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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投注过来的目光,有的光明正大,有的遮遮掩掩,有的似有若无。我缩在椅子里,希望把自己的存在感减少到最小。如果可以,我更想把自己的脑袋藏起来,因为我能感觉到大多数人是先将目光投注在我的头顶的鬓发间,然后又移到我的脸上,再扩展至打量全身。
这钗子一定有什么名堂,而且,是众所周知的,意义重大的!
可偏偏我这个当事人自己却不知道!
现在也没办法问子恒,更没办法找别人打听。
唔
似乎有一道目光,看着我的,和别人投注的目光不同。
恶狠狠的,不怀好意的
我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去。
啊,五彩斑斓的许明鸾。
她的彩色锦裳让我想起三七,但是她的那种目光,让我差点浑身都泛起鸡皮疙瘩来了。
那么**裸的毫不掩饰的恶意,我怀疑,要是换个场合,她说不定会立刻扑上来把我撕碎吞吃了。
她也是只鸟来着五彩鸾鸟在鸟族里应该也算是有本事有地位的漂亮鸟种。
可是她
我咂咂嘴,她的这种威胁力还不够看。
我在桃花观多少年啊,虽然和凤宜总是不对盘,而且到现在还是很怕他。可是也拜他所赐,我的抗压能力也是大大增强啊,一般的鸟我根本没感觉,就算是鹰;雕;鹜;鹫这些猛禽我也不怕,她虽然是鸾鸟,可是那气势算个毛啊再瞪啊,再瞪我也不怕。
类似她这样的目光并非只有一个两个,看来凤宜果然是块人人垂涎的香喷喷和凤凰肉。我被这些雌性生物们用如此“热情”的目光招待,还不都是他害的。这骚包鸟!谁让他长的这么不安全?而且一举手一抬足之间,就给我竖了这么多形形色色来路不明的敌人。
已经要正午了,不过这一天天气并不特别好,头顶上浮云片片,遮蔽了阳光。不知道会不会有雨
梅山主人还是没有露面,我现在对这位主人真是好奇的很。
别人有喊他梅居士的,有喊他梅仙人的,还有更亲密的,称为梅友。
可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胖是瘦是老是嫩
“梅居士,是男的吧?”我小声问凤宜。
“不错。”他微微点头,回答了我的问题。
“那,他是个什么样子呢?”
这回凤宜就不配合了:“等下你见了就知道了。”
唉,卖什么关子啊。
我再朝桌下缩缩,凤宜看我一眼,有些嘲讽的微笑:“你干脆缩到桌子底下去趴着吧。”
“哦,呵呵”我很想瞪他。我这样不自在是谁害的?
可是我能做的只是发挥自己的好涵养,当他说的是恭维话。
唉,我的麻烦大了。
“凤宜”我的声音压到最小,跟蚊蚋细鸣似的:“你给我戴的这钗是什么钗?”
啊,累了。。困了,去睡了。要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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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六 忽闻仙乐满清音
正文 一零六 忽闻仙乐满清音他只说:“这不要紧,看,梅山的主人来了。”
这是**裸的顾左右而言他!
