开,阵队直接驶进院内的办公楼前。
长锐管理层已经在门口列队欢迎。
长锐公司董事长白家锐一身名牌西装,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略为躬身迎上前去。
柯凝欢率先跳下考斯特,快速扫视了一眼周围欢迎的人群,然后立在车门边瞄着首长迈步下车。
M市的市委书记把白家锐介绍给周云华,周云华伸出手来,白家锐忙抢上前双手紧紧握住。
周云华又和公司几个副总握了手,一行人便上楼到公司的会议室听取简单的情况汇报。
首长一行进到会议室后,柯凝欢迅速和卢局长碰面,又汇总了一下摸上来的情况。
“小柯,长锐那些上访人员的情况基本控制住了,长锐基本与矿工代表达成了协议。”卢局长是从市局赶来的,他也几乎是通宵未睡。
“长锐内部情况怎么样?”这是柯凝欢最担心的部分。
“长锐内部情况基本稳定,虽然长锐这两年都是招的年轻工人,工作强度也很大,但目前员工情绪基本稳定,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卢局长肯定的说。
“好。”柯凝欢点头,“一会去车间时,请市局的同志控制一下院子里的情况,我看外面有不少人在四周活动,人员有些复杂。”
“哦,那些都是公司管理层的,应该没有问题。”卢局长解释说。
其实首长很不喜欢类似欢迎仪式这种花架子,刚刚办公楼前挂的标语和院子里那些鼓掌欢迎人群已经让首长皱了下眉头。
柯凝欢没再说什么,回身进到了会议室。
白家锐大约五十岁的样子,一口浓重的M市口音,粗壮的身材,拿着汇报题纲的手指节粗大,很有些爆发户的气质。
柯凝欢进到会议室的时候,刚好听到首长打断白家锐的汇报,在问他中兴煤矿破产后,几万名失业工人的安置情况。
白家锐信誓旦旦地保证,在三年之内,这些四十岁以下的工人会全部解决就业问题。而拖欠那些买断工龄的矿工的资金也会全部补尝完毕。
周云华垂眼看着手中的材料,不时地用笔记录着什么,再没有再追问下去。
此后,又有投资方那位副总介绍了总部方面加大对长锐投资的情况,并承诺如二期投资完成后,将带动M市二万人就业。
坐在一边的何冰轻蔑地撇了撇嘴,低声嘀咕:“一座血汗工厂而已。”
柯凝欢并不仇视一夜暴富的人,但是不履行签定的协议,让几万名失业矿工生活无着落,包吃包住一个月只给工人五百块钱工资的工厂主肯定是周扒皮再世。
周云华一行人听完了汇报,便在白家锐的引导下去车间流水线参观。
位于流水线中部的一排车床已经停止加工,工人们只是在自己的岗位上接受领导的视察,另外的不具有危险性的加工环节仍照旧在运行。
周云华本身就是电子工业专家,曾任过电子工业部部长。她在几处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