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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和凤宜总是不对脾气,不过我对这葫芦也十分好奇:“凤前辈,这葫芦可有什么玄奥?”
“哦?那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肚大能容,不管什么东西都装的进去。只是这个葫芦盖子早就失落了,所以单一个葫芦就没有用,装进去东西保不齐还会掉出来。”他顺手把葫芦塞给了我:“喏,许久不见,这个算见面礼吧。”
我手里莫名其妙就多了个没盖葫芦,冲着凤宜干瞪眼。
这人真说得出来,他自己还说单一个葫芦没有用,又说送我做什么见面礼?合着我成了垃圾资源回收站了?你老人家觉得不衬手的东西就扔给我啊?
况且刚才要不是他,我也多半已经把这个葫芦拿到手了。因为他这么一打岔,末儿葫芦还是到我手上,可我却凭空接了他一份“见面礼”的人情儿?这人,不,这鸟,实在是实在是
深呼吸,再深呼吸
其实我知道,我对凤宜的恶感一大半来自他是鸟我是蜘蛛,他是我的天敌。蜘蛛啊虫子啊遇到鸟,还能有什么活路?虽然凤宜这骚包鸟看起来不是吃虫子的料,但我一见他就本能反感,这点死活都不会变。三百年前如此,三百年后还是这样。
灰大毛的感觉和我可不同,他笑眯眯的一个劲儿打量我手里的葫芦,还向凤宜请教:“前辈,敢情儿这葫芦还是个仙家法宝不成?那不知道这葫芦的盖嘴儿能在哪里找到?若是前辈能指点一二,我师傅这可算是得了一样宝贝啦。”
多嘴老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这么多话!
凤宜摇头:“我要知道我早去找了来配。世上的事要讲缘法,看你们将来和这个葫芦盖有缘没缘了。你们师徒俩要上哪里去?”
灰大毛答:“我们要去京城。凤前辈意欲前往何处?”
凤宜哼一声,没答他,转问我:“听说你似乎住在西北青滨一带,还有个号叫什么,盘丝大仙是不是?”
我说:“我住的地方倒是叫盘丝洞,大仙什么的不过是误传。我这么点道行,哪算得仙。”
凤宜没再说什么,连告别都没说,很傲慢的转过头就走了。
灰大毛碰了软钉子也不生气,摸摸鼻子转过脸来,又对着我的葫芦发痴:“原来是个极有玄妙的葫芦啊。怪不得昨天我掉进去爬不出来,厉害厉害。师傅,我说,要是有盖子能塞住这个葫芦口,那岂不是可以呃,我是说,要是遇着象我这样的小妖小怪跟师傅作对,师傅就可以用这个把他们关起来?”
呃?这个我倒没想过。
可是就算这样,有什么意思?这个看起来只对大毛这样道行浅薄的小怪才能有个困缚作用,再说了,这又不是西游记里金角大毛银角大毛的那一对法宝,喊一声名字,猴子一答应就给收进去。难道要象昨天似的把葫芦埋地里等人自己掉下去?身为妖怪还会象灰大毛一样食欲熏心,笨到找西瓜掉进地坑的,恐怕这世上也没有第二只了吧?
不过若是用来装东西的话
我和灰大毛继续上路,我来回把玩那个葫芦,变大了再变小,把随身带的一些不重要的东西装进去又拿出来,还把葫芦倒过来看看里面的东西会不会跟着掉下来。
说实在的,虽然妖怪修仙这种事早不用科学来解释,但这个葫芦还是遵循物理规律的,没盖的容器倒转过来,里面的东西当然会向下掉。
所以我玩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特别奇突之处也就意兴索然了,随手塞进行囊里面。
灰大毛坐在车厢外面,车帘子没有拉上,看得出他似乎不象往日那么欢实。
是累了?还是受惊了?
“大毛?饿了吗?到前面镇上找个没打烊的饭馆子给你叫几个菜吃可好?”
我做人师傅的难得这样体贴一回,可是灰大毛居然有点丧气的摇了摇头。
我一下惊诧了!
这真是灰大毛啊?
这灰大毛竟然不贪吃了?
这太阳可是要从西边儿升起来了吗?
“师傅,你看凤前辈那一身道行我要练到什么时候,才有那样的本事?”
