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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分尸。’
季筱柔颇不以为然的从车上走下来,不想呛几句给他闻香,让他知道她可也不是好 欺负的,但一抬眼,心思立即被眼前广袤的大地,成群的牛羊所吸引。
大片草地的中央是一栋古老斑驳,约有上百年历史的豪宅,墙上爬满长春藤,每一 扇窗口下均是奼紫嫣红、繁花似锦,到处充满庄园式的悠闲。
这儿实在不像是个贼窝,很难想像狠戾如杜少桓之流,住在如此恬淡雅致的地方, 是什么样的情景。
沿着石砖步道拾级而上,迥廊下漆成白色的浮雕、罗列成排的廊柱亦现出久经风霜 的岁月痕迹。
‘欢迎光临。’大门从里面敞开,杜少桓穿着一身帅气马装,笑咪咪地走了出不晓 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觉得他的五官长相越来越顺眼。
是钱,百分之百是钱在作怪。
‘很大的排场。’季筱柔讥讽地说。‘想必干了不少坏事,才能买下这样一栋房子 。’呵,屋子里,从玄关处的小凳子、鞋柜到地毯,全是价值不菲。错不了,卜中兴要 缉捕的事火犯就是他。
‘光做坏事怎么够,起码得再杀死几个人。’他恫吓完接着哈哈大笑,令季筱柔听 得一肚子怒火。
‘桓哥,’左侧回旋的楼梯上得得得地跑下来两个女孩,抱着杜少桓就往他的脸颊 亲。‘我们上学去了,今天会晚点回来,馆子里有人庆生,可能要闹到凌晨。’
‘你的女人?’季筱柔看着那跑开的背影没好气的问。
‘暧暧暧,狗嘴吐不出象牙,人家是中规中矩的好学生,什么我的女人?叫你不要 跟卜中兴那妖孽鬼混偏不听,看,现在连讲话都带着毒气。’
‘不是你的女人,干么跟你住一起?’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这儿环境清幽,房租低廉,对苦哈哈的穷留学生而言,当然趋之若骛。谁规定 房东跟房客一定要有暧昧关系。’他话刚说完,又从楼上奔下来四五名男男女女,每个 人都是先来一个热情大拥抱,再报告一天行踪,匆匆转进里头的餐厅,随便抓了三明治 、汉堡等早点才火速离去。
‘你走私军火的利润足够天天吃喝玩乐了,连房租这种微薄的收入也不放过?’
准定是别有居心。
‘不要左一句走私,右一句军火,这种字眼会吓坏小孩子的。’杜少桓领着她来到 起居室,从这儿的落地窗望出去,正好见到外头清澈湛蓝的游泳池里冒出一名湿淋淋, 身材曼妙的女子。
他知道她又自动自发作起不当联想,抢先解释,‘她是我妹妹,记得吗?小时候常 挂着两条鼻涕跟在我后面当跟屁虫的少琪。’
‘是她?她已经这么大了?那年她才几岁,五岁?六岁?连小学都还没上,随便碰 她一下,就哇啦哇啦哭个大半天的小琪?’以此推算,她真是老得必须拉警报了。
也许是听见了他们的谈话,杜少琪旋过身子,笑着和她挥挥手。
‘我老哥终于把你拐来巴黎了。’
杜少琪的模样和小时候简直判若两人,清丽脱俗,骨架异常纤细,脸蛋娇小可人, 粲笑的容颜散放出青春方炽的活力,眉宇间很有一股妩媚之色,和杜少桓的蛮霸阳刚完 全不同。
‘不是他拐我来的,是我自己来的。他有说过要拐我吗?’忆起昨夜的缠绵,后面 这句问话显然是多余的。
‘说了十几年了吧,我们全家人都快给他烦死了。’杜少琪在杜少桓肩上捶了一下 ,‘加油,这次可千万别让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她在脸红吗?不然怎么觉得两颊好热?
