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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嘲讽地笑笑,笑得莫名其妙。
走出茶水间正好撞上罗MM,正要说抱歉就察觉大家看我的目光异常古怪;我眨眨眼不明所以。
罗MM也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心头莫名的烦躁:“怎么了?有话就说”!
罗MM吓一跳,看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道:“白姐姐,你没看今早的报纸”?
“关我什么事”?
“你看这个”。罗MM递给我今天的报纸,还翻到财经版指着首页一条大喇喇的标题和一组图片。
我愣住了,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白姐姐,我是一定相信你的”。
“闭嘴!做事去”!
我盯着报纸看了一会,然后将其卷起,扫一眼办公室那些隐晦的目光,压着一把火往美亚赶去。
此时正是上班高峰时间,交通道上寸步难行,左右汽车鸣笛声交织一片刺激得耳膜生疼,我心里越憋越烦躁,最后气得长按喇叭足足按了十分钟引起公愤才作罢。
意料中,踏进美亚也迎来不少‘关怀’的目光,我忍不住自嘲:不错啊我也有赶时髦上绯闻头条的一天。
只是不知道那些人的目光夹杂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嘲讽?羡慕?还是恶心?或许都有。
看来,今天真是我25年来最倒霉的一天了!
我推开虞仲之的办公室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里面气氛跋扈的两个人,除了这办公室的主人,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孩。
从我的方向看过去,长长的黑色直发,白色棉布裙,素色毛线衫,再来就是苗条的线条;还没见到脸,就想象得出是位怎样纯洁甜美的年轻女孩。
果然,她转过脸看过来,除了神色有些哀怨,果真年轻得教人妒忌;她有我这种年纪没法拥有的纯真眼眸。
由于我的介入,两人停止交谈,几个眼神间的来回,就见到那女孩子涨红着脸蛋负气离开,擦肩而过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隐隐带着敌意。
呵!我突然觉得好笑,一夜之间,我居然成了所有女人的眼中钉了。
玫瑰木门被推开又轻轻合上,细微的声响在突然安静下来的空间似落下一声叹息;虞仲之坐在桌后的沙发,双手撑在桌上,似疲极般两指点按眉头。
我将报纸扔到他面前:“刚刚那个就是上面说的那位灰姑娘”?
这始终是一个单恋的故事(1)【至】我们在谈恋爱(2)
虞仲之没回答,扫一眼褶皱的报纸:“你也看到了”。
“我本来没看到,是别人好心告诉我的,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那个不要脸破坏王子与灰姑娘爱情的第三者”。我瞪着他,恨得牙痒痒的。妹的!我连虞仲之有个灰姑娘女朋友都没听说过,一夜之间居然全京城的人都说我成了可耻的第三者!大喇喇的一条标题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明星闹绯闻呢,还附上图片为证,就是前两天我往虞家跑的照片,好像我俩有奸情已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一样。
虞仲之皱起眉头:“流言罢了,何必放在心上”。
“我是不在意,可是别人不这么想;如果不影响我的工作我的心情也就罢了,现在我走到哪别人都指指点点,说我和虞叔叔有染!这不是普通的流言!是丑闻”!
最后三个字我说得特别大声,心中莫名的愤慨,因为我听出他语气中的意思,他打算放之任之,他不打算澄清;可我明明记得不久之前,仅是几句戏言,他便挺身而出维护我的声誉。
或许是眼睛瞪得太久,眼眶有点酸有点疼,眨眨眼,再看过去,他后面的透明玻璃折射的光线落在他英俊的侧脸,点点斑驳,勾勒出不带表情的线条。
“这件事还请你尽快出面澄清吧,你不是有女朋友吗,正常女孩子都会误会的;你有喜欢的人,我也有喜欢的人。”。
“我知道”。虞仲之眼神黯下,声音淡得听不出情绪。
我没听清楚他说的,也说不下去了;目光就那样定在玻璃墙上被深秋的朝阳映出的一片金黄,透过光芒,看到24层高的窗外空无一物。我表情沉静如水,心中却百般滋味:所有人都看到了报纸,没理由有读晨报习惯的人没看到,那个人居然一字不提,还提醒我他的订婚宴。
“算了,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按我的性子这样不实的传言我应该笑笑就过了才对;不管我和谁传绯闻,我在意的那个人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我何必这样气急败坏。
接下来忙碌的工作倒成了我躲避猜疑和流言的最佳护盾,只是我躲的不是流言,是内心深处无法自处的慌张失措;我这辈子就只把安宸歌这个男人放在心里过,那么长年月的相濡以沫,那么多有关暧昧的细枝末节,我在闹,他在笑,那些温暖的日子,就是过一辈子我也不会腻我没想到到头来他的身份却是自己的妹夫!