“咳”
原来是烦恼这个。
好吧,除了吃,灰大毛也会长一点点别的方面的脑细胞的。
不过他挑的这个比较对象,也实在是
“别说你了,就是你师傅我,这辈子也绝对赶不上那只凤凰。你要知道,虽然后天努力重要,可先天条件同样重要啊。凤凰是神鸟后裔,一生下来即有高深法力。再说,他根本不是个妖,他算半个神仙,你和他比,真是吃饱撑的。”
“那师傅,我这辈子,能赶上你吗?”
这种问题真欠揍。
徒弟不上进不好,太上进了就成了冒进,而且还问我这种冒犯我作为师傅尊严的问题。
居然想着赶过我?哦,难不成你还想倒过来当我的师傅?
“啊啊好痛,师傅不要打——”
茂密的树林里爆出一声哀嚎,惊起多少乱鸟穿空
五十四
“师傅,慢点。”
我们弃车乘船,我给鬼马找了个好住处——葫芦里。
灰大毛更是开发了这葫芦的其他用途:储存食物。
比冰箱好使多了,天然保鲜,放进去肉包子,拿出来的时候依旧热气腾腾。灰大毛一下子兴奋的不行,趁天黑之前在市镇里大肆搜刮。
“老头,这麦饼我全要了,给我包起来!”
“这熏鸡给我来十只!”
“这肘子给我连盘端?什么?灰爷爷我给你盘子钱,你怕什么啊!”
“这炊饼你给我,算了,你连筐一起给我吧。”
我摇摇头。
我们包了一条不大的航船,灰大毛出手阔绰,花钱如流水也不觉得心疼。反正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他历年所积,这只耗子爱偷东摸西的脾性就是没改,我睡了三百年,他也积了不少的财物家当,这真是积在千日,用在一时,平时派不上用场,现在可总算能挥霍挥霍了。晚上船娘端过来简单的晚饭,一条鱼,一碟炒螺丝,两小碗米饭。灰大毛看不上眼,自己从葫芦里左一样右一样的向外掏,吃的不亦乐乎,我吃了几口米饭,菜没有去动。
“师傅。”
“嗯?”
“我觉得你好象嗯,这次出门,你不高兴吗?”
“不知道,也许活的久了,胆子小了。总觉得太平无事窝在山洞里才好,一出门,心里总是没着没落的,总觉得处处都陌生,哪儿都不是自己的家。”
“咳,原来师傅你这么恋家呀。想点儿高兴的,你和三六师叔可是好久不见啦,这次见面一定有许多话说吧?”
“叫师伯,三六排行可在我之前呢。”
虽然,桃花观都已经不存在了,过去的同门之谊是不是还依旧,真的很难说。
“而且你也知道三六这个人啊,她心可不坏,就是和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让你不遂心不顺气儿,常言说,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你三六师伯就是让人堵气,没皮。”
灰大毛想想,心有戚戚的点头:“这倒是,三六师伯脸冷,嘴利,是让人不大舒服。”
船挂起帆,顺着风,走的很快。灰大毛有的吃,倒也不嫌坐船气闷。我翻了几页随手买来的坊间闲书,转头看着外头。
三百年,足够沧海桑田的时间。
三六现在是什么样儿了呢?当然,她现在也不叫三六了,正经有个名儿叫宋薰。我就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姓的宋,回来见了,这个倒可以好好问问她。
不过我还是习惯喊她三六。
过去的旧事,旧人
我一一想来都觉得历历在目,那三百年,沧桑了往事,沉淀了悲喜,却让我觉得迷茫。
我摸着怀里那个时刻不离身的荷包,靠着舷窗在那里发怔。
以前听过一首歌,歌词只还能记得两句了。
似乎是这样的,月光安静如昔,岁月穿越过无数个世纪。
等我终于看到真相,却变的更加迷茫。
灰大毛睡着了,在隔壁舱房打着鼾。
象他那样也不错,吃吃睡睡,修炼也不着紧,想起来就练练,想不起来就扔在一旁。反正已经成了妖怪,命是够长了。
这次下山我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那个白骨精也好,还有突然出现的凤宜。
还有,好久没有见面的三六。
不过也许是我本来就没怎么下过山出过门,见的世面少,所以遇事的时候总觉得不安吧。
到半夜的时候没什么风,船也就静下来了,我原来在盘膝打坐,忽然睁开间来。
窗户外面有个清脆的声音说:“请问,舱里可是桃三八啊?”
我怔了一下:“阁下是谁?”
“三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