不过,主人来了,总不能太失礼。
我转过头去看。
坐旁边普通席的许多人已经纷纷站了起来,贵宾席上除了凤宜,我,子恒,还有两个看起来很有些年纪的老者,他们都稳坐不动,我也就没有起身。
我还没有看到梅山主人在哪里,不过,先闻到了一股香气。
很醇厚,却又清雅。
感觉身体都变的轻盈起来了。
似乎是梅花的香气,但是又不太象。我的洞里也种了梅树,冬日腊梅开时灰大毛这个惯会煞风景的也会装次风雅,把风炉子搬到花树旁边去在那里煮酒,还会掐下花朵放酒里一起煮。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过有个“青梅煮酒”的典故,他说青梅是没有,但是咱这里有白梅,白梅煮酒也很相衬。
香气越来越浓,我有些恍惚,眼前似乎刮过一阵微风,然后台子正中就多了一个人。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裳,那衣裳看起来皎皎如月,光滑似丝缎,但是我仔细一瞧,那明明是一片极大的花瓣裁的衣裳,带着天然的透明色泽和舒展的花瓣的纹理。
那个男子地头发并不是黑地。而是一种让人形容不上来地青黑。我想起有人说过一次黛色。大概就是这样子。
明明是个人站在那里。却让人觉得眼前看到地一树花影。
有句诗怎么说来?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那人揖起手。朝四面环顾一周:“各位仙友道友应邀而来。梅霄不盛荣幸。山居陋简。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他半侧过脸来。我看到地是一种比凤宜毫不逊色。却又完全不同地一种美丽。凤宜地美是明艳耀眼地。极富侵略性地。有时候**地让人觉得喘不上气。又移不开眼。那是有种魔魅地。张扬放肆地美丽。
但是这个人不同。他地美丽是含蓄地。沉静地。仿佛一潭水。一棵树。一朵花
安然的绽放,亭亭伫立。飞雪时节,袅袅余香。
这就是梅山主人啊。
我虽然猜着这个主人应该不凡,却没料到会看到一个如此清艳绝俗的人物。
左手被凤宜在桌下握住了,我一惊回神。他却并没看我,表情显地挺自然的。
我用力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再转头去看梅山主人时,他一手扬起来,做了个曼妙优美的姿势,仿佛一朵花的绽开,那么轻盈,然后起了风,天上落下纷纷扬扬的雪白的碎雪和碎花分不清哪片是雪哪片是花,一样的纯白,香风微寒。那些翩翩纷落的碎花碎雪仿佛一场迷幻的梦,一场暗香盈溢地电影。
一曲笛音悠悠响起,与这风这雪相和相承,宛转清扬的调子,吹走了喧嚣浮躁,吹走了忧愁苦恼。
我怔怔的坐在那里,我在笛声中想起许多往事。
桃花观满眼粉色地云霞般的繁花,蜀山峻秀的山峰,盘丝洞严冬时会落雪。皑皑轻柔
吹笛的人,一定经过许多沧桑,沉淀之后,才有如此通透而清澈的声音。那是大江东去浪淘沙之后余下的星砂,是春花夏叶秋实冬藏积蓄了许久许久才有的明澈睿智。
笛声吹的悠远绵长,吹的回肠荡气。
似乎过了许久笛声才止歇,梅山那位主人,唔,是了他自我介绍是叫梅霄地。已经坐在了主位上。他拍一拍手。穿着素色衣裙的侍女们如穿花蝴蝶一样的穿梭,奉茶。上果品,甚至还捧上了笔墨纸砚。难道这梅山仙会还要象才子们聚会一样做诗?
呃可能是我前世参加的聚会不多,这辈子更是没有过什么经验。
以前在桃花观的时候,同门师兄师姐的也会三五不时的搞个小会,可是他们要么是斗剑,要么是吃喝,从来没有这么正儿八经,这么高雅精致的聚会。
石台旁边的水面上飘来一朵荷花约摸有个小盘子那么大,到了中央处,那荷花停了下来,花瓣张开,莲心上坐了个袖珍小姑娘,抱着一把更加袖珍地琵琶。不过她的声音可就不袖珍了,十分清脆好听,而且音量恰到好处,仿佛就坐在你的对面一样,没有什么远近分别。
“刚才苏姐姐的笛子大家都听了,小妹献丑,给大家弹唱一曲。”
呃
原来这梅山仙会还有节目可观看。
琵琶声脆,曲调活泼可爱。一曲弹唱完毕后,这里倒是不兴鼓掌,不过看起来大家的情绪都变的不错。
然后又过来一队穿着纱衣少女,行过礼后开始跳舞,纱袂轻举,仙乐飘飘,喝着茶,听着曲,观赏歌舞
唔,这梅霄好会享受。
我们的座席离主人的座席不远,梅霄一招手,分别有侍女过来替宾客们斟酒。他举起杯来,满场的宾客也都跟着举杯。梅霄朗声说:“薄酒淡茶,不成敬意。”
“梅兄太客气了。”子恒饮了酒,放下杯。
“还没有恭喜子恒,如今已经是天官了。”
“呵,不值一提。”
天官是一种统称,也可以说是一种尊称。上至天王天将级别地大人物,和仅仅看门洒扫地小役都可以称为天官,唔,相当于上辈子的公务员。
不过看起来,子恒穿戴不俗,气宇从容,而且还有休假,可见他当地应该是一份优差才是。
梅霄是那种让人百看不厌型的美男子,他的美不具有侵略性,不会让人觉得眼睛吃不消。比我左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