杜少桓不等她提出要求,就主动提议带她四处浏览,让她得以收集一些‘情报’, 好回去交差。
这片庄园,连同建筑物本身,大概有一百亩,屋内十几个房间,每间都住满了人。 他们称这里为‘家’,的确是名副其实,坐在屋里的任何角落,都可以感受到温馨舒适 ,让人忍不住想小憩片刻。
许是为了川流不息的学生和访客,餐厅里的摆设像在举办宴会一样,桌上尽是丰盛 的菜肴和糕点。
‘这些留学生统统在你经营的餐馆打工?’剥屑他们的老板提供住宿的地方,倒也 是天经地义。
‘有何批评指教?’杜少桓揣想她八成又有新的罪名编派给他。
‘有效利用廉价劳工,既赚饱荷包,又建立了慈善的形象,你果然很会算计。’
‘谢谢赞美。’他不怒反笑。‘所有底细都被你摸清了,真不好玩。’
他们并肩来到屋后小山坡上的大橡树下,一头全身黝黑发亮的马儿,低着头啃食脚 边的青草,见两人走近,即亲腻地用脸颊在杜少桓的手臂上磨蹭。
‘想不想试试阿强的马力。’阿强是他帮马儿取的名字。
‘我,从来没骑过’
季筱柔仍在犹豫不决,他已一把将她拉上马背,坐在他的前面。
阿强很通晓人性,在杜少桓的指挥下忽尔驰骋,忽尔跳跃,动作矫健而俐落。
对于杜少桓她又有了新的认识,看见他洒脱的脸孔,她不禁忘了到此的目的,这是 她鄙视且忽略了十余年的人,对于他的恶习她了若指掌,但此刻,不,应该说是从数天 前久别重逢之后,他就像一个全然陌生的人乍然出现,每个行为举止、谈吐内容,都令 她惊异莫名。
他该是懂得挥霍,沉迷女色,了无人性的冷血动物,这才像一个军火犯。
国小毕业之后,他去了哪里?为何会偷渡到巴黎来?他脱胎换骨,神奇豪富地在这 里出现,成功的因素除了买卖军火,赚取暴利之外,实在想不出更适合他发迹的整个过 程。
多么教人遗憾的情节发展。当暖阳伴着和风吹拂在她脸上时,她居然衍生出该死的 期望,期望他不是卜中兴要找的犯人,期望这小山坡上的奔驰可以无限时的持续下去。
‘怕不怕?’他的嗓音从耳后传来,挟着微微温热的气息,没来由得使她心口
小鹿一阵乱撞。
‘不怕。’在他粗壮的双臂环护之下,她只感到无比畅快和甜蜜?
该死!这是什么鬼念头?
这趟任务之所以叫‘狐狸精专案’,目的是要她们三人以美色诱捕要犯,怎地被迷 惑的竟变成她!
这是他预设的陷阱吗?赵建明说他暗恋她暗恋了十五年,是怎样的一份感情,才能 禁得起五千多个日子的侵蚀,分隔两地的考验,尚能矢志不渝?
马儿跑得好快,寒风在耳畔呼啸,她却依稀能听见他心口的狂跳。
不曾预期会以这样的方式和他异地重聚,以为自己够了解他,并无所不用其极地贬 仰和诋毁,用小人之心来揣度他一切无伤大雅的行为。万一他不是心头乱絮狂飞之 际,杜少桓带着她来到林边一座白色小木屋。两三只在树顶间追逐嬉戏的小松鼠发出吱 吱声,才将她唤回现实。
‘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
‘享受。’他牵着她,踩着一地的落英黄叶,拾阶来到门口,打开那扇古朴的实心 木门,里头木桌、木椅、木床,一应俱全,纤尘不染。
杜少桓打开音响,从音箱里流泻出来的是罗大佑的‘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他 们年少时候的歌。
他们在小木屋里悠闲的度过一天,很快的,天色渐黑,林内的气温骤降,他生起壁 炉的火,顷刻间熊熊的火焰辉映着他俩英姿俊美的容颜。
情境是使人堕落的元凶。季筱柔清楚察觉他的手从背后游移至她的前襟,悚然惊心 却乏力抵抗。
‘你在设计我?’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