每想到那两个字我就背脊湿透,原来这么多年,温柔只是他的习惯,他喜欢我,疼我,宠我,只是不爱我;原来这么多年,这始终是一个单恋的故事;这么多年,我始终在单恋。
手中的铅笔啪一声掉到地板,滚了好几圈,才停止。我抬头茫茫然看向窗户的方向,以为还有不久前的阳光,却发现北京深秋的太阳太短命,昙花一现见过世人就被灰蒙蒙的云块掩盖,现下一地的阴森森。
这种要哭不哭的天气真的不讨喜,我厌恶的调回目光,看着桌上被画了长长一条的手稿,弯腰捡起被摔成两截的笔,然后重新画过。我忽觉灵感大发,估计不用到月底就能完工。
手机震动两下,难得是许清池的电话,他说老地方见,说有新推出的好酒,还有个新来的帅哥酒保。真是没白交这祸害,顿松口气的我将笔一扔,边拿起包包走人,边对着电话叮嘱:“许清池给我盯紧小帅哥了,方圆十里的妖精敢染指来一双灭一双”!
由于心情太复杂这话我本想说得豪迈,却成了山寨女霸王的口气;办公室的人提起耳朵瞪大眼睛看我,我瞪回去:“都不用干活了是吧!今天的进度不赶出来个个都别想下班”!
罗MM嘟起嘴巴,仗着跟我关系近居然不服气的为民伸冤:“这个案子不是白姐姐的任务吗,哪有你先走人留我们加班的道理”?!
我冷冷一笑:“因为我是老大,有权利仗势欺人公报私仇假公济私。你想听哪一个”?
众人一片哗然,怨声载道;我听了心里稍感平衡,出门之前拍拍罗MM的肩膀:“监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如果这案子不在月尾前搞定,罗小姐恐怕得移驾别个部门了”。
她傻住:“哪个部门”?
“卫生部”。
“白姐姐。”!
恐吓完小姑娘心情不错,到了梦之都看见许宁宁又在卖弄风sāo我难得捧场的吹了个长长的口哨。许清池把我拖到吧台递上一杯蓝荧荧的鸡尾酒:“特地留给你的”。
我看见他脸上的不怀好意,好胜心顿起:“怕你不成!招子尽管使出来”!说完我一口干掉。
口感微甜,吞下胃部一会才感觉热**辣的,手心都热出汗来;我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够带劲!难怪许小宁癫狂成那样,她到底喝了几杯”?
一个清透的声音回答:“那位小姐很捧场,连点了三杯”。
我抬头看去,是个生面孔的年轻男孩,金色紧身的调酒师服装,说不出的帅气俊朗,我不由得多看两眼:“这酒是你调的”?
看来这位就是我之前开玩笑的主人公了。或许是作品得到赞赏,他似乎很高兴,微微红着脸点头:“希望您喜欢”。
许清池暧昧地对我眨眨眼,我不负所望的靠上去,摸了两把他白净的脸颊:“可是我更喜欢你”。
年轻男生一下子涨红了脸,边闪着我,边解释:“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
我不服气:“我长得不好看吗”?
他赶紧摇头,结结巴巴道:“好看。可是。我有女朋友的。”。
一旁的许清池终于大笑出来,把我搂到怀里安慰:“乖,小男生不懂事,别跟他一般见识”。
或许是那杯鸡尾酒惹的事,这厮难得温柔害我眼眶一热,两行泪唰一下就流下来了;我不由得紧紧抱紧许清池哇哇大哭起来;他胸口的温度暖得我鼻子直酸,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只得一声声唤着:“清池,清池。”。
许清池暗暗叹口气,拍着我的后背:“不要哭不要哭,是那人没眼光都不知道你的